小黑將陳更和梁瀟雨送出巨木森林,這才回去消化體內(nèi)的鬼陰花,為不日到來的大戰(zhàn)做準備,幾個小弟也是磨拳擦掌,在它的淫威……鼓勵中苦修起來。
對于兇獸來說,最簡單最快速的進化便是吃,吃靈果,喝靈泉,吃各種強大兇獸的血肉,參悟骨紋,強化血脈。
一般來說,森林里也有諸多素食兇獸,而且數(shù)量遠遠多于肉食兇獸,所以吃的并不缺少,往往那些素食兇獸也很強大,而且進化到一定程度后,這些素食兇獸會進化成雜食性兇獸,也可以吃肉進化。
阿鬼獵殺了一只十幾米大小的青蟒,和一群鬼猴大快朵頤,吃的不亦樂乎,之前族群數(shù)量大減,現(xiàn)在剩下的不過百只,但都很強大,基本都是一階兇獸大成,還有十幾個二階的,也算是一股不弱的勢力了。
小黑看著小弟的小弟,十分不滿,一階?怎么這么拉胯?
赤九示意大哥,小弟的小弟之前過的辛苦,哪里能天天吃兇獸肉,都是果子什么的混著吃的,勉強三天能吃一頓肉。
小黑聽了大驚,三天一頓?這怎么活?。?p> 當下小黑飛進巨木森林深處,十幾分鐘后抓了兩頭兇獸扔在地上,是兩只蠻象,每一只都是二階頂尖的水準,體型巨大,血肉充沛,足夠一群鬼猴消化很久。
鬼猴們大喜,紛紛跪地感激大哥大,這種蠻象極為難惹,體型巨大且皮糙肉厚,一般的三階兇獸都不一定能殺死它們,血肉很是大補。
阿鬼感謝大哥,取了幾大塊精肉給赤九和影牙,又把兩團精華給了小黑,談好前輩大哥后,這才破開兩頭蠻象的皮,讓小弟們分了。
當天,諸多一階鬼猴紛紛突破,體型變大,血氣旺盛許多,一些卡在一二階邊緣的更是直接突破,好不驚喜。
小黑見了也是開心,吃掉小點心,舒舒服服睡下消化鬼陰花。
影牙睡不著,跑去林子里打牙祭,以它的血脈,即便是打不過三階中期的兇獸,也能憑借速度和鬼魅的特性逃走。
阿鬼默默修煉,周圍的猴子猴孫吃撐了都睡下,一個個肚子鼓鼓脹脹,氣血旺盛,實力一點點變強。
赤九舔了舔嘴唇,最后喝下一滴涅槃液,美滋滋的笑著,它可是有特殊待遇的,五品涅槃竹產(chǎn)出的寶貝,十分美味,也讓它的實力進步極快。
小黑閉著眼嗅到熟悉的香味,睜開一條眼縫,瞥了小弟……小妹一眼,輕輕一笑。
唯一一個小妹,那可不得特殊照顧。
中午。
青木城內(nèi)。
梁瀟雨和陳更坐在一家酒店吃飯,周圍的男人不時偷看她,回頭率極高,陳更耳力驚人,聽到有人說“不是這女的眼瞎了,要不就是這男的有錢?!?,氣的他連吃三大碗米飯。
梁瀟雨捂嘴淺笑,真有意思。
陳更停下干飯,看著她問道:“我長的丑嗎?”
“老實說并不丑,”梁瀟雨坐直說道,“還有點小帥。”
陳更聽了眉飛色舞,喊到:“你好,再上兩個菜?!?p> 梁瀟雨:“?”
陳更又點了一份紅燒肉和一份糖醋排骨,吃的歡喜,看著有些沒心沒肺。
梁瀟雨捂著腦袋,“大哥,咱們不是才吃完飯?”
陳更皺眉,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上頓飯都是四個小時前了,現(xiàn)在吃不正好。”
梁瀟雨無言,對于異人來說,尤其是接近陸仙境的異人,一個月吃一頓都餓不死,已經(jīng)接近辟谷了,只是還有口腹之欲而已,但也就嘗嘗新鮮,像他這樣一天三頓的吃法,不是很少,而是幾乎沒有了。
陳更默默吃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吃飯一半是為了口腹之欲,一半是修行,吃本身就是人的本能,也是最容易消化吸收的,喝肉湯什么的,最是滋補。
以前習武之人得天天吃肉才能長力氣,所以說窮文富武,進化一路也是如此,尤其對體修,吃大量兇獸肉,有助于氣血增長,增加身體活力,若是有源源不斷的契合功法的上等獸肉一直供應,體修修煉速度其實極快。
比如上次吃青鸞的肉,僅僅吃了一頓,他便突破了一個境界,比吞服蛟涎果更快,而且境界更穩(wěn)定,都不需要刻意去夯實根基,是那種水到渠成的感覺。
十分鐘后,兩人走出酒店。
路上。
“不應該啊?!?p> 陳更撓撓頭,怎么也想不明白。
梁瀟雨問道:“怎么了?”
陳更揮了揮手里的賬單條,“怎么就吃了一萬工分?我尋思我就吃了個六成飽啊?!?p> “六十多個盤子,我就吃了半盤,其余都是你吃的,你那吃的都是兇獸肉,自然貴一點?!绷簽t雨搖頭道。
陳更眼神一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靠賣兇獸肉發(fā)家致富?”
“你缺錢嗎?”
陳更一愣,隨后陷入深思,好像不缺錢,好像要錢也沒什么用。
“接下來去哪?”
陳更看向她,接著說道:
“想怎么做,我陪你。”
梁瀟雨美眸彎下,內(nèi)心頗不平靜,笑道:“你的意思呢?”
“殺?!?p> 陳更氣息一冷,滿眼殺氣。
十分鐘后。
兩人來到一條空曠的街道,街上行人兩兩三三,穿著薄衫,初秋剛過,秋意漸濃,枯黃樹葉不時落下,比較冷清。
兩人對視一眼,隨后陳更走向街道左邊,梁瀟雨走向右邊。
幾乎是同一時刻,兩人化身鬼魅,身影一閃而逝,潛入兩邊街道的房子里。
這是一棟二層小樓,一個老頭子正在擺弄著一盆水滴觀音,這是一種天變前就很有名的盆栽,天變后也是產(chǎn)生了異變,大小沒有多少變化,但葉子更加晶瑩,看著生機勃勃。
老頭兒興致不錯,哼著小曲兒,修剪了滴水觀音的枝葉后,又逗弄著一只籠子里的小鳥,聽著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心情大好,就是普普通通養(yǎng)老的老頭子。
“嗯?”
老頭子突然一驚,看向旁邊一個一身青衣的年輕人,明顯觀察他多時,不由背后滲出一身冷汗,但人老成精,他斷然喝問到:“你是誰?不知道亂闖民宅違法嗎?滾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青衣年輕人自然是陳更,他借用地氣掩蓋了氣息和身形,看了兩分鐘,這老頭兒才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過他的觀察,看著確實就一普通老頭子,有點閑情雅致而已。
不過……
老頭兒眼睛一眨,發(fā)現(xiàn)陳更消失不見,猛地戰(zhàn)栗。
陳更搖頭,一手震碎他的骨骼和內(nèi)臟,冷笑道:“劇毒觀音花,人為飼養(yǎng)的信鴿,還有流光五境的實力,騙誰呢?”
一手焚火將尸體煉化干凈,陳更離開。
街對面,梁瀟雨手化劍氣,干脆利落解決掉一群持刀居民,神色冰冷,從粉色挎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分別給每一具尸體滴下一滴液體,轉(zhuǎn)身離去。
地上,青煙裊裊,很快,血跡全無。
半個小時后,兩個人在街道口匯合。
“順利嗎?”
“……還行?!?p> 聽出了她嘴里的欲言又止,陳更問道:“出什么意外了?”
梁瀟雨沉默一會兒,但在陳更注視下,還是緩緩開口說道:“我殺了一個女孩兒,才十歲?!?p> 陳更看向她,知道肯定有原因。
“那女孩兒眼神很可怕,就像以前極端組織里幾十年的狂熱信徒一樣,周圍人死后,她眼里沒有一絲恐懼,反而是毫不猶豫拿刀就沖向我?!?p> “我把她打倒在地幾次,兩臂骨折了她居然還爬了起來,想要用牙咬我,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像喪尸一樣,我說話她根本聽不進去。”
“最后沒辦法,我看不下去了,一掌拍死了她?!?p> 梁瀟雨說著閉上眼睛,實在是于心不忍,那么小的女孩兒,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有大好前程,結果變成了非人的怪物。
陳更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實在她說完之前,他就已經(jīng)明白了。
忘情魔教,一個忘情,一個魔字,忘情讓人舍去七情六欲,一心被操縱,當奴隸一般使喚,魔讓這些奴隸悍不畏死。
他們有一套邏輯體系和功法,能強行將人洗腦,尤其是對小孩子來說,他們心智不完善,不通世事,很容易便會被掌控,而且隨著時間流逝,忠心耿耿,終身再難以擺脫魔教掌控。
“所以這群人得殺光,一個不留?!?p> 梁瀟雨聽見這句話,沒有反駁,重重點頭。
“還有多少地方?”
“一個月前他們給女長老匯報的是兩千人?!?p> 兩人離去,但內(nèi)心都不平靜,殺兩千人?那可不是殺兩千只雞鴨魚豬,每一條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但他們不得不做,否則這個魔教蔓延起來,整個青木城都得淪為一座奴隸城。
“我有個提議?!?p> 陳更突然拽住梁瀟雨,道:“你把那些教眾的信息發(fā)到我手機里,我是九鼎小隊的人,有權限調(diào)動一些兵力,咱們直接聯(lián)合高層,一舉將它們鏟除?!?p> 梁瀟雨遲疑一下,陳更知道她擔心什么,說道:“你家族的人可能都被控制了,我希望你有一個心理準備,到時候如果有什么情況,我不會留手?!?p> 梁瀟雨點頭,她當然明白,可畢竟都是她的血脈親人。
朝陽路。
一輛黑色面包車里。
李桑扒拉著平板說道:“小師弟發(fā)消息來了。”
幾人圍過來,活著回來了?
李桑點開語音播放:
“師兄師姐,我活著回來了,一切平安,不用擔心。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們幫忙,青木城里有一個叫忘情魔教的組織,他們謊稱是太玄門,能洗腦人,我發(fā)了一份地圖給你們,那里是一月前他們教內(nèi)人員的居住地,你們抓捕一下,一定小心,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喚醒原本的可能,不論老弱,切記。”
楚河別過頭去,道:“一回來就派活,到底是小師弟還是大師兄???”
劉鴻看了下地圖,一下嚴肅起來,說道:“這和咱們這個月抓捕的一部分地方重合了,本來以為都結束了,怎么還有這么多人?”
梁語冰沒有說話,坐在副駕駛上,安靜看著窗外。
秦烈坐在最后排的單人座上,吐出一個字。
“殺?!?p> “收到?!?p> 李桑將信息發(fā)送給長城護衛(wèi)軍一位中將,以九鼎小隊特有的加密形式。
長城基地里,燕南天看著顯示屏上的信息,冷酷聲音響起:
“十支小隊全部出動,分頭行動,當?shù)囟中£爼浜夏銈冞M行抓捕。龍牙小隊,你們也出動,配合九鼎小隊,抓捕魔教高層,務必小心。行動。”
“是?!?p> “是?!?p> “……”
很快,青木城里,風起云涌。
陳更拿著手機,看到了李桑發(fā)來的消息,對梁瀟雨說道:“等二十分鐘,會有兩個精英小隊來配合我們一起行動?!?p> 梁瀟雨點頭。
二十分鐘后。
一輛黑色面包車和一輛白色面包車同時停在路口。
秦烈從后備箱走出,帶著小隊的人下車。另一邊,五個瘦削且不茍言笑的年輕人從白色面包車下走出。
陳更和秦烈?guī)讉€人一一擁抱,和唯一的師姐握手。
秦烈走向?qū)γ?,伸出手道:“九鼎小隊,烈山,這幾位是我的隊員,狂人,寒劍,雷霆,奶媽,屠夫?!?p> 對面走出一人,分別指著自己和四個隊友簡潔道:“龍牙小隊,金木水火土?!?p> 兩人握手。
這時陳更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怎么在場有股火藥味兒?
幾個大男人默契看向兩個冰霜美女,心里當啷。
陳更看了看師姐梁語冰,又看了看梁瀟雨,說道:“你們認識嗎?”
“姐。”
“嗯。”
梁瀟雨叫了聲姐,語氣柔和下來,梁語冰走過去,握住了妹妹的手。
大型認親現(xiàn)場,陳更一臉尷尬。
小插曲一閃而過,兩支小隊外加梁瀟雨,一共十二人,開始分配任務。
據(jù)梁瀟雨所說,魔教高層一共有七十三人,據(jù)說是什么太上飄渺七十二生蓮,境界都不弱,都是枷鎖境起步,另外還有一位研究銘文的怪人。
楚河背著戰(zhàn)劍,一臉興奮道:“七十二個?”
龍牙小隊五個人露出不解的目光,九鼎小隊眾人則是白了他一眼,又想著練劍了。
不過梁瀟雨又說,七十二生蓮里的核心人物只有八個人,其余六十三人都是化整為零,在這青木城里散播種子,蠱惑人心。
算上那位研究銘文的怪人,核心也就是九個人。
而這九個核心都在一起,位置就在這條街盡頭的別墅。
這座別墅是梁家的財產(chǎn),天變前后,他們利用手上的資源和關系,弄到了很多東西,包括曜石、新型材料、異人打手、槍械等等,也因為曜石,他們和自稱太玄門的魔教聯(lián)系在了一起。
計劃下去,兩支小隊開始行動。
九鼎小隊兩人負責潛伏解決暗哨,其余人配合龍牙小隊負責斬首。
龍牙小隊五個人實力很強,隊長金是枷鎖九境,和秦烈一般,其余四人都是枷鎖七八境,竟然都是枷鎖后期,明面上比九鼎小隊要強。
得知陳更枷鎖七境修為,楚河幾人眼睛都瞪大了,當知道梁瀟雨枷鎖境圓滿時,幾個大老爺們訕訕一笑,不再自討沒趣。
劉鴻身化閃電竄出,很快將手摸在一根電線上,瞬間摧毀了整個別墅里的電源線路,致使所有攝像頭和感應器癱瘓。
陳更身化殺手,鬼魅無聲,拿著一把小匕首,手起刀落,收割一條條生命,干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龍牙小隊四人釋放出氣息,從四個方向飛起壓迫向中央,另一個代號為土的隊友拿出一個刻著紋路的圓盤,雙手摁在地上,勁力一轉(zhuǎn),陳更察覺到地面迅速被厚重地氣封鎖,一道地氣結界升起,將整座別墅隔絕,一般枷鎖境后期都難以破開。
別墅地下室里,八個身穿道袍的男女幾乎同時睜開雙眼,周身升騰起濃重煞氣,紛紛破關而出。
八道枷鎖境九重或圓滿的氣息升騰起來,龍牙小隊五人大駭,連忙站在一起,氣機相連,有五色流光縈繞四周,似乎組成了一個陣法,氣勢不凡。
九鼎小隊成陣型展開,將梁語冰姐妹護在中間,秦烈變身,擋在最前面,李桑墊底,手里捧著兩個瓶子,不知道裝著什么。
那八人也不廢話,知道被發(fā)現(xiàn),必須速戰(zhàn)速決,當下分成兩組,每組四人,分別殺向兩支小隊。
秦烈大喝一聲,戰(zhàn)斧握在手中,和一個持劍男道士站在一起,喊聲震天,憑借精力勇猛,擋住了男道士精妙的劍法。
梁瀟雨和梁語冰提劍飛出,姐妹一同對付一個女道士。
楚河大笑一聲,劍指一個老道士叫囂道:“老賊,快來受死!”
老道士冷哼一聲,原地不動,雙手捏出一個劍訣,道劍飛出,揮舞出大片劍氣殺向楚河。
楚河浪笑一聲,戰(zhàn)劍浮在身前滴溜而轉(zhuǎn),心念道:“劍技.破旋。”
振金戰(zhàn)劍劍鋒亮出,氣息凌人,霸道的筆直射出,破開一路劍氣,崩開道劍,直逼老道士胸口而去,殺意盎然。
老道不慌不忙,隨意拍出一掌,摸在戰(zhàn)劍上,可就這么軟綿綿一擊,戰(zhàn)劍如受雷擊,轟的一下倒飛而出,氣息頹靡下去。
楚河大罵兩句狗賊,然后提劍近身沖砍上去,劍招頻出,絲毫不顧忌消耗,一時間在戰(zhàn)斗中還占了上風。
李桑和劉鴻苦不堪言,他們兩人實力弱,被一個陰鷙道士盯上,目光殘忍如毒蛇一般,道劍詭異,兩人難以抵擋,只能憑借身法互相牽制。
陰鷙道士見李桑弱一點,劉鴻身法了得,便決定先殺了他再去殺劉鴻,當下提劍落下,劍尖刺出,一條黑色大蟒對著李桑當頭落下。
李桑不驚反喜,手中兩個瓶塞飛出,瞬間脫手而出,飛出一片灰褐色煙霧,這些煙霧宛若有靈,覓著陰鷙道士就去了,直接從他的口鼻耳鉆入,無視了他的護身勁力。
陰鷙道士心里一驚,劍招散去,迅速摸索出一顆青色丹藥丟入口中,同時極速后退,查明身體狀態(tài),本就陰鷙的瘦臉一黑,咬牙道:“秧氣?”
李桑得意一笑,解毒丹有個屁用,他這是廢了好大勁完成任務得到的任務書獎勵,是人和獸死前最后的一口氣,能污人精氣神,無藥可解。
陰鷙道士實力一路跌到枷鎖四境,臉色一變,劉鴻已經(jīng)持著狼爪殺出,身法迅速,振金長爪撕裂空氣,宛如金剛狼一般。
李桑拿出兩把蝴蝶刀,低伏下身子,宛如一只獵豹,準備隨時暴起給獵物致命一擊。
另一邊。
地下室里。
一個頭發(fā)亂糟糟的中年人捧著一塊獸骨,神神叨叨的念著奇怪的語言,不時抓耳撓腮,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
陳更出現(xiàn)在地下室,看著研讀骨紋的古怪中年人,閉目長刀出現(xiàn)在手中,十分重視他。
中年人不管不顧,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宛如沒感受到逐漸濃重的殺機。
“血染疆土,以一敵萬?!?p> “萬鈞?!?p> 巨大刀芒斬出,帶著以一敵萬的氣勢,余波直接撕破了整座地下室,讓其重見天日。
而面對這么一刀,中年人只是揮揮手,那凌厲刀芒便土崩瓦解,周圍的廢墟向四周散開,他的周圍空無一物,仍舊只有他和手里的獸骨。
陳更瞥向那塊獸骨,明眸運轉(zhuǎn),卻見玄奧紋路極多,比之劍齒虎斷齒遜色,但也很復雜,明顯是一塊來頭不小的獸骨。
中年人察覺到異瞳氣息,這才放下獸骨,對他道:“你不錯,可以在本座手下當個看門的?!?p> 陳更冷笑:“之前一個老太婆也是這么說的。”
中年人眼里露出一抹贊許之色,說道:“不錯,能殺了那蠢貨的靈身,看來心智也是上等,跟著我不會辱沒了你,此間事了,隨我一起離開。”
陳更搖頭,“你長的很丑,就不要想的太美了?!?p> “是嗎?”
中年人玩味一笑,陳更面色大變,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jīng)被五花大綁,周圍到處都是刑具,像是某個關押刑犯的古代地牢。
中年人拿出一條鞭子,啪啦一聲甩出,打在陳更臉上,說道:“那你就吃點苦頭吧。”
劇痛感同身受,陳更痛的咬緊牙關,被極速揮舞的鞭子抽出一身血痕。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一眨眼他就離開了地下室?陳更四下試探,地氣也溝通不到,整個人如同跌入水中的溺水者,隨著折磨越發(fā)無助。
中年人也沒有解釋的心思,只是一套套刑具施加在陳更身上,讓他生不如死,慘嚎連連,絲毫不在意他的死活。
半個小時后,看著奄奄一息的陳更,中年人笑道:“如何?跪下來,投靠于我,我賜你新生?!?p> 說罷,陳更被松綁,整個人從木架上癱軟在地。
“你這張臉真的很丑?!?p> 中年人笑容更甚,看著掙扎的陳更,搖頭嘆息道:“可憐啊,那你就要變成我的奴隸了,言聽計從,開不開心?哈哈哈。”
很快,中年人手指飛舞,嘴里念念有詞,說的是陳更聽不懂的語言。
一個紅色的烙印出現(xiàn)在虛空,上面線條縱橫,帶著絲絲邪氣,明顯不是好東西。
“這個玩意兒叫奴印,是我最新作品,能讓你保持神智的情況下又絕對服從命令,怎么樣,我是不是個天才?”
中年人一揮手,對著陳更額頭就要摁下。
“蠢貨。”
中氣十足的罵人聲響起,陳更從地上站起,雙眼炯炯有神,一片冰藍氤氳。
“瞳術.冰霜二重?!?p> 仿佛凜冬降臨,整個世界突然被白霜覆蓋,白茫茫一片。
中年人被凍僵。
陳更眼眸紫氣縈繞。
“瞳術.紫芒二重?!?p> 中年人被洞穿,接著猛地成碎片,連帶著整個世界崩壞。
現(xiàn)實世界中,陳更看著頭痛欲裂的中年人,持刀砍下。
人頭滾落,血水高高濺起。
陳更拾起獸骨,罵道:“嚇我一跳,跟異瞳者玩精神世界,腦殘?!?p> 被折磨了半個小時,陳更才剛剛琢磨透這是怎么一回事。
陸仙境就可以開辟出識海,從而修煉精神秘術,忘情魔教便是此道擅長者,他剛才就是被帶入了精神牢籠,飽受折磨。
開始他本能感應地氣,卻感受不到,以為是去到了什么詭異地方,最后忍著劇痛,一遍遍嘗試,才發(fā)現(xiàn)瞳術在識海里可以使用,這才一舉重創(chuàng)中年人。
中年人先前只察覺到明眸的氣息,這種靈瞳在修行大成前幾乎無用。可直到臨死前也沒想到,陳更的靈瞳不是單純的明眸,而是真的異瞳者,更想不到這個異瞳者已經(jīng)修煉有成,掌握幾門瞳術,一下陰溝里翻船。
而他們熱衷于讓異瞳者當奴隸的原因之一,就在于忘情魔教主修精神控制一道,異瞳者在此道可謂是天賦異稟,修煉起來有如神助,若是能控制一個,盡心培養(yǎng),對于他在九州世界的地位將大有好處。
焚燒了中年人尸體,一朵黑色的七瓣焚花浮出,陳更眼神一亮。
將這多焚花煉化進異火竅,焚火本源又猛地增幅一截子,陳更大喜,這下子估計能比肩陸仙境后期的存在了。
想到中年人說的靈身,陳更神色一動,這次有多少靈身降臨此界?若是盡數(shù)煉化,星空境……似乎有一些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