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小島20
燈光璀璨的角斗場。
瘋狂大笑的蒙面男子……
以及一把失控亂轟的加特林。
云吉不是傻子,她知道這種時候和失去理智的人糾纏純屬浪費時間。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讓阿音完成搜集證據(jù)的任務(wù)才是。
云吉有心想要抽身撤離,但火力四射的加特林并不是輕易就能躲過的存在。
也許蒙面男子存心戲耍她,雖然每一次掃射時加特林都是朝著她所處的方位襲來,但大多都是人體描邊式打法,沒有真正將子彈打中自己。
如此受制于人的情形令云吉無比煩躁,她把最后幾枚爆彈晶核砸了出去,趁著硝煙彌漫時轉(zhuǎn)頭認(rèn)真地囑咐小蠱。
“按計劃行事,你們先去潛入實驗室搜集證據(jù),這邊這個瘋子我來應(yīng)付?!?p> “姐姐!”
小蠱眼里滿是不贊同,“我想留下來……”
“小蠱。”
云吉冷靜地打斷了小蠱的話語,“別忘了我們的首要任務(wù)是什么?我現(xiàn)在只能靠你了,聽話?!?p> 小蠱聞言沉默,咬牙點了點頭便拉著還想再說些什么的阿音離開了。
他臨走時和云吉輕飄飄地對視了一眼。
這一眼很短暫,但云吉莫名知曉了他想要傳達(dá)給她的意思。
等我。
小蠱在用眼神這么告訴她。
只可惜云吉沒有再多時間去深思這個眼神的含義了。
因為稍微分神的緣故,一枚子彈尖嘯著從她耳畔穿過,高速飛射的子彈竄起的火花擦過云吉的發(fā)梢,燎焦了她的幾縷頭發(fā)絲兒。
隨著那股子糊味兒出現(xiàn)的,是云吉逐漸鐵青的面色。
蒙面男子的囂張氣焰終是觸及了她的逆鱗。
頭可斷血可流,頭發(fā)絲兒卻絕不能毀一根!
她才不要最后落得跟第一場游戲里那個禿頭鬼一樣的下場!
心念一動,云吉莫名想到了那個一心想要吃她的禿頭鬼,誰知就這么一個瞎想,她的面前突然憑空出現(xiàn)了一把裂開的梳子。
那個梳子倒是挺眼熟的,看著像是之前自己拿著丟高守的那把。
云吉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下意識的,她轉(zhuǎn)念想了想那個張牙舞爪名喚慕容嬌的鏡鬼。
很快她的面前就憑空出現(xiàn)了一面鏡子。
小小的鏡子似乎閃著奇異的光,居然在一瞬間隔開了向云吉掃射個不停的子彈。
莫非……
云吉一邊避著飛彈,一邊在心中悄悄思量。
她上一個世界里經(jīng)歷過的那些惡鬼,現(xiàn)在還留了什么福利給她?
云吉心存期待地在心底默念了聲火鬼,想著能把實力強(qiáng)勁的火鬼召喚出來也是極好。
誰知這一次,她喚了半天,也沒見憑空出現(xiàn)什么大火球或者大火花。
反倒是那面為她擋子彈的鏡子,裂紋遍生,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裂開了。
云吉這時候想起來,似乎當(dāng)時那個火鬼是高守那家伙擊殺的,不是她搞定的。
難道說這就是她召喚不出來火鬼的理由?
該死的。
云吉忍不住眉頭緊蹙。
高守那家伙不是說會來找她嗎?這都過去多久了,他是被蟲洞吸到異次元去了嗎?
也不見個人影……
心下正碎碎念著高守的不是,云吉忽然被眼前閃出的一道七彩光給閃花了眼。
待回過神來時,她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這道七彩光熟悉得讓她忍不住熱淚盈眶。
這不是…高守死皮賴臉要給她的那把七彩光長劍嗎?
閃著七彩光的長劍靜靜懸空立在云吉的面前,像是在做無聲的邀請。
云吉毫不猶豫地抬手握住劍柄,長劍嗡鳴一聲像是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
熟悉的力量感再次涌現(xiàn)。
云吉不用遲疑,抬手就拎著長劍挽了個劍花。
不知道為什么,拿著這把長劍的時候,她似乎和它很契合,明明以前從未碰過什么刀劍,現(xiàn)在她卻感覺自己無師自通了很多劍技。
手腕一翻,長劍凌空劃出,七彩劍光凝成實質(zhì)向前方拿著加特林的蒙面男子襲去。
這一擊便利落地斬斷了遠(yuǎn)處蒙面男子手持的加特林。
手上的大型殺器被輕而易舉地毀掉,蒙面男子也不惱,反而一臉興奮地看向云吉。
“能走到這里,你果然深藏不露!剛剛那個劍技有點意思,叫什么?”
裝逼這種事云吉可以張口就來。
她面不改色地舉起手中七彩光長劍,用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負(fù)手而立,高聲道:
“剛剛那記劍招名為…長虹貫日!”
“有意思有意思,我不得不開始正眼看你了,可愛的小姐。”
蒙面男子說著拍了拍手,看著似乎心情大好。
“我很少在這些游戲里遇到你這樣有挑戰(zhàn)性的玩家了,既然如此,你也是時候知道我的名號了?!?p> 蒙面男子抬手扯下蒙在臉上的面罩,露出一張狂傲不羈的面容來。
他的發(fā)色挑染成社會氣息十足的黃毛,在五光十色的燈下亮得十分刺目。
“我叫十佑,目前身份是十字組的隊長,你呢,可愛的小姐?”
十佑這般講話仿佛和先前扛著加特林亂掃的瘋子不是同一個人,云吉瞇眼看了又看,半晌啟唇冷笑一聲。
“吾之名,汝還不配知曉。”
開玩笑,裝叉誰不會?
論逼格段位來說,她還從沒怕過誰。
這個叫十佑的敢這么跟她講話,想來也是心性單純得緊。
然而十佑并不知道云吉內(nèi)心是如何吐槽他的,在云吉那么一說之后,他反而更有激情了。
“有意思,我還從沒見過你這么比我還囂張的女人。”
十佑眉頭一挑,抬起右手在虛空一抓,這一次又憑空變出了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來。
“既然你用的是劍,那么我也來用劍會會你,看看是你的劍招厲害還是我的劍!”
話音剛落,十佑就提著黑劍朝云吉奔來,云吉在原地站定不躲不避,嘴上還頗有閑情地懟了十佑一句:
“當(dāng)然是你的劍更厲害,我看你都已經(jīng)達(dá)成人劍合一的境界了,你這樣的劍人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呢~”
“……”
十佑提劍飛奔的身形一滯,腳步踉蹌了一下后不可思議地看向云吉。
“你罵我?”
“罵你咋了?”
十佑的停頓讓云吉很是心動。
她才不會管什么敵不動我不動的戰(zhàn)術(shù),十佑的不動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機(jī)會。
云吉想也不想地提劍劈砍了過去,嘴上不忘高喝一聲:
“呔!妖孽,哪里逃!”
十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操作嚇了一跳,忙揮劍格擋下云吉的斬?fù)?,順帶嘴上不忘吐槽云吉幾句,“你這女人是不是有什么中二???有你這么用劍的嗎?這種時候不該報上劍招?”
“妖孽,休要多言?!?p> 云吉揮劍又是一斬。
她知道自己的怪力有很多用武之地,就比如此刻,只是揮了一劍過去,那個十佑就擋得如此費力,以至于他臉色微變,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就在云吉和十佑執(zhí)劍相纏的時候,一束白光驟然照射到二人的身上。
刺目的燈光讓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跳開幾步捂住了眼睛。
云吉被那強(qiáng)光照得有些頭昏眼花,拄著劍狼狽地站在那里,心下暗罵是哪個挨千刀的這種時候來搞事情。
正想著,她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精彩,真是精彩,云小姐,你果然非尋常人,我很欣賞你登島以來的出色表演,怎么樣,要不要考慮加入我,與我共事呢?”
云吉揉了揉眼睛,再抬頭時,發(fā)現(xiàn)前方不遠(yuǎn)處站了一個黑衣黑褲的青年。
熟悉的面容讓她很快就認(rèn)出了此人的身份。
是希爾!
云吉看清來人的面孔時,手上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她不會忘記自己曾經(jīng)的想法。
記得當(dāng)時自己說過,如果有機(jī)會見到希爾這廝,她一定要給他當(dāng)面來上一拳。
而現(xiàn)在,機(jī)會近在眼前。
努力壓下心中不可明說的某種沖動,云吉強(qiáng)作若無其事地挺直了腰身,狀似狐疑地抬眼向希爾看去,嘴上十分利索地蹦出一句話來:
“共事?你想共什么事?喪事還是婚事?你這個年紀(jì)要是辦喪事,我倒是覺得有點可惜……”
“……”
希爾嘴角抽了抽,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的嘴皮子著實能翻得很。
他想了想決定當(dāng)作沒有聽見這句話,輕咳幾聲打算重新組織一下招攬言語,奈何某個開了話匣子的人壓根不給他一絲機(jī)會。
只見云吉驚叫著上前走了幾步靠近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嬌羞?
“難不成,希爾大人您是想和小女子共行婚事嗎?”
云吉說著噔噔噔跑到了希爾跟前,眼睛亮閃閃地瞧過去。
“究竟是什么時候呢希爾大人就心儀小女子了?哎呀,希爾大人真壞,偷偷喜歡小女子那么久都不說該不會從一開始就在偷偷看小女子了吧?”
希爾面上不自覺有些僵硬。
雖然云吉說的偷窺之類的事宜確實是他做過的,但不知怎么結(jié)合她前面那幾句話后,他就莫名不想承認(rèn)了。
倒是十佑在一旁把他的神情瞧了個仔細(xì),看起來似乎很是受傷。
“大人!您什么時候看上這女人的?您怎么能被這等瘋女人蒙蔽了雙眼呢?您不是說我才是您最想共事的人嗎?之前那些話,都是您在騙我么?”
“……”
一時間,希爾陷入了無言的沉默。
枉他平日里能言善辯,但不知怎么,眼下這一情況居然讓他有些不知從何說起。
希爾莫名想到了不知是誰提過的“人間修羅場”一說,再看眼前這陣勢,倒是像極了置身于修羅場之中。
一邊是滿心歡喜的女人,一邊是滿臉幽怨的男人……
希爾頓了頓,啟唇道:“我……”
他只來得及吐出一個我字,后面的話語就被迎面而來的一拳給猝不及防地打了回去。
這一拳挨得十分莫名其妙。
希爾呲牙咧嘴地捂著眼睛站定時,發(fā)現(xiàn)對他重拳出擊的正是先前一臉?gòu)尚叩脑萍?p> “你打我?”
希爾覺得十分難以置信。
然而不等他說些什么,下一拳就緊接著朝他另一邊臉面襲來了。
隨著這一拳的到來,還有一道氣急敗壞的獨屬于女人凌厲的聲音。
“打得就是你!萬惡的黑心資本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