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多年未見依舊少年
聽到女人的聲音,溫婉柔和,還夾雜了幾分疲憊,再無數(shù)年前的活潑嬌俏,路宴原本強行按捺下的呼吸終究還是破了功。
思緒輾轉間,他囁唇,尾音微抑,“好久不見……鳶兒?!?p> 她靜靜注視著他,眼里的情緒復雜萬千,但有一抹驚詫是顯而易見的,過了會,倏然笑了,“沒想到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怎么變?!?p> 身上的氣息還是那么純粹干凈,換上一件白T照樣可以混進大學校園當校草。
這個男孩子啊,隨隨便便一回頭,就能牽動萬千少女的芳心。
那雙棕色瞳眸總是柔情似水,當藍天蒼云和嶄新籃球框不湊巧倒了進去,淡紅的眼尾微翹投籃動作肆意灑脫……一眼萬年。
想當初,率真無邪的她可不就是這么栽進去的。
不是沒見過形形色色的帥哥,可剛好某個時刻,某個地點,遇到了某個人,感情便一觸即發(fā),猶如脫韁野馬再難遏制。
卻不曾想,自己一顆難得交出去的真心,會在某天被那人無情地摔個稀爛。
路宴別了下頭,不敢再和她對視。
但又覺得僵立在這不太好,反手便想關上門。
“我正好要外出,不如……”
她聞言抱起雙臂,白皙的手指有條不紊地敲動起來,眸子里的溫度漸漸褪去,紅唇輕啟,“我并不是來找你的?!?p> 他脊椎骨瞬間爬起一絲酥麻,心底莫名有些慌亂。
方才因局促而忽略的細節(jié),終于變得清晰起來。
是啊,她若是專門來找自己的,剛剛又怎么會驚訝到連電話都忘回了呢。
“那,”他捏緊門把手,只覺得身后的鈴鐺聲聲催命,呼吸都急了幾許,“你是來找誰的?”
她仰起下顎,不再澄澈的瞳孔深處似潛伏了條細蟒,說話一字一頓,“寧、粥、粥?!?p> 路宴身形一晃,只感覺周身的溫度都被抽離,“你跟粥粥,是什么關系?”
她垂眸,神態(tài)冷淡,卻又帶了些譏嘲,尾音有些奇異的上揚,“母女?”
“啪嗒!”他肩頭上的畫筒垮落,因著沒拉緊,堪堪露出了里面一點橙金色的美圖風光。
女人瞥過去,眸光微動,卻又很快恢復平靜。
只是捏在掌心里的手機屏幕,很快泛起了淺淺霧氣。
“什么聲音?”王子萍聽到動靜走過來,“阿宴你怎么還沒——”
她后面的話,在看到那女人的一剎那,直接消失在半空之中。
路宴慢慢俯下身去撿畫筒,一時之間,整個大腦一片空白。
寧粥粥,居然是自己前女友的女兒?
等到他無意識地擦去上面的灰塵,正要勉強開口之際。
王子萍皺了眉:“你就是我兒子之前談的那個對象吧?叫……叫什么來著?好像是什么鳶……”
“陸鳶,”面對長輩,她禮貌頷首,“阿姨你好,我叫陸鳶?!?p> 說來好笑,之前和路宴在一起的時候,她一想到可能要見他家長,就直犯緊張。
他還總打趣她:“還早呢,起碼得等我們畢業(yè),我才會帶你回去的。不過等你見完我爸媽,真成了我的人,就再也跑不掉了噢。”
她那時推搡他,嬌羞得不像話:“你霸道,我才不跟你回去呢?!?p> ……
結果是,他們并沒能好到畢業(yè)那天。
而這次意外見到了他的媽媽,早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
“陸鳶,”王子萍嚼巴了兩下這名字,又仔細瞅了瞅臉,方才確認了一般點頭,頗具怨氣,“沒錯,就是你,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我兒子是怎么分手的,但總之我兒子到現(xiàn)在都不肯再談戀愛?!?p> 陸鳶一怔,下意識望向路宴,目光里的探究意味明顯,還摻了些若有若無的隱痛。
“媽!”他趕忙叫停,不讓自家老母繼續(xù)說出這容易產(chǎn)生誤會的話。
“別叫我!”王子萍憋了好幾年的火,就想在此刻一股腦釋放出來,“我兒子什么都不肯告訴我,那好,那我就問你,你們——”
“她是寶寶的媽媽!”
路宴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腕。
王子萍正欲充當機關槍叭叭的嘴巴,一下子熄火,“什、什么?!”
榎月十七
路宴:前女友是我寶寶的媽媽腫么辦? 十七:涼拌黃瓜真好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