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那鬼魅人影豁地抬起頭來,目光直愣愣盯著姬姝,良晌,他動了動唇,還欲狡辯:“我……”
“此事已然明了,你再多說亦無益,我若將此事交與軍師大人處置,你怕是難逃一死。”
“此外,于軍營重地中,士兵皆是刀口舔血過來的亡命之徒,他們折辱人的手段,自不會便宜你到何處去?!?p> “你既貪生怕死,現(xiàn)下除了投靠我,再無別路可走,不是嘛?”
“我聽聞……”姬姝語調(diào)輕且慢,一字一頓,好似踩著節(jié)拍,“我聽聞,有一種刑法,叫做剝皮,剝皮此刑,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繼而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開來,那滋味……嘖嘖……”
這刑法其實無證可考,不過若單只做嚇唬此人之用,卻是綽綽有余。
果不其然,待聽聞此言之后,那鬼魅人影眼底的希望徹底破滅成煙,他思量了許久,而后低下頭,似接受命運般,身上滲透出層層虛汗,雙唇哆嗦個不停,頹然開口道:“……大人……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招,我招……您可千萬莫要將此事捅給軍師……”
若非他脖頸上尚架著一把匕首,唯恐一動作便劃破肌膚,只怕他適才便要癱軟在地了。
*
北境比皇城格外寒涼幾分,清晨時,鮮少能見露珠,唯有清透霜色布滿枝葉。
?打更人足踏厚實的棉靴,踩在地上,步子輕似無聲,他一手持銅鑼,一手握梆子狠狠敲打,嘴上喊道:“丑時四更,天寒地凍。”
“?丑時四更,天寒地凍——”
那嘹亮嗓子隨步子漸近,再又逐步行遠,仿佛從未出現(xiàn)。
林苑掀開大帳的簾帷,搓了搓手,意圖驅(qū)散浸入體內(nèi)的絲絲寒氣,她身后的侍從倒也識趣,連忙替她解落雪白的鶴氅,抖了一抖,再遞給她一個燃著騰騰熱氣的暖爐,叫她懷揣暖手。
姬姝挑了挑眉,挑釁似的笑道:“你那處查的如何了?可有收獲?”
“沒有,”林苑伸手揮退侍從,疾步前行,落座在一張圈椅之上,面容之中透露出三分懊惱之色,她握緊拳頭,忿忿捶了下桌案,氣道,“那少年竟當真只是去了一趟茅廁,我于他身上,竟尋不到半分可疑之處?!?p> “看來這賭我贏了,”姬姝毫不客氣,徑自將手攤在林苑跟前,眉眼玩成弦月牙,笑吟吟道,“我先時便說了,你跟著這少年去茅廁,便是中了他的計謀,你偏不聽?!?p> “吶,現(xiàn)下輸銀子了吧?”
林苑心底陡然涌上來一股火氣,但她行事磊落,倒也愿賭服輸,只強自壓了壓脾性,又取出一袋子銀子,狠狠塞進姬姝懷里,沒好氣地白了姬姝一眼道:“是是是,你神機妙算。你頂頂聰穎,同那諸葛先生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p> “只是,你如何便這樣斷定?”
姬姝不缺銀子,可自個兒賺來的,那與姬元給的委實意義不同,她笑語盈盈收下銀錢,暗嘆這冤大頭不宰實在可惜,方道:“那少年不過算準了,他主動提出去茅廁,我等自會對他起疑,而后派人跟蹤于他,如此軍師大帳內(nèi)空虛,他再行一出調(diào)虎離山計,我等便如同那籠中鳥,被籠子的主人耍得團團轉(zhuǎ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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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陶淺
作者的話: 感覺你們也能感受的出來,我最近文寫得有點亂,是因為北境這個線我沒有寫細綱,然后我想停下來把細綱琢磨好再繼續(xù),大概是兩三天左右的亞子,順便修改一下前面的文。 在這里給小可愛們說聲抱歉。最近經(jīng)常斷更,可能也是因為沒有細綱沒有以前寫著順的緣故,我感覺自己最近有點寫崩了,就很難受。所以麻煩小可愛們體諒一下啦。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