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園。
望月悠坐在長椅上,雙手自然垂落,兩眼無神地看著前方。
楓葉飄落,落到望月悠的膝蓋上。路過的行人瞥見他,默然嘆氣,心中感概一句此世之墮落,便遠(yuǎn)遠(yuǎn)地避開了。
“媽媽,那個好看的哥哥在干嘛呀?”稚嫩的孩童問道。
婦人望著望月悠露出一個厭惡的眼神,拉起孩童的手快步走開,“那是被少女欺騙,但又自甘墮落的妖精,下次看見了就要避開,不然妖精晚上就要來抓走你了。”
沒錯,現(xiàn)在的望月悠活像個被渣女欺騙的純情少男,正在為自己的悲慘遭遇黯然神傷。
“沒了,都沒了,我所有的,所有的積蓄都沒了......”
望月悠喃喃,臉上俊美的容貌好似也變得滄桑了起來。
將時間倒回幾小時前。
“哥,咱家沒錢了?!?p> “哈?”
望月悠一懵,看著嘿嘿傻笑著的望月穹,輕輕將手放到她的小腦袋上,滿臉和藹,“沒事,只要你沒事就好,”
“謝謝哥——呀疼疼疼!腦袋要碎啦o(╥﹏╥)o ”
望月悠收回手,一臉嫌棄的將手在身上擦了擦道:“妹兒,咋回事兒?能跟哥說道說道不?”
“嗚~哥欺負(fù)人~”
“少來這套,不說是吧?不說——”
見望月悠又要抬起手,望月穹臉色一變,收起‘乖巧’連忙道:“是奏姐啦,她突然帶著一幫人沖上門來把家里地下室所有的財寶古董都搬走啦,還有你名下所有卡里的活動資金都轉(zhuǎn)移掉了?!?p> 說完,她偷偷瞥著望月悠的臉色,生怕他生氣,然后打她的屁屁。她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身為一只成年的蝙蝠,她發(fā)誓,如果望月悠再打她,她,她就......靜、靜坐抗議!
“哥?哥你咋了?”
望月穹一愣,她從沒見過她老哥臉色這么難看的時候,心中玩鬧的心思逐漸收斂,開始擔(dān)心了起來。
就算她這個哥哥不像大哥二哥般疼她,也不如三哥四哥般強大,整天欺負(fù)她,嫌棄她,給她帶來了數(shù)不清的煩惱,讓她整天為他操心(自認(rèn)為),但始終是她哥哥。
“沒事,昨晚太累了,休息一會就好了?!蓖掠苹剡^神來,貌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奏那家伙沒干什么其他的吧?比如去我房間翻小書什么的。”
“奏姐倒是沒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話說哥你還有小書嗎?”看著望月悠如常的神情,望月穹松了一口氣,吐槽道:“身為真祖,哥你也太不講究了吧?不過是什么小書?不會是妹控的吧?”
望月穹深吸一口氣,快速道:“雖然哥你很好看很像我這么青春美麗自己都想嫁給自己的好看但我們是兄妹無論禮法都是不可能的所以雖然很抱歉但是還是請你放棄自己內(nèi)心那不成體統(tǒng)的想法吧......”
望月悠不語,只是向著望月穹的腦袋伸出手......
望月悠的手掌就像傳說中鎮(zhèn)壓猴子的神山,左右都躲不過,望月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不過并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傳來,望月穹懵懵睜開眼睛。
“你沒事就好,不過些許錢財,回頭再賺就是了,你哥我還沒有這么脆弱?!?p> 望月悠輕輕揉著望月穹的頭發(fā),臉上的表情在望月穹看來有些復(fù)雜。
后來,她才明白那是如釋重負(fù)的表情。
不過現(xiàn)在的望月穹卻是不懂,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心里有點難受,于是她為了擺脫這種狀態(tài),眼一番,手一攤,“哥你沒事兒吧?不會腦袋被刺激壞了吧?不會吧不會吧?我可不想回頭牽著你上街要飯啊?!?p> “啊疼o(╥﹏╥)o ”
望月悠給了調(diào)皮的妹妹一個暴栗,揮揮手出門了。
“頭上的封印還在,奏那家伙沒有發(fā)現(xiàn)嗎?還是說,她網(wǎng)開一面?......怎么會,我想多了吧?”
望月悠的內(nèi)心遠(yuǎn)沒看上去這么灑脫,微妙的有了些緊迫感,畢竟那么大一筆錢都沒了,而且......他不會要飯(不是)。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太陽悄悄地下山,不給人一絲挽留的機會。
空氣中本還殘留著午時的炎熱,一股清風(fēng)吹來,卻是什么都散了。
望月悠收斂臉上的表情,神情變得冷淡,一如夜間的寒風(fēng),讓人溫度漸降。
彭——
望月悠接下不知從哪飛來的石塊,眼睛微瞇。
轟——
剎那間,世界整個大變,宛如玻璃破碎,密密麻麻的蛛網(wǎng)狀覆蓋眼簾,一層常人目不可見的薄膜被莫名地打破。
驚雷驟起,狂風(fēng)大作,天空中黑色的閃電如龍蛇般貫入望月悠全身。
“許久不見,還真是粗暴的接待方式啊,舞?!?p> 如同響應(yīng)望月悠的話語,一道金色的閃電隨雷聲轟鳴而起,擊碎了其余的黑色閃電,點亮了整片黑暗的空間。
“還真好意思出現(xiàn)啊???”從石塊飛來的方向,少女身著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黑袍出現(xiàn),伴隨著閃電片刻的光芒,映出了她那憤怒因微紅絕艷的容顏,“你這個叛徒!”
“說得真難聽啊?!蓖掠拼瞪⒅讣廨p舞跳躍的黑電,神情平靜,“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quán)力,正如你選擇留在了暗世,而我選擇了現(xiàn)世?!?p> “選擇?”
絢瀨舞狀似癲狂地大笑一聲,身影如霧般消逝不見。
望月悠沒有半點驚訝,微微退后一步,躲開突然出現(xiàn)揮舞利刃的絢瀨舞,“你的東西,是我教你的,你現(xiàn)在卻把這用在我身上?這可不符合禮法?!?p> 說著,望月悠右手朝著什么都沒有的右方一探,抓住絢瀨舞纖細(xì)白皙的皓腕,隨意的一拉。
“可惡!”跌在地上的絢瀨舞咬牙,手中匕首用力扔向望月悠。
“別白費功夫了?!蓖掠苽?cè)頭,用力壓下絢瀨舞掙扎的動作,蹲下身子撫摸絢瀨舞的臉頰,“舞,我現(xiàn)在需要你的幫助,能幫我的,只剩下你了?!?p> 月兒栽西,銀光如練,但已瘦消,宛若半裁信紙。
絢瀨舞愣楞地看著望月悠的臉龐,月光下,顯得迷蒙,讓人看不清,就連側(cè)臉躲開望月悠的動作都忘了做,只是傻傻地看著他,下意識地重復(fù)道:“你,需要我的幫助?”
“啊啊?!蓖掠坡冻鲆粋€微笑,站起身,對著絢瀨舞伸出手,“來吧,祝我一臂之力,讓我們一同作戰(zhàn),就像曾經(jīng)一樣?!?p> “像,曾經(jīng)一樣?”
“沒錯,我們在一起,就是不敗的,不是嗎?”
望月悠紫色的瞳孔閃耀著妖異的色彩,如夜般深邃。
在這片閃電與狂風(fēng)咆哮的區(qū)域,暗淡的天空下,絢瀨舞的腦海中回想著曾經(jīng)的一幕幕,懵懵的,就要握住望月悠的手。
“叮!檢測到危險個體,被封印的第五真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