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起來整個城市都下起鵝毛大雪,銀裝素裹,千百年都難得一遇的厚雪,惹得全城轟動瘋狂,一路尖叫,驚呼聲不斷,蔓延紫色,黃色,白色逐漸交織,江欣欣,小蝶,茶茶,芙蘭行走在漫長的紫藤大道之上,眺望學(xué)校被凍成冰窖的深湖,炫目極光飄灑,猶若墜落人間仙境。
江欣欣感受到頭頂紫藤花與大雪紛飛灑落,不禁抬頭一笑,一低頭就望見對面紫藤大道另一頭,葉楓在人群之中專注凝視的目光。
江欣欣頓煩如此美景,還有這樣令人心煩意亂的目光直接添亂,令人難以心中一片澄澈清透,直接低下頭:“看什么看?”
正午時分有不少攤販都涌入紫藤大學(xué),在雪掛紫藤樹下售賣年畫,鮮花,年糕,小火鍋,零食,熱熱鬧鬧宛若即將過年,一團紅爐沸火,喧囂鼎盛,糖炒栗子與焦糖核桃攤前,江欣欣被火爐炙烤雙頰逐漸一片通紅,小蝶問她:“是買李子,核桃,還是葡萄干?”
江欣欣問道:“有哪一樣不剝皮?”
小蝶東看西看:“不剝皮的不夠熱乎。”
江欣欣好奇一拉火爐之上所懸掛圣誕老人,環(huán)繞一圈被烤得面色焦黃:“現(xiàn)在真好像有過圣誕節(jié)的氣氛一樣。”
熱情的攤主連忙解釋道:“這樣環(huán)繞拉雪橇的圣誕老人一周,每次烤紅薯的爐一開,爆米花的箱一開,就好像圣誕老人來送禮物一樣?!?p> 幾人均是一笑:“那干脆將爆米花的聲音也換成叮叮當,叮叮當不更加好?”
在哄笑之中江欣欣不經(jīng)意一抬頭,在火爐翻滾而起的裊裊熱流之中,正對上不遠處葉楓那雙眼,扭曲,浮動,目光卻始終如一條直線,仿若無數(shù)氣流在空氣之中,都不能使其折射一般,目光不避,難以挪移,似鋼釘鐵柱,江欣欣往左他往左,江欣欣往右他往右,江欣欣更是不滿低頭:“一直看什么看啊?”
夜晚持續(xù)歡笑,鬧騰無數(shù),紫藤大道之上拉起五顏六色的星星燈,繚繞出星星點點的光芒,江欣欣在一攤前買黑香玉晚香草咖啡一抬頭,那一瞬不知藏在何處,葉楓的目光如電光火石般一閃一爍,鬼祟如螢火,速度快如閃電,極其敏銳避向前方,江欣欣心中有幾分不確定,一埋頭,再度一抬頭,那一刻葉楓的目光又很快閃避而來,很有一種理直氣壯,鋒利果斷的鬼鬼祟祟。
一路閃避卻不知是何方向,正撞在路邊清掃雪跡的清潔大嫂身上,本是愁苦萬狀一直無下班時間的清潔大嫂,那一剎那見到葉楓的目光,仿若在萬惡不赦的人間,終于撞見此生唯一的美好,眼中有光,嘴角揚笑,眉眼充斥生動精致的動容,這時一群打扮精致,大牌香水香味四溢的女生經(jīng)過,見她怔怔拿掃把站在正中:“阿姨,勞煩請讓讓?!?p> 那一瞬間的稱呼,令清潔大嫂瞬時打回原形,雙頰黯淡,眼中光芒盡滅,讓江欣欣看得于心不忍,連忙跑過去:“美女,垃圾桶在哪里?”
瞬時再度有笑容從清潔大嫂臉上洋溢開來:“大美女,你說什么?”
江欣欣一指前方:“你看有帥哥在看你?!?p> 江欣欣站在清潔大嫂身邊兩人一抬頭,葉楓的目光再度閃爍而來,躲閃,光芒,星星,大海,伴隨一種隱藏的笑意,一種不好意思的偷偷摸摸,讓清潔大嫂眼中升騰起一種幸福的感激涕零,壓低聲音對江欣欣道:“其實我年輕時候的愿望,就是去競選環(huán)球小姐?!?p> “而今天晚上,如此雪景,這樣繁華至極的目光,就好像大海,星辰,使盡渾身解數(shù),心甘情愿奉來,只為搏你真心一笑?!鼻鍧嵈笊┮皇治站o手中掃把:“真就好像在為我環(huán)球小姐加冕一樣,我此生愿望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