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弗瑞的對策

　　警察很快就來了，帶走了那個小偷。

　　那個青少年接下錢后也因為受不了韋恩和克雷格這兩個人對他的鼓勵和贊賞而落荒而逃。

　　韋恩沖著克雷格伸出手：“我叫韋恩，你呢？”

　　“克雷格，克雷格·波特曼。都怪你嚇壞了那個孩子，我本來還想著帶他去我的店里請他吃雞翅的?！?p>　　兩人正式認(rèn)識以后，克雷格就開始甩鍋了。

　　甩的韋恩猝不及防，整個人陷入呆滯。

　　直到他看到克雷格臉上那促狹的笑意以后才反應(yīng)過來：“克雷格，我覺得你有必要請我吃雞翅了?！?p>　　克雷格哈哈大笑，開心得像個孩子，低頭問站在韋恩腿邊的艾什莉：“你呢？你想不想來點雞翅？我不想給你爸爸做，不過倒是可以給你做一些?！?p>　　“爸爸？”艾什莉抬頭看著韋恩，眼睛都在放光。

　　韋恩臉色有些不自然，嘴角抽搐一下說：“還是算了，我們還要去給你交社保呢，晚上再去吃雞翅吧。”

　　克雷格眼神一動，仿佛是明白了韋恩和艾什莉的關(guān)系一樣，笑瞇瞇地拿出一張名片說：“那行，你們晚上過來，我請你們吃雞翅。”

　　“波特曼酒吧？你取名還真隨意?！表f恩將名片遞給不開心的艾什莉：“那我們就先走了，晚上見?！?p>　　“晚上見?！?p>　　...

　　自從離開社區(qū)醫(yī)院以后，艾什莉一直悶悶不樂的，嘴撅著能掛油瓶了。

　　她時不時會看韋恩一眼，想說什么又不敢說，顯得十分委屈。

　　韋恩也很尷尬，同樣不知道該如何跟艾什莉解釋，只能一手放在嘴唇上，用另一只手專心致志地開車。

　　“韋恩，你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我遇到有人做壞事該怎么辦？”

　　艾什莉看著窗外隨意地問著，看樣子已經(jīng)將之前的尷尬拋到腦后了。

　　“嗯？做壞事？”韋恩一愣：“如果是你碰到了做壞事的人，那我希望你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p>　　“為什么？你不是說要付出實際行動嗎？我不應(yīng)該盡力去阻止那種事情發(fā)生嗎？”

　　艾什莉說著，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看起來有些壞壞的。

　　只不過她背對著韋恩，所以韋恩并不能看到她的表情。

　　“額...”韋恩有些尷尬：“怎么說呢，人都是習(xí)慣性雙標(biāo)的，我也不例外。雖然我希望別人在看到壞事發(fā)生時能施以援手，但我并不希望我身邊的人那樣做，因為有可能會受到傷害?！?p>　　艾什莉沉默一陣，用顫音問：“那如果是我做了壞事呢？”

　　韋恩眉頭一皺，有些煩躁地說：“我不會讓那種事發(fā)生的?！?p>　　“為什么？你能保證嗎？”

　　艾什莉的聲音顫抖幅度加大了許多，而且隱隱有著一些期待。

　　“當(dāng)然，我當(dāng)然能保證。”韋恩有些激動：“我會教導(dǎo)你，讓你明白做什么事會付出什么代價。我也會讓你明白什么代價你可以承受，什么代價你無法承受。我還會讓你知道什么事情是對的，什么是錯的。”

　　艾什莉渾然不覺自己已經(jīng)將韋恩激怒，她的問題充滿了不信任，那就是韋恩發(fā)怒的根源。

　　她還沒達(dá)到自己的目的，繼續(xù)追問：“你怎么能判斷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我又為什么要聽你的話？”

　　韋恩直接火了，火到就差那么一丁點就能開啟戰(zhàn)神之怒了。他暴躁地說：“因為我經(jīng)歷的比你多，我知道做什么事才不會讓我產(chǎn)生愧疚，而不會產(chǎn)生愧疚的事情，它就是好事！我把你從那個地方救出來，我就有責(zé)任教你這些。至于你聽不聽我的話，你不聽試試看？！”

　　艾什莉忽然轉(zhuǎn)過頭，說話間已是淚流滿面：“那你為什么不要我叫你爸爸？這是爸爸才會做的事?！?p>　　韋恩臉皮又抽動了一下，怒火瞬間平息，就像是身上爬滿了老鼠一樣不自在地說：“我...我還沒準(zhǔn)備好呢，你...你等我緩幾天?！?p>　　艾什莉的哭聲戛然而止，一臉不可置信。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韋恩原來是因為這個才抗拒自己的，她還以為...

　　“我還以為你...”

　　艾什莉說了個開頭便說不下去了，韋恩這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笑問：“你剛剛是在給我設(shè)陷阱呢？”

　　艾什莉連忙把頭轉(zhuǎn)回去：“沒...沒有，你想多了?！?p>　　韋恩看她窘迫的樣子心里一陣開心：“雖然你把你的小聰明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不過你確實很聰明，待會給你買個冰激凌吃，獎勵你的?！?p>　　“冰激凌？那又是什么？我好像聽過那個詞?！?p>　　二十分鐘后，兩人來到了保險公司門口。

　　藥國的社保、醫(yī)保之類的東西并不是在政府交的，而是屬于商業(yè)保險范疇。

　　在這個國家，有保險的人和沒有保險的人過的生活是截然不同的。

　　交不起保險的人在這里真的會有生存問題，因為太危險了。

　　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遇到打劫的，然后把你傷了。

　　而藥國警察的能耐全世界都知道，想著索要賠償來制服醫(yī)藥費(fèi)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醫(yī)藥費(fèi)又特別貴，沒有保險真的會被這個“人權(quán)”國家的醫(yī)院丟出去等死。

　　同樣的，保險的價格也很貴，買不起好一點保險的人同樣會有被丟出去等死的風(fēng)險。

　　總而言之，藥國的上流社會和中產(chǎn)階級的生活條件是非常優(yōu)渥的，但底層人民就...非常一言難盡了。

　　幸運(yùn)的是，韋恩也算得上是中產(chǎn)階級，尤其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他仍舊歸屬于神盾局的時候。

　　“怎么回事？為什么我還是神盾局的職員？”

　　韋恩將艾什莉的檔案遞給經(jīng)理后翻看著自己的投保記錄，發(fā)現(xiàn)昨天，也就是自己離開神盾局的那一天竟然又追加了一筆保險金額。

　　“先生，請選擇一下您要辦理的保險種類，我推薦您選擇這幾個，因為...”

　　經(jīng)理絮絮叨叨地在一旁說著，而韋恩的表情則越來越陰沉。

　　弗瑞這是打算用好處將自己和神盾局綁在一起？

　　“抱歉，我打個電話，麻煩你回避一下?！?p>　　經(jīng)理愣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介紹的險種太貴，一時有些后悔。她趁著退到一邊的時間又迅速翻閱了一下韋恩的保單：“不應(yīng)該啊，這種收入的群體不會為了孩子吝嗇才對啊，到底怎么回事？”

　　韋恩并沒有弗瑞的聯(lián)系方式，所以他撥通了溫妮莎的。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韋恩沒有心思閑聊，便說：“溫妮莎，我需要和弗瑞說話，麻煩你幫我轉(zhuǎn)告一下，盡快，謝謝?！?p>　　溫妮莎愣了一會：“額...聽你這么著急我就不計較你不和我打招呼的事情了。不過你知道弗瑞很忙的吧？”

　　“沒事，你告訴他就行了，他會打電話找我的?！?p>　　韋恩說完后就掛斷了電話，而后覺得有些頭痛。

　　弗瑞的電話很快就過來了，韋恩并不覺得驚喜，反而有些憤怒：“你早就等著我了？你什么意思？想用這些東西當(dāng)鎖鏈把我拴?。扛ト?，你...”

　　弗瑞被韋恩說得也有些不爽，打斷他說：“韋恩，你是覺得我很閑嗎？我告訴你，我推掉了和理事會的會議出來給你打的電話，而我很確定的是我不想聽你跟我嘰嘰歪歪這些小事。

　　我不知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也沒興趣聽。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為你做這些，不是需要你為我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成為我的麻煩。你幫我處理過很多麻煩，所以我不想去處理你，你明白了嗎？”

　　論嘴炮功力，弗瑞幾乎是站在世界頂峰的那幾個人。他不僅語速非?？?，而且十分擅長先聲奪人。

　　這一番話說下來搞得韋恩都忘記自己為什么要找弗瑞了，一時陷入沉默。

　　“韋恩·帕特里克，我信任你，即便你在阿富汗殺了那么多人，我也信任你不會去做壞事。但我需要做預(yù)防，預(yù)防你做出任何讓我措手不及的事情，你明白我在說什么嗎？”

　　連續(xù)攻勢之后的溫情牌，挨了一套組合拳的韋恩果斷吃下：“明白，我明白?！?p>　　“那就好。對了，你找我要問什么事情來著？”

　　韋恩被弗瑞搞得暈頭轉(zhuǎn)向的，就差牽著鼻子走了。要不是弗瑞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差點就被蒙混過去了：“不對，弗瑞，不太對?！?p>　　“什么不對？你到底要問什么？”

　　韋恩漸漸冷靜下來：“除了增加了我的保險金額，你還做了什么？為什么我的工作崗位還在你那？別告訴我你還給我升了職?！?p>　　弗瑞沉默了一秒，韋恩便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我明白你這么做的目的，我也確實很吃這一套。但弗瑞，和我綁在一起，你確定你能承受得了代價嗎？”

　　“你準(zhǔn)備做什么？”弗瑞有些慌。韋恩不會想在紐約也來一場屠戮吧？

　　韋恩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你需要擔(dān)心?！?p>　　弗瑞松了一口氣，甚至笑了出來：“哈，帕特里克，你是覺得我應(yīng)該為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情而提心吊膽嗎？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吧：需要我提心吊膽的事情遠(yuǎn)比你想象中多得多。所以...別再為了這些小事來煩我了。我還要去開會，祝你過得愉快?！?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