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個可以收做徒弟的少年
天朗氣清，天高地闊。
遠(yuǎn)處的雪山依舊聳立在那里。
達(dá)爾哈站在一道天然形成的石墻上，雙臂展開，小心又刺激地在石墻上走動。
“小心點?！碧K舒喊道。
“是，師父！”小女孩回喊道。
此刻，小女孩長發(fā)飛揚(yáng)，享受著這小小刺激帶來的自由感和興奮感。
蘇舒瞥了一眼小女孩，暗暗道：“沒理由??！”
“為什么我念著口訣就睡著了？”
“難道我只配一鍵學(xué)會嗎？”
“我明明看這個小徒弟學(xué)得挺簡單的。”
眼睛：簡單，學(xué)會了。
大腦：嗯，學(xué)廢了。
難道是心境問題？
這個小徒弟可是承受了這么多年的幻象、幻聽，還是沒瘋掉，精神也沒扭曲。
唉，比不上。
慢慢來吧。
既然小徒弟都能學(xué)會系統(tǒng)出品的技能，那我也能夠?qū)W會。
對了，我學(xué)這個干嗎，我不是會一鍵點擊嗎，哪里不會點哪里。
深深思索了一番，蘇舒還是想自己能夠親身學(xué)會。
總感覺一鍵點擊有些不靠譜。
在使用【一擊即斬】這個技能時，總感覺自己的身體會有些僵直。
就好像被技能操控一般，而不是人操控技能。
蘇舒眼神堅定下來。
休息的時候就修煉技能。
——
“噓~”
蘇舒對著達(dá)爾哈噓了一聲，然后緩緩移向石縫。
達(dá)爾哈雙手抓著師父的衣服，慢慢將腰彎向石縫。
兩雙眼睛，一上一下，透過石縫看向外面的巨大魔法生物。
“巨龍！”
一頭巨龍正匍匐在兩百米外，頭部耷拉在地面，呼吸聲巨響，在午睡。
師徒兩心臟砰砰亂跳。
“好大！”
“師父，我覺得我可以從它的鼻孔里鉆進(jìn)去！”
達(dá)爾哈興奮地小聲說道，好似真的打算嘗試一下。
蘇舒打量了一下，
“擠一擠，或許還真有可以?！?p> 蘇舒開始調(diào)整角度，意圖觀望更多。
“師父，你在找什么？”
“小聲點，我在找龍寶寶！”蘇舒的聲音里充滿了緊張。
“龍寶寶??？在哪？”
“還沒找到呢?！?p> 達(dá)爾哈也開始扭起屁股來。
巨龍突然睜開眼睛，一對豎瞳盯向師徒所在的石縫。
六目相對。
“跑！”
蘇舒一把拎起徒弟，心中大喊了一聲，飛快奔跑。
蘇舒跑得飛快，風(fēng)在耳邊呼呼狂嘯。
這是他第一次跑得這么快！
“早知道就不該答應(yīng)達(dá)爾哈走這么近！”
蘇舒抽空瞥了一眼達(dá)爾哈，發(fā)現(xiàn)她像只小貓一樣繃直著雙腿。
“抓住我的脖子！”
蘇舒喊了一聲，然后將小女孩往自己后背上甩了過去。
下一刻，蘇舒就感到自己的脖子被命運勒住。
…
一處山坡上，蘇舒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徒……徒弟，巨龍追上來了嗎？”
躺在旁邊地達(dá)爾哈也喘著氣，這是被顛的。
“沒有，師父?！?p> “這……這里應(yīng)該安全了。咳咳咳！”
說了幾個字便引起劇烈咳嗽。
“徒弟，去弄些水來，為……為師要喝水！”
蘇舒再次咳嗽起來。
達(dá)爾哈連忙起身，
“師父，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說完，達(dá)爾哈淚灑而去。
“臭丫頭，這叫什么話！咳咳~”
蘇舒咳嗽了幾下，徹底放松下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一跑就跑個半天，而且全程都是全力奔跑。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離升華只差半步了。
啊，天邊的云彩竟然如此絢美，夕陽如此安寧！
等等，這里是西邊山麓？
我這是翻過了那個隘口？
…
咕嚕咕嚕，蘇舒灌下幾大口清水。
甘甜！
“師父，感覺怎么樣？”
“啊，活過來了！”
達(dá)爾哈灑淚笑起。
蘇舒看著這個小女孩，不禁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然后站起來。
“走吧，天色快暗了，我們得找個地方睡覺?！?p> 沒走幾步，達(dá)爾哈站在那里不動，出神地望著染紅的天際，眼中映著火紅的云彩。
“真美！”
“怎么，沒見過？”
“嗯?！边_(dá)爾哈點了下頭。
也是，在她那個村莊往西眺望，只能看到一座座雪山。
蘇舒仰頭望了下天空，
天空一片深藍(lán)，一片暗紅，真是玄妙極了。
“走吧，以后還會看得更多?！?p> “嗯！”
師徒兩開始往山坡下走去。
“師父，明天我們?nèi)ツ睦?？?p> “這個嘛，東邊吧?！?p> “師父，你是不是隨便決定的？”
“嗯？徒弟，你這個眼神是不是想要竹鞭炒肉嗎？”
“炒肉？好吃嗎？”
“被你打敗了。”
“師父，我怎么把你打敗了？”
后來，
后來沒聲音了。
——
山坡下有一個村莊。
在夜幕降下時，村子中央燃起篝火。
一群村民載歌載舞，慶祝著食物的充沛，并且感謝這片初生之土給予他們的一切。
舞步中，歌聲中，自然魔法與之歡悅。
蘇舒師徒兩的到來讓這場慶典增添了一個小插曲。
達(dá)爾哈被一群小孩邀請加入一場模仿大人的種樹儀式和灑谷儀式——豐收慶典中很重要的兩項儀式。
普雷西典也會選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師進(jìn)行更為莊嚴(yán)肅穆的儀式，以此來感謝天地，感謝初生之土。
而蘇舒也無奈加入了哼唱團(tuán)隊中，幸好哼唱的人很多，讓蘇舒可以濫竽充數(shù)。
歌聲生機(jī)勃勃，卻也悠長平和，仿佛想要讓這片大地聽到這個歌聲。
哼唱團(tuán)解散后，舞蹈團(tuán)上來了。
這個真不行，會出丑的。
蘇舒趕緊溜到宴席上，對著旁邊的人訕訕一笑，然后開吃起來。
這時，蘇舒腦海里又出現(xiàn)熟悉的“意思”。
這里有人可以當(dāng)我徒弟？
蘇舒一邊嚼動嘴里的肉，一邊尋找。
很快他便看到一個正在吃著東西的少年。
這少年背著一把棕色長弓，吃東西的動作很有禮節(jié)。
蘇舒想了想，端起盤子，起身，走到少年前，坐下來。
少年看了下蘇舒，很有禮貌笑了下，放下食物，然后問道：“客人，怎么不去跳舞？”
這種禮貌讓人很舒服。
蘇舒笑了笑：“我在我的村子里就不會跳舞，讓我去跳舞，場面會很尷尬。”
少年笑了幾聲：“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他們不會介意的。”
“還是不了，你呢？你怎么不去跳舞？”
少年聳了下肩，“我也想跳，不過螢美她們總是會靠近我，所以我就不去跳了。”
“螢美是？”
“和我同齡的女孩?！?p> 同齡？女孩？新穎的稱呼。
“對了，我叫凱伊，你呢？”
“蘇舒。”
“叔叔？”
“不是叔叔，是蘇舒?！?p> “啊……嗷，懂了?！?p> 蘇舒一看就知道對方?jīng)]懂。
“叔……你知道嗎？”凱伊突然將臉湊過來，很神秘地小聲說道。
蘇舒也將臉微微湊前，表示自己在認(rèn)真聽著。
“床前的兒童故事是真的！”
“什么兒童故事？”
蘇舒在小時候聽到過很多兒童故事，最著名的就是關(guān)于神龍的傳說。
“就是關(guān)于那些怪物傳說?！?p> 蘇舒猛然想起四天前遇到那個青面獠牙。
“你……你也遇見了？”凱伊仿佛找到知己一般激動起來。
蘇舒點了下頭。
凱伊的雙眼火熱地盯著蘇舒，
“你也是被均衡教派的大師救下來了？”
“呃……嗯?！?p> 凱伊突然伸出手，
“來吧，我們一起組隊，讓我們成為怪獸獵手！”
蘇舒看著這只手，又看著凱伊火熱的眼神，雞皮疙瘩從頭頂蔓延到尾脊骨。
“這個，額，那個，哈哈，我就算了，你看我這么……弱雞，哈哈，算了?！?p> 蘇舒說完就端起盤子跑了。
凱伊起來想追，卻被一個中年男子扯住肩膀。
“凱伊，去參加跳舞慶典，你也快成年了，不要讓老子操心！”
蘇舒躲在屋后，探出頭，看凱伊沒有追來，不禁摸了下額頭的汗水。
“男弟子，不收了不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