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不怕孫尚澤會是騙子,要真的是,自己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兩人坐車來到了一棟高大寫字樓前。
下車后格桑忍不住揪了揪衣擺,驅趕內心那一點點迷茫后跟在孫尚澤身后走進了這棟她從未踏足過的高樓。
去辦公室的路上,格桑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等她的身影消失后,身后的眾人忍不住議論起來。
“剛才那女的是誰???”
“不清楚,不過,好像是孫經紀人帶進來的,估計是新人?!?p> “她真的好好看!是我喜歡的那款?!?p> 有人夸,當然也會有人看不瞬間,忍不住嫉妒。
“哼!孫尚澤都是要走的人了,帶回來的會是什么好東西?!?p> “我看她啊,連A姐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p> 格桑翻看著手上的合同,因為知識受限,她不怎么能看懂,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有沒有坑。
突然,腦海中浮現出紀川的臉,示意孫尚澤等會兒后她站起身走到角落。
滬城博物館,穿著博物館工作服的男人手捧著一個箱子焦急地推開一扇辦公室的門。
“副館長,東西來了?!?p> 紀川抬起正在閱覽文獻的腦袋,站起身接過箱子,小心翼翼地拿著它進入了里間的恒溫室。
將溫濕度調節(jié)到古畫適合的溫度,全身消菌后他才緩緩打開蓋子。
里頭是一件卷起來的古畫,鑒定結果是六百年前一位大家的真跡,因為時光的侵蝕,有一些部分褶皺在了一起,所以需要專家來將其修復。
“副館長,現在就要開始嗎?”
男人激動地看著古畫,難以想象修復完的古畫會是多么令人震撼。
紀川輕撫古畫的畫軸,剛想將其展開就聽到一陣特殊的手機鈴聲。
他手機里的聯系人不超過十個,但唯獨一人他設置成了這個來電鈴。
手上的動作停住了,在一旁男人的注視下他關上了箱子,將其放到玻璃柜中,“不急?!?p> 外頭辦公室的鈴聲依舊響著,直到一雙手劃下接聽才停止。
“喂?!?p> 格桑聽到手機里傳來的動靜,松了口氣,終于接通了。
她一口氣將打這通電話的原因說了出來,之后等待著里面的回答。
耳邊的聽筒內并沒有馬上傳來回答,只有富含節(jié)奏的呼吸聲。
“嗯?”
格桑發(fā)出疑惑的聲音,看了眼手機,沒壞啊。怎么就不說話呢?
手機的喘息聲在格桑出聲后紊亂了一刻,隨后紀川的聲音響起,“我給你個聯系方式,是我的一個律師朋友,你把電子合同發(fā)給他,他會給你看?!?p> “好的,謝啦,有時間請你喝奶茶?!?p> 格桑向孫尚澤拿到了一份電子合同,發(fā)給了那位律師。
很快就收到了恢復。
“沒問題,可以簽。”
名字的最后一筆落下后,格桑就正式成為了這家公司的模特。
孫尚澤帶她去參觀了模特們的練習室,寬敞明亮的練習室此時并不空蕩。
一個個身姿優(yōu)雅似天鵝的女人對著巨大的玻璃鏡練著體形。
格??粗齻円槐橛忠槐橹貜椭鴦幼?,忽然想到自己這個門外漢還什么都不了解身為模特應該干什么。
和格桑一樣,練習室內的人也都紛紛看向這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人,在看到她身側的孫尚澤后一部分人露出原來與此的神情,還有另一部分人警鈴大震,看著格桑的容貌生出濃濃的危機感。
“兩天后你來公司,和她們一樣練習,會有專門的老師教你們?!睂O尚澤察覺到了格桑的迷茫解釋道,隨后又說了之后的一些打算,“過段時間有一個二線雜志回來公司招人,到時候我會通知你,你去試試。”
格桑點點頭,問著:“我能留下來再看一下嗎?”
隨后,孫尚澤去忙其他的事,而格桑則坐在練習室外頭的長椅上一眨都不眨地盯著里頭走動的人。
那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美,很自信,優(yōu)雅,也很獨特。這讓她想起了當惹雍錯湖上盤旋的斑頭雁,它們是高原上的精靈,而這些人就像是人間的精靈。
回到醫(yī)院后,格桑對老人說了這件事。老人聽到后笑瞇瞇地拍著她的手,“莫拉的格桑梅朵這么好看,還算那人有眼光?!?p> 格桑被老人的話逗笑了,打趣道:“我哪兒有莫啦長得好看,莫啦可是格桑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p> 祖孫兩人笑意晏晏,病房門口的身影在聽到傳出的笑聲后消失在了外面。
兩天的時間,格桑除了用手機大概了解模特的信息,還和紀川一同去了滬城的藝術學院。
“吶,可甜了。”紀川拿著兩根糖葫蘆穿過馬路走了過來,將其中一根遞給格桑,“這家老牛頭糖葫蘆百吃不厭,回頭客無數?!?p> 格桑接過糖葫蘆,咬上一口,酸酸甜甜,冰冰涼涼。
兩人在學校內逛了起來,紀川像是很熟悉這里的環(huán)境一樣,帶著格桑一路向前。最終他們停在了一棟樓前,格桑疑惑地看向紀川,不明白他怎么停下了。
紀川朝著她神秘一笑,不大一會兒一個女人朝兩人走了過來。
女人穿著米色的大衣,修長的身形氣勢十足,腳底的高跟踩出有節(jié)奏的響動,像是某種令人上癮的音律。
“阮女士?!奔o川走上前打了聲招呼。
阮明煙點了點頭,之后看向了格桑,示意紀川介紹一下。
三人快速打了招呼后,一同朝著一處地方走去。吃了頓飯后,女人便離開了,留下格桑和紀川漫步到校門口。
“阮女士是我母親?!奔o川笑著看著格桑,當看到她呆住了樣子后嘴角的弧度愈發(fā)上揚,“她在當老師前也是一名模特?!?p> 格??粗o川,突然也笑了,“謝啦。”
她說呢,怎么莫名其妙要帶自己參觀學校,原來最終的目的在這里。雖然她還沒正式踏入那個圈子,不過她知道無論在哪兒都需要有人帶著,而這次紀川帶給自己的就是一位老師。
送格桑回醫(yī)院之后,紀川朝著博物館走去,那件古畫還在修復階段,他還得趕過去加班。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上顯示著‘阮女士’的字樣
“川川啊,怎么樣,老媽剛才的表現如何?沒有嚇到桑桑吧?”
阮明煙著急地詢問,生怕自己出了岔子,毀了兒子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