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瞇著眼睛,以他精明的頭腦,哪里還不知道這三個人是誰??墒羌热辉谶@里遇上了,不但不現(xiàn)身,卻如喪家之犬慌張的逃跑。至此,程咬金已經(jīng)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還用問嗎,一定是他們?nèi)齻€都輸在了紀岳的手里,沒臉見人唄。
知道兒子被紀岳揍了一頓,程咬金不但不生氣,反而心里很高興。又再次在心里將紀岳大大的夸獎了一番。戰(zhàn)勝尉遲寶琳,是戰(zhàn)術運用正確,可是戰(zhàn)勝程處默和秦懷玉他們,這讓程咬金有點想不明白。
程處默是個沒腦子的貨,秦懷玉可不是。紀岳的戰(zhàn)術用了一次,一定會被秦懷玉識破,可是為什么他們?nèi)齻€還是輸給了紀岳?難不成皇上欺騙了俺老程,紀岳是個隱世高手?
程咬金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對小兵說道:“告訴馮平,不用管那三個混賬東西,趕緊搜查紀岳的行蹤要緊?!?p> “是?!毙”掖业碾x開。
過了一會兒,馮平從山林里走出來,到了程咬金面前,行了一禮,說道:“程將軍?!?p> 程咬金笑瞇瞇的看著他,問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呃!”馮平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之前的話收回來,說道,“稟報程將軍,末將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蛛絲馬跡,看痕跡,應該是紀岳從那里逃進了山里?!?p> 其實馮平想說的是他在山林里看到了程處默等三人,而且他們?nèi)齻€,除了牛師贊外,其余兩個身上都帶傷,而且非常凄慘,幾乎快要不成人型了。
程處默三人當然沒有躲過馮平的搜索,畢竟兩個傷一個瘸,山路又不好走。
只是在程咬金笑瞇瞇的眼神威脅下,頓時知道這種事不能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不然人家程大將軍的臉面可都全沒了。馮平也算機靈,趕忙換了話題。
“很好?!币膊恢莱桃Ы鹗强渌R眼色,還是找到了紀岳逃跑的線路,反正就是說了這么兩個字。然后又道,“帶本將軍過去看看?!?p> “是?!瘪T平說道,“程將軍,這邊走?!?p> 馮平頭前帶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地方。然后指著地面上留下的腳印,以及被衣服扯折的小樹枝,向程咬金解說。
程咬金仔細的看著,地面上確實有四個人的腳印,而且前進的方向正是山林深處。
程咬金瞇著眼向山上看去,不過除了山石樹木野草,一個鬼影都沒有。
“馮平?!?p> “末將在。”
“你帶領一百人順著這條小道搜索過去,如果發(fā)現(xiàn)紀岳的身影,就地捉拿。”程咬金下達命令道。
“末將遵命?!?p> “還有,你一定要牢記,紀岳的性命不可傷,一定要將他完好無損的卓拿回來?!背桃Ы鸷鋈粷M臉狠戾的說道,“如果他但有任何的損傷,本將軍拿你是問。”
“是?!瘪T平聽到程咬金最后一句話,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不過卻讓他有些為難,一個江洋大盜,國家通緝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如果誓死反抗的話,他該怎么辦?以紀岳能戰(zhàn)勝尉遲寶琳和程處默,恐怕也是個身手高強的人物。
這樣的人,如果不適用暴力手段,根本拿不住??墒鞘褂昧吮┝κ侄?,就難免有所損傷,或許是自己人,或許是紀岳。傷了自己人,馮平不愿意,傷了紀岳,自己又討不了好。
這可就難辦了。
“程將軍,如果紀岳誓死反抗的話,末將是否放任他離開。”馮平忽然問道。
程咬金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敢私放欽犯?”
“末將不敢??墒羌o岳……”
程咬金忽然笑道:“你放心,紀岳是不會反抗的?!?p> 馮平是一點都不信,像紀岳犯下的滔天大罪,抓住就是死,不反抗才是怪事了。可是看到程咬金堅定的眼神,又忽然覺得,雖然程大將軍沒臉沒皮了點,滾刀肉了點,但應該不會欺騙我們這些當兵的。
“末將遵將軍將令。”想通了這一點,馮平不再有一絲的猶豫,點了一百人出來,親自率領著向山中追去。
等他們這些人消失之后,陳誠忽然問道:“程將軍,我們這些人都在這里等著嗎?”
程咬金說道:“當然不是。紀岳不是弄了一個水園山莊嗎,走,我們?nèi)ツ抢?,也將指揮部設在那里。”
陳誠一聽,趕忙反對道:“程將軍不可,陛下已經(jīng)下令,不可騷擾紀岳的家眷,要派人暗中監(jiān)視。我們這些人一旦進入水園山莊,無異于告訴紀岳,我們來了,他定然就更加不敢現(xiàn)身了?!?p> “你多慮了。紀岳的腦子要比我們所有人都聰明,他是不會與其家眷有任何聯(lián)系的,在本將軍抓到他之前,他更加的不敢現(xiàn)身。”
“還請將軍三思?!标愓\不是不相信程咬金說的話,而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且他的前任就是在紀岳這件事上被撤職的,好不容易攀上這個職位,他可不想走上前任的老路。
“執(zhí)行命令吧!”程咬金懶得和他解釋,一個小小的不良帥,就敢忤逆本將軍的軍令,膽大包天??!
程咬金說完,不再理會陳誠,率領的余下人馬就浩浩蕩蕩的殺向了水園山莊。
……
紀岳暴揍了程處默一頓,也算是出了這段時間東躲西藏的鳥氣。不過心里倒是有點感覺對不住程咬金,老子被陰,兒子被揍,也不知道等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會是個什么景象。
紀岳不操心這個,他走在回家的路上,總是憂心忡忡的,有些不踏實。
“師父?!奔o岳看到孫思邈,樂悠悠的喊了一聲。任何的不踏實,這個時候也徹底隱去了。
孫思邈正在小院子里忙活,紀岳帶來的花生等莊稼,長勢非常好,葉子都綠的發(fā)黑了。
孫思邈看了紀岳一眼,沒有說話,專心的侍弄著莊稼。
紀岳走過去,說道:“師父,先將手中的活放下,徒兒有件好事情告訴你?!?p> “有什么事情回頭再說?!碧齑蟮氖虑槎紱]有這幾顆莊稼重要。
紀岳不允,硬是強拉硬拽的將孫思邈拖進屋里,然后讓他坐下。紀岳神神秘秘的從懷里掏出一疊東西來,放在桌子上,說道:“師父,你看看這是什么?”
孫思邈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個徒弟又神神秘秘的不愿意直說。但為了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孫思邈還是將這疊東西打開,看到開頭的兩個字,頓時就失聲喊道:“地契。”
“正是地契?!奔o岳笑瞇瞇的說道,“師父再接著往下看?!?p> 孫思邈一張一張的翻開,越看眼睛越直,越看心里愈發(fā)的顫抖起來。等他看完,憤怒的表情已經(jīng)遮掩不住了。
紀岳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這么一座山莊,有這么一大片土地,不是應該高興嗎?師父這是什么表情?
孫思邈忽然咬牙切齒的說道:“為師本以為你本性純良,不是個喪心病狂的人,官府的通緝令上寫的你的罪名,為師是一點都沒有相信,一直都是覺得你是被冤枉的。可是現(xiàn)在為師不得不改變自己的看法,原來你還真是這種人,官府也并非是冤枉你。”
孫思邈忽然流下一滴淚來,說道:“是為師看錯了你?!?p> 紀岳聽師父這般說,頓時就急了,可是到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問道:“師父,你這話是何意?徒兒什么時候欺騙過你?徒兒敢對天發(fā)誓,通緝令上的罪名徒兒確實是冤枉的,徒兒從來沒有坐過喪盡天良的事情。別說殺人了,就算踩死一只螞蟻,徒兒心里都會愧疚好久?!?p> “既然如此,那這些東西是哪里來的?別告訴為師是你自己賺來的?”孫思邈沉聲說道,“你真覺得為師是個傻子,就那么好騙。”
紀岳一看頓時就明白了,原來都是這些地契惹的禍。也是,出去兩天,突然拿回來這么多的家當,換成誰都會認為是用不正當?shù)氖侄胃銇淼?,也難怪孫思邈會誤會。
紀岳哈哈一笑,說道:“師父,你完全誤會了。這些地契是徒兒憑本事掙回來的,可不是偷來搶來的。再說了,這是地契,是要在官府備案的。無法在官府備案,徒兒就算偷來又有何用?!?p> 孫思邈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墒沁€是無法理解,紀岳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僅僅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搞來這么大的家當。
“那你這些是怎么弄來的?”孫思邈問道。
紀岳沒有說話,而是顛顛的跑到自己的小窩棚里,從一個隱蔽的角落里,將還僅剩的一瓶二鍋頭從土里扒出來,將瓶身擦干凈,拿到正屋,放在案桌上,指著道:“師父且看,這是什么?”
孫思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有點眼熟,可是又不敢相信,便問道:“這是何物?”
“藥玉啊師父,這是藥玉?!?p> “藥玉?”孫思邈雖然已經(jīng)猜出來了,而且也聽紀岳說了,可是還是不敢相信。他又不是沒見過藥玉,大唐的藥玉可沒有這樣通透的成色。
“當然是藥玉了,徒兒還能騙你不成?!?p> “可是……”孫思邈不知道該什么。
紀岳又道:“師父可還記得,徒兒曾問過你,大唐的市場上,藥玉的價值幾何?當時你還教訓徒兒,不要想著經(jīng)商之事,讓徒兒讀好圣賢書,前去科舉,或者經(jīng)舉薦入朝做官。再不濟也可以繼承你的衣缽,當一個治病救人的醫(yī)生?!?p> 孫思邈當然記得,說道:“按照你的意思來說,這水園山莊和一千畝土地,都是用這個藥玉換來的?”
“當然是這樣了?!奔o岳說道,“這樣成色的藥玉,別說整個大唐了,就算現(xiàn)今的整個地球上,都找不出來同樣成色的藥玉。師父,你覺得一座山莊和一千畝土地換這樣的藥玉值不值?”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當然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