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謹行輕車熟路的把鳳離帶回了晴雨院,還避開了守在院子里的鳳紅和鳳玉,悄悄的落在了鳳離的房間里。
天還亮著,他把鳳離輕輕的放在床上,想要去給她倒杯茶,卻沒想到鳳離死死的摟著他的脖子不放手。他只能輕聲哄道:“好阿離,我給你倒杯水,你先松開我好不好?”
鳳離迷迷糊糊的放了手。
他倒了水來喂她喝了兩口,問道:“可好些了?”
鳳離“嗯”了一聲,聲音輕得都快聽不到了。
房間里的動靜驚動了鳳紅和鳳玉,兩人警覺的往鳳離房間靠過來。
鳳玉問道:“小姐,你回來了嗎?”
南謹行附在鳳離耳邊道:“告訴她你回來了,喝多了要睡覺,讓她們不要管你?!?p> 鳳離本能的按照他說的話做了。她只知道這是南謹行的聲音,值得信賴。
鳳紅和鳳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聽了她的話。
南謹行靠在床頭,將鳳離抱在懷里,嘆道:“你怎么這么聽話呀?萬一我是壞人怎么辦?”
她撇嘴:“你是阿行啊,不會害我的?!?p> 他存心逗她:“誰說的?我是明宗宗主,可不是你的阿行。”
鳳離睜眼看著他,思考了幾秒,“嘿嘿”笑道:“你又耍我。阿行就是明宗宗主呀!”
他心里一震,摸不準她是隨口說的還是真的知道,試探了一句:“他們明明是兩個人?!?p> 鳳離不高興了,推開他道:“他們就是一個人。我都知道的?!?p> “你知道?什么時候知道的?”他還是不敢相信。
她想了想,道:“自然是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了?!?p> 南謹行記起他們第一次在怡情樓見面的場景。那個時候他確實懷疑過鳳離知曉了他的第二重身份,但后來提到明宗的時候鳳離從未表露過什么,漸漸的他就相信了鳳離其實什么都沒看出來。
現(xiàn)在乍一知道她第一次就看穿了他的身份,不禁有些郁悶。
自己的偽裝就這么不到家嗎?
他問:“你怎么看出來是我的?”
鳳離靠在他身上,說了句:“你是我的阿行,我自然認得出?!?p> 這句話大大的取悅了南謹行,他低笑道:“你怎么這么聰明呀?”
鳳離嘴角帶著笑,側(cè)身仰頭看他:“因為我是鳳離呀?!?p> 他的心被她軟甜的笑容擊中,控制不住的吻了下去。
鳳離雙手勾著他脖子,與他貼得緊緊的。
南謹行不自覺的將她壓在床上肆意的親吻,壓抑了許久的欲望幾欲控制不住。
若不是他聽到了鳳玉對鳳紅說了句:“咱們要不要喊小姐起來沐?。俊苯裢砼率钦嬉鍪?。
他放開鳳離,深呼吸再深呼吸,勉強壓下身體的沖動,對鳳離道:“你要不先沐浴再睡?”
鳳離早已被他撩撥得渾身癱軟,無法思考,只訥訥的“嗯”了一聲。
語聲嬌軟繾綣,南謹行差點又忍不住,靠著默念清心決才恢復(fù)神智,啞著聲音道:“那你讓鳳玉去準備熱水?!?p> 她勾著他的脖子,委屈道:“我頭暈,你幫我說。”
南謹行知道這次集會上的酒確實烈,像鳳離這樣的本來喝個兩杯都夠嗆,她卻空著肚子連喝四五杯,還逞強跟人打架,頭暈正常。
他嘆口氣,取下面具,脫下外袍,對外喊了聲:“鳳紅鳳玉,你家小姐喝多了,去準備熱水替她沐浴,順便熬碗醒酒湯過來?!?p> 鳳紅和鳳玉面面相覷。
鳳玉:“我好像幻聽了,剛剛是安王殿下的聲音嗎?”
鳳紅一巴掌拍她腦袋上:“沒幻聽,趕緊準備熱水和醒酒湯吧?!?p> 南謹行就著茶水把臉上的易容洗去,免得等會兒鳳紅兩人看到又大驚小怪。
不多時,鳳紅和鳳玉進來了,見到南謹行的時候免不了行禮。
南謹行揮手道:“先把醒酒湯端過來?!?p> 鳳紅忙把托盤端過去。
南謹行拿起碗,扶著鳳離道:“喝完醒酒湯再沐浴,不然明天又要頭疼了?!?p> 鳳離乖乖的把醒酒湯盡數(shù)咽下,然后抱著他問道:“你也要沐浴嗎?”
鳳紅和鳳玉嚇壞了,一邊一個拉開鳳離,對南謹行賠著笑臉:“請殿下稍做回避。”
南謹行禁不住笑了,起身出了門。
鳳紅兩人不敢直視鳳離略有些紅腫的唇和脖子上的痕跡,替她收拾好,扶著她坐到梳妝臺邊預(yù)備給她擦干頭發(fā)。
鳳離趴在梳妝臺上,看到兩人手中的毛巾,忽然哇哇大哭:“你們想拿毛巾悶死我是不是?都走開,都走開!”
鳳紅和鳳玉同時嘆氣。
又來了又來了!
過年時小姐醉酒的那一夜令人永生難忘。
本以為今天會好些,沒想到還是如此的讓人心累。
南謹行找了個無人住的廂房用冷水沖了個澡,平復(fù)下火氣,剛出房間就聽到了鳳離的哭聲,慌得他直接踹開了她房間的門,急急問道:“出什么事了?”
鳳玉忙給鳳離披上外袍,回道:“小姐喝醉了,以為我們想害她?!?p> 南謹行吁出一口氣,嚇死他了,還以為有賊人闖入呢!
他接過兩人手中的毛巾,道:“我來吧,你們?nèi)ネ饷媸刂褪恰!?p> 鳳玉遲疑著不動,鳳紅拉起她就走,還貼心的關(guān)好了門。
鳳玉不滿道:“孤男寡女共處,別人知道了會怎么說小姐?”
鳳紅斜睨著她:“你攔得住?還是見得少?”
鳳玉一滯,好像,確實攔不住,又見多了殿下與小姐單獨相處,且半夜居多,現(xiàn)在還是白天,應(yīng)該也出不了什么事。
算了,她們?nèi)宋⒀暂p,確實管不到。
屋內(nèi),鳳離眼淚汪汪的盯著南謹行:“你也要害我嗎?”
南謹行哄道:“我只是給你擦頭發(fā),免得你濕著頭發(fā)睡覺會受涼頭疼。”
“我趴著睡就沒事啊?!闭f著,她真的又趴在梳妝臺上閉上了眼睛。
他又好氣又好笑:“你這樣睡不舒服,手臂會麻的?!?p> 鳳離抬起頭,委委屈屈的道:“可我怕你會拿毛巾捂死我?!?p> 南謹行正要說不會,卻猛然間想到一個可能,放下毛巾,空著手走過去,靠著梳妝臺低聲問道:“是不是有人曾經(jīng)這么做過?”
她歪著腦袋,似是在思考,半晌才道:“好像有,我忘了?!?p> 他呼吸停滯了一瞬,拳頭握緊又松開,柔聲道:“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你要是不想擦頭發(fā),那就不擦了,我抱著你睡覺好不好?”
她破涕為笑:“真的不擦了?”
“嗯。”
她向他伸手:“那抱抱。”
他輕笑,彎腰將她抱起來,在椅子上坐好,道:“有我在呢,你安心睡吧。”
她乖巧的將腦袋靠在他肩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南謹行隔了好一會兒,確認她睡熟了,才暗暗用內(nèi)力替她把頭發(fā)烘干,再把她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