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到鳳明澤,就聽到鳳明澤的聲音:“鳳離,醒了沒?”
這語氣一聽就來者不善,而且她還是第一次聽鳳明澤連名帶姓的叫她。她心虛的拿毯子蓋住了臉,假裝什么都沒聽到。
鳳明澤可不管這么多,推開門,對著白芍等人道:“你們先出去?!?p> 白蜜想要替鳳離掙扎一下:“公子,小姐宿醉,還頭疼著呢,您有事晚點再說吧?!?p> “呵?!兵P明澤冷笑:“她活該!酒量差還要搶酒喝,她不頭疼誰頭疼?先出去,我又不打人?!?p> 白蜜敗了,幾人干脆的出了門,還貼心的把門帶上了。
鳳明澤居高臨下的看著躲在毯子里的鳳離:“別裝睡了,你呼吸這么重,是個人都知道你是裝的。”
鳳離露出頭,嘿嘿笑道:“哥,有事?”
“你說呢?”
她坐起來,扶著頭道:“我是真不知道,頭疼得很,哎喲,我這是怎么了?”
“哼?!兵P明澤在她身邊坐下,替她揉著太陽穴:“下次不準(zhǔn)再喝酒了?!?p> “知道了,謝謝哥哥?!兵P離很是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哥哥的服務(wù)。
待到她好些了,鳳明澤才想起正事來:“你是不是把天鵝玉佩給謹(jǐn)行了?”
“玉佩?我沒印象啊?!兵P離裝傻。
“呵呵,今天謹(jǐn)行可是到我面前顯擺了好久。我說你一個姑娘家,就不能矜持點。娘親前腳給你的玉佩,你后腳就給了一個大男人。你知不知道那個玉佩的意義?要是讓別人知道你與安王私相授受,名聲全沒了?!?p> “名聲能吃嗎?”鳳離不以為然,見鳳明澤氣得要打人的模樣,忙道:“我真沒想這么早給的,這不是昨天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就送了出去。沒事,我跟安王說一聲,讓他先別聲張就是了?!?p> “謹(jǐn)行自然不會說出去,問題是你這樣不就表示非嫁他不可嗎?你就不怕他拿捏你,欺負(fù)你?”鳳明澤恨鐵不成鋼啊。
鳳離攤手:“他會嗎?”
鳳明澤點頭:“會!”
正悠悠踏步進(jìn)來的南謹(jǐn)行道:“我可都聽著了?!?p> 鳳明澤身子一僵,黑著臉道:“別廢話,那玉佩是給我未來妹夫的,你跟我家甜兒還沒成呢,先把玉佩還來?!?p> 鳳離弱弱的拉著他的衣袖:“哥,這樣太小家子氣了,不好。”
守在門外的白蜜等人望天無語。鳳竹和明地差點沒憋住笑。
南謹(jǐn)行將鳳明澤從鳳離身邊扯開,自己坐下,問道:“頭還疼嗎?”
“好多了,多虧哥哥替我按摩。”
鳳離笑瞇瞇的模樣讓南謹(jǐn)行心里暖了許多:“昨天是不是沒喝醒酒湯?是我疏忽了,我應(yīng)該看著你喝完了再走的?!?p> “是我喝太多酒了,給你們添麻煩了?!?p> 被忽視的鳳明澤實在見不得兩人膩歪的樣子,重重的哼了一聲,沖外面喊道:“你們幾個,還不進(jìn)來守著!可別讓你家小姐再被人占了便宜。”
南謹(jǐn)行斜他一眼:“你扔下刑部的案子回來就為了看著我和阿離?”
鳳離看著鳳明澤:“哥,工作重要,趕緊去吧,不好好干會成無業(yè)游民的?!?p> 鳳竹點頭道:“是啊,公子,您還是趕緊回刑部吧,要不劉大人又要找您麻煩了。”
鳳明澤擺擺手:“他找我麻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也沒什么事,不去了?!彼褪且谶@里守著,免得南謹(jǐn)行再干出什么事情來。
鳳離道:“我還有些事要做,你們兩個在這里,我做不來,要不你們自己去忙唄?”
南謹(jǐn)行體貼的點頭,道:“這幾天我會有點忙,你有什么事讓人去王府知會一聲就是?!?p> 鳳明澤不樂意了:“她親哥哥還在呢,哪里敢勞煩安王殿下!”
鳳離不想看鳳七歲,道:“你們?nèi)ッΠ?。?p> 連哄帶說的把兩位大神送出了院子,鳳離開始靜下心來修改百花閣籌備方案,順便讓白果去林府遞帖子,約林霖第二天下午在玉茗居見面。
第二天,她帶著方案和協(xié)議去玉茗居。
林霖已經(jīng)到了,見到她就道:“聽說安王出了點意外,我還以為你會先去安王府?!?p> 鳳離一怔:“什么意外?”沒聽鳳明澤說啊。
“安王府放出了消息,說是昨晚安王遇襲,性命雖無憂,但容貌被毀。”
“遇襲?”鳳離皺眉:“他身邊有這么多高手,還有人能傷他?”
林霖示意她坐下,為她倒了杯茶:“具體情況無人知曉,只是安王府這么說,大家就這么傳?!?p> 鳳離覺得有些不對,想著晚上問問鳳明澤再說,也沒有再放在心上。
林霖見她不怎么擔(dān)心,笑道:“怎么?你不信?”
鳳離笑笑,道:“安王府好東西多了去了,當(dāng)初我這么多傷痕都能好,安王要毀容也難?!?p> 林霖笑道:“說實話,我也不信。不過,安王這一出是為了什么,我還真有些不明白。”
“隨他吧。我約你來是與你商量協(xié)議的事情?!兵P離拿出百花閣籌建方案和股份協(xié)議,遞給林霖。
林霖仔細(xì)的看了一遍,點頭道:“方案是我們已經(jīng)定下的,你這上面預(yù)算清楚,分工也明確,沒什么要改的。協(xié)議也沒什么問題,條條框框規(guī)定都很明白了,一看就懂。依我看,這兩天就可以約時間簽了,然后著手籌備百花閣?!?p> “好。我想過了,咱們要做的是百貨商鋪,這店面必是要大的,正好我家有一處合適的,就在南正街上,兩層樓,空間大,帶后院和廚房,可供人吃住,裝修方面只要稍微改造一下就行,那家店本是做成衣的,生意還不錯,咱們還可以借用這家店的客流量推廣一下,人手也都是信得過的,盡管用?!?p> 林霖點頭道:“這倒是省事不少。之前咱們提過請安王幫忙安排一個店長,看來也沒必要,畢竟這是你家的鋪子,有鳳家的名號在,想必也沒人敢亂來?!?p> “其實我是想鳳家能隱在背后的。我爹畢竟是大將軍,手握重兵,咱們這店將來要開大了,牽扯到鳳家總是不好。所以我打算對外說這鋪子轉(zhuǎn)讓出去了,不是我鳳家的產(chǎn)業(yè)。”
林霖沉吟道:“你的顧慮不無道理。只是這店開起來之后,我們幾個總不好一直拋頭露面,而且也得有個人來管理全局才是?!?p> 鳳離也有些頭疼:“這個人身份還不能太高,不然太打眼,也不能太低,不然鎮(zhèn)不住?!?p> “是?!绷至睾攘丝诓?,翻看著手上的方案,忽然道:“我倒是想到一個人,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p> “誰?”鳳離來了興致。
林霖合上方案,放下茶杯,道:“蕭元?!?p> “蕭元?”鳳離記得是定國公家的。
“嗯。他是定國公的庶子,將來爵位輪不到他,目前他也無官職在身。我聽說他對經(jīng)商有些天分,他姨娘是趙太傅的女兒,手上有些產(chǎn)業(yè)都是他在打理,利潤可觀。若是他愿意幫我們,這事必成。”
鳳離眼睛亮了,果真是好人選。她笑道:“那我讓人給三公主傳個信,提個醒。”
“你順便給其他人遞帖子,約時間簽協(xié)議?!?p> “好?!?p> 大事一定,兩人輕松了不少,開始說起京城的趣事。
眼見得天色不早,兩人便起身準(zhǔn)備回府。剛下樓梯,就聽得有人說道:“這安王本就無權(quán)無勢,如今唯一能看的臉也毀了,也不知還會有多少人去參加他的選妃宴?”
鳳離微微皺眉,本著不惹麻煩的原則,她裝作沒聽到,拉著林霖就走。
可她不惹麻煩,麻煩總是要來找她的。
比如現(xiàn)在,一個人就開了口:“我聽說鳳家小姐可是安王妃候選人之一,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放棄?”
林霖低聲道:“是戶部尚書家的毛文儀,不理也罷?!彼橇值蹘熚ㄒ坏膶O女,自然是不懼這些人的。
鳳離一笑:“她們也就說說,我也懶得管。”
毛文儀卻不放過她:“哎呀,鳳小姐,原來你也在呀?!?p> 鳳離知道她是故意的,不得不停下腳步,打了個招呼:“毛二小姐,好久不見。”
毛文儀并非一個人,旁邊還有個比她略微高一些的女子,容顏算不上特別出眾,但溫柔可人。
林霖只淡淡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又拉著鳳離就走。
毛文儀哼道:“林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愛搭理人啊?!?p> 鳳離見她與第一次見面時的行為大相徑庭,頗覺有趣,笑道:“毛二小姐,搭理誰不搭理誰,這都是個人的意愿,并沒有哪條律法強(qiáng)求人一定要跟別人打招呼吧?”
毛文儀有些氣惱,她旁邊的女子已開了口,道:“二位見諒,我妹妹只是心直口快,并非對二位有意見?!?p> 原來她是毛文儀的姐姐毛文雅。
林霖淡然道:“心直口快與無禮只差分毫,毛二小姐顯然未能掌握這個分寸?!?p> 哎喲,自家四姐又開始懟人了。鳳離興致勃勃的看著。
毛文儀臉都青了:“林小姐連開口與我們姐妹打招呼都不愿,豈不是更無禮!”
“你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議論鳳小姐,便是有禮了?”林霖絲毫不讓。
毛文雅再度開口:“是我們思慮不周。鳳小姐,抱歉?!?p> 鳳離擺擺手:“無妨,畢竟被你們說兩句我又不會怎么樣。只不過背后議人,怕會被人當(dāng)成長舌婦吧。兩位還是多注意些為好?!?p> 林霖眉眼緩和了下來,道:“話不投機(jī)半句多,兩位毛小姐,我們就先走了,兩位慢慢品茶?!闭f完也不管別人,和鳳離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