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剛一進來,羅曼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門口的血跡雖然被清理過,但余下的血腥味可逃不過他的鼻子。
“昨天受到了襲擊。”秦善苦笑一聲,“不然我們也不會受傷?!?p> “最近確實不怎么太平?!绷_曼在屋里四處打量著,同時將自己身后的背包卸下,將里面的東西拿出。
總共兩個罐頭,兩塊肉干,兩捆蔬菜以及好幾瓶水。
在物資匱乏的伯格倫市,這么多東西只能用豐盛來形容!
“看你們的樣子餓壞了吧,這些就當是見面禮了?!?p> 羅曼笑了笑,“以后好好合作,咱們才能更好的活下去?!?p> “說的也是,那我們就不客氣了?!?p> 這么說著,秦善已經(jīng)拿過一個罐頭,用牙咬著拉環(huán)打開,吃了起來。
他實在是餓壞了,再加上昨天流了不少血,這會腦袋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就沒清醒過。
鮑里斯見狀,自然也不會客氣,拿過了另一個罐頭。
羅曼聳聳肩,四處看了看,“也許我應該再造一個床出來。”
“請便,那里的材料隨便用?!鼻厣浦噶酥复髲d的中央。
這幾天從外面運送回來的零件、木板、電子元件之類的都堆放在那里,造一個床出來綽綽有余。
“好。”
羅曼點點頭,便擼起袖子,準備從那邊搬運一些木材,搭建一個床出來。
秦善敏銳注意到了他手腕上新鮮的傷口,但也沒太過在意,繼續(xù)吃起了罐頭。
所謂吃人嘴短,在飽餐一頓后,幾人的關系倒是熟絡不少。
鮑里斯也開始跟羅曼閑聊起來。
通過他們兩人的聊天,秦善知道了羅曼逃出來的動機,是因為羅曼被調(diào)到了一個審訊崗位上。
每天都有成批成批的居民被拉過來審問,然后因為審訊結果要保密的原因,這些居民全都遭到了無情的射殺。
據(jù)羅曼所說,他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是個無畏的戰(zhàn)士,而不是骯臟的殺手。
他再也無法忍受那種生活,因此才想辦法逃了出來,足足在外面流亡了一個星期才最終找到這里。
“你做的是對的,這才是個爺們?!币婚_始對羅曼戒備有加的鮑里斯稱贊道。
“我真的受不了那種場面?!绷_曼嘆口氣,“繼續(xù)待下去我遲早會崩潰的?!?p> “他們真是魔鬼……”
兩人還在閑聊著。
秦善則是打開收音機,用以打發(fā)時間。
晚上他還要連夜趕到醫(yī)院去給胳膊處的傷口好好包扎一下,這樣才能恢復的更快一些。
“這里是柏格倫之聲,重大消息!柏格倫市的居民們請務必遠離中央公園,有狙擊手在那里射殺民眾,已經(jīng)有好幾人死在了他們槍下!”
“咖啡出現(xiàn)短缺,而下次補給的時間還不確定,預計價格很快就會出現(xiàn)上漲……”
聽著一條條新聞,秦善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又到了可以外出的時間。
“需要我跟你一塊嗎?”鮑里斯問道。
“不用?!鼻厣茡u頭,“你去附近找些材料,我們明天把工作臺升級一下,這樣才能修好那把槍?!?p> “那我就留下來看家吧?!?p> 羅曼自告奮勇,“如果再有襲擊的話,我絕對讓他們有來無回?!?p> “好?!?p> 秦善點頭。
經(jīng)過了昨天的事情,今天再有襲擊的可能微乎其微,但留羅曼下來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
大約在凌晨的時候,秦善終于趕到了醫(yī)院。
整個醫(yī)院雖然破爛不堪,但還維持著基本的運營,門外甚至有保安把手。
秦善進去前,還接受了一下檢查,確保沒有威脅后才被準許進入。
在里面治病是不花費任何代價的,醫(yī)生們?yōu)椴∪嗣赓M提供治療。
“你怎么能這樣處理傷口?會感染的?!?p> 給秦善治療的是一位年輕的女護士,臉上帶著濃濃的疲憊,想來已經(jīng)很久沒有休息。
“抱歉,當時不這么做,我可能就失血掛掉了。”
秦善勉強笑了笑,此時女護士正巧在幫他消毒,疼的他眉頭皺在一起。
“你忍一忍,以后不要再去危險的地方了,那些士兵可不會管平民的死活。”女護士一邊幫忙包扎一邊時不時的偷看秦善。
秦善在掛掉胡子之后樣貌還是很能打的,再加上陌生的東方面孔給了她很大的新鮮感。
“我會的?!鼻厣谱焐蠎?,眼睛一直在觀察著隔壁房間的一對老夫婦。
正是他昨天在寂靜的小別墅里看到的那一對。
此時兩名老人正在交談著:
“我感覺不是很好親愛的,我身體很虛弱……”
“我早告訴過你不要逞強,你的腰被昨天那個人打傷了?!?p> “是么,但至少我用刀劃傷了他的手腕,哦對了,我有些餓了,你能去幫我去做下晚飯嗎?”
“不行,親愛的,昨天那個人把我們大部分東西都拿走了……”
“什么?”
“你不記得了嗎?我們昨晚被搶劫了。”
“哦,該死!戰(zhàn)爭時期的人們往往會遭遇苦難……”
“沒辦法,戰(zhàn)爭就是這個樣子,明天我試著問鄰居討些吃的吧?!?p> “但愿他們愿意幫助我們……”
“……”
秦善眉頭逐漸皺起,昨天他走后,這對老夫婦竟然被搶劫了?
等等,搶劫……
他想到了羅曼手腕上的傷口,以及帶回來的那一大堆物資。
這真的是巧合嗎?
秦善沒敢繼續(xù)再想下去,此時護士已經(jīng)幫他包扎好了傷口。
他站起來活動兩下,視線忽然被一名中年男子所吸引。
男子長著一張標準的方形臉,胡子邋遢、眼窩凹陷,眼白上布滿血絲,看起來精神很差,甚至顯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
“請問你有見過我的女兒嗎,她大概四五歲,穿著……”
“請問你……”
他一個接一個的詢問著,就差把焦急兩個字寫在臉上。
很快,他來到了秦善這里,“請問你……”
“沒有?!鼻厣茡u頭,他知道男子要問什么。
男子也不意外,正要繼續(xù)詢問,忽然像是察覺到了什么,表情變得變得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