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
“你當真要走?”
女孩緊攥著裙邊,幾顆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流到嘴角,隨后抿著嘴唇過了好久才道出這句話來。
“嗯…”
王博低著頭,神情堅定。
“明月不知舊,何時剪窗燭”
女孩見王博堅毅的臉龐,縱有千般挽留之言卻又如鯁在喉,自語一般道了句詩,隨后便苦笑著揮手離去。
……
大學時期的片段突然出現(xiàn)在夢中,王博驚坐而起,摸了摸眼角感覺到一絲濕潤,又看了眼時間才堪至夜半,卻也毫無睡意了,便起床再整理一遍已經(jīng)整理過多次的稿件。
“這次的理論如果可行的話…”
王博低語著,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
——公元2035年8月15日8:00,中國科學院等離子體物理研究所會議室。
“我認為我們的實驗方向不應該再圍繞托卡馬克裝置了,根據(jù)前面多次實驗和總結托卡馬克裝置只適用于量級較小的可控核聚變,當量級變大時它的不穩(wěn)定性就會指數(shù)增加,這不符合我們計劃”
王博把半米多高的文稿癱在桌上,繼續(xù)講了起來。
“我認為可以換一種裝置,你們看這是我多年來的研究成果”說著王博便從文稿中翻出一冊圖稿,王博指了指圖稿上畫的一個很復雜的裝置——看上去向一個布滿血管的心臟。
“這是我新設計出來的裝置,我稱之為龍芯,他的原理是……”
王博濤濤不絕地講著,眉宇間透露著興奮。
……
——公元2039年6月5日,中國科學院等離子體物理研究所
王博和一眾科學家看著眼前跳動的“心臟”,聽著檢驗員一遍遍“運行正常”,興奮的手舞足蹈。
突然王博感覺到一陣眩暈,緊接著他便失去了意識。
——公元2039年6月6日,京北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我記得第一次見她是在2002年,那天桂花很香,我提醒她頭上沾了幾點桂花,她紅著臉和我說了聲謝謝,她聲音很好聽就像百靈鳥歌唱,我們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碰到了一起,那時候我像觸電般全身發(fā)麻,我趕緊挪開目光,可我的心思卻停留在了她的身上,久久不能…”
王博躺在病床上,嘴里念念有詞,周圍站著一群人有醫(yī)護人員,記者甚至還有政府官員,他們都站在床邊輕垂著頭安靜地聽著。
這時來了個工作人員在一個政府高官耳旁輕輕地說了幾句,官員聽完眼角微動,俯身在王博耳旁輕聲道:“王博你可要撐住啊,陳雪到樓下了”
王博聽罷,便強撐著坐起似乎想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病重,官員想要阻止卻還是停下了,他明白王博的狀況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耍缭谧蛲硗醪┍緛硪呀?jīng)停止了呼吸,雖然是搶救回來了,但醫(yī)生告訴他這是王博的回光返照,作為王博多年的老友他決定什么都任著他做。
官員讓其他人都出去,自己便緊緊地握著王博的手。
“楊飛兄,我之前一直和你念叨著她,如今她來了我卻又不想她來了。”王博扯著嗓子,卻很輕地道出來,“你是知道的,我是對她有愧疚,她走之前和我道了句詩,我現(xiàn)在也算是明白其中意味了,只希望她別像那詩句一般”
楊飛正安靜地聽著,突然病房門被敲響。
楊飛見狀飛速去開了門,門外一個女孩正推著一個婦女,婦女見狀輕聲問道:“請問王博先生…”
“你們就去吧,他就在里面”楊飛輕身道,說完把她們請了進去隨便關上了門,自己站在了門外。
“你來啦”
王博見眼前的兩人先是一頓,隨后便綻放微笑。
“嗯”坐在輪椅上的陳雪淚如泉涌,點了點頭。
“對不起”
王博輕聲道歉。
陳雪沒有說話,反倒是后面的女孩開口了:“媽媽沒怪你,他一直看有關你的報道,還在我面前老夸你呢。”
王博和陳雪聊了很久,最后王博感覺自己似乎要油盡燈枯了,便突然攥住陳雪的手,道出了最后一句。
“飛星不堪止,總是憑闌干”
我的故事講完了,故事中的詩句的意思如下:明月不知舊,何時剪窗燭,飛星不堪止,總是憑闌干?!髟率遣恢佬屡c舊
的它是亙古不變的,而我的心就像是這明月一般,所以說我們什么時候又能一起去剪那窗燭呢?流星一直飛翔不能停止,而我對報效祖國的想法就如這流星一般強烈,但總是會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