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后的秦文玉聽見這句話后,拍了拍伊吹有弦的肩膀。
“我們走吧?!?p> “誒?還沒問到館長住的地方呢……”
“問不到了。”
秦文玉提著行李,轉(zhuǎn)身朝村子內(nèi)走去。
伊吹有弦跟上了他:“秦先生……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館長出事了?!?p> “館長死了?”伊吹有弦驚呼道。
秦文玉有些疑惑:“是我的發(fā)音有問題嗎……出事不等于死了,但死了確實是出事了。”
進(jìn)村的途中,伊吹有弦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這個名為村子的氣派小鎮(zhèn),雖然來了許多的游客和媒體,但她在秦文玉說過之后,竟然能從本地人的眼里看到一些擔(dān)憂和后怕。
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他們出現(xiàn)了這種表情?
路過警察署時,能看到這里的地面一片狼藉,滿地腳印。
兩撥人正在爭吵,奇怪的是,兩撥都是警察。
“對不起,讓你們白來一趟,請回吧?!?p> “那請讓北原蒼樹先生出來和我們見一面。”
“北原館長的行蹤并沒有報告給我們,我們也沒有權(quán)利限制他的人身自由?!?p> “所以,大藏鄉(xiāng)警方的意思是,北原蒼樹先生不是失蹤了,只是自己離開了?”
“超過四十八小時的無聯(lián)絡(luò)才能被視作失蹤吧,北原蒼樹先生昨天下午才到大藏鄉(xiāng),就算現(xiàn)在不見了人影,也遠(yuǎn)遠(yuǎn)沒到失蹤的程度?!?p> “也就是說,是村子里有人報假案了?”
“村子?村子里沒人報案?!?p> 雙方爭執(zhí)不休,也讓路過的秦文玉和伊吹有弦明白了一些事。
“幾位,請問北原館長失蹤了嗎?”
秦文玉上前問道。
左右各一大堆警察回過頭看向他。
大藏鄉(xiāng)警方出聲問道:“你是?”
“哦,我們是北原蒼樹先生所在的出云博物館的職員,這次來大藏鄉(xiāng)也是為了找他。”
秦文玉平靜地看著他們:“所以,是北原館長失蹤了嗎?”
大藏鄉(xiāng)警方面色一變,還沒來得及說話,另一批警察就走了過來,皺著眉頭說道:“博物館方面也聯(lián)系不到北原館長嗎?”
秦文玉搖搖頭。
那位警官一聲冷哼,扭頭看向大藏鄉(xiāng)警方:“哼,你們想隱瞞到什么時候!”
接著,他又對身后的警員說道:“搜尋大藏鄉(xiāng),有人敢阻攔直接進(jìn)行逮捕!”
“是!”
估計是城里來的警官們齊刷刷地應(yīng)道。
“請留下你的電話,一旦有消息我們會立刻與你聯(lián)絡(luò)?!彼^續(xù)說道。
秦文玉點點頭,報出號碼之后便和伊吹有弦離開了這里。
伊吹有弦神情有些緊張:“秦先生,館長真的失蹤了嗎?我們要不要跟著警官先生?村子里會不會有……可怕的人啊?!?p> 秦文玉剛想回答,忽然手機(jī)響了起來。
“真蛇?”
對方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第一句話就說明了自己的來歷。
秦文玉看了伊吹有弦一眼,默默走到一旁,說:
“是我,你是誰?”
“我叫玉木一,能面是酒吞童子。”
酒吞……童子?
秦文玉不記得自己當(dāng)時看到過這個能面,也許是這個面具本身比較不顯眼。
“有什么事嗎?玉木一先生?!鼻匚挠駴]有詢問對方為什么有自己的聯(lián)絡(luò)方式之類的問題,人只要走過一個地方,必然會留下痕跡,他早就做好了被人注意的準(zhǔn)備。
畢竟,他的第一個祭宴可是全軍覆沒,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祭宴中肯定有人知道佐藤明美等人的行蹤,再通過他們查到自己,秦文玉不覺得有什么難度。
“能見一面嗎?”
“時間,地點。”
“明天下午三點,東京都世田谷區(qū)太子堂二丁目,三軒茶屋?!庇衲疽徽f道。
“明天不行,三天后吧,三天后我會按時到你給的地址來?!鼻匚挠裥牡妆P算了一下后說道。
“好的,”玉木一的聲音很有禮貌,“那么,在下就不打擾你了,再見,秦先生?!?p> 他果然查過自己。
秦文玉也沒有感到意外:“嗯,再見?!?p> 通話還算友好地結(jié)束了。
但秦文玉不覺得對方的目的會有多單純。
畢竟,去機(jī)場調(diào)監(jiān)控,從航空公司拿到自己的用戶資料也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那家航空公司是他家開的另說。
“酒吞童子嗎……”
秦文玉喃喃道。
“酒吞童子?”伊吹有弦發(fā)出了疑惑的聲音。
當(dāng)她注意到秦文玉看向自己時,連忙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聽的……”
秦文玉有些無奈地看著她:“伊吹小姐,請不要再向我道歉,這會讓我很困擾?!?p> 伊吹有弦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剛想說“對不起”,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憋得臉通紅。
“你知道酒吞童子嗎?”見她這幅模樣,秦文玉選擇了岔開話題。
“嗯,它是日本傳說中平安時期的大妖怪,是鬼的首領(lǐng)!外表英俊,嗜酒,喜歡吃女性,是一只很可怕很可怕的鬼怪!”伊吹有弦說道。
鬼的首領(lǐng)嗎……玉木一。
秦文玉心底盤算著。
還有五天半就會進(jìn)行下一次祭宴,雖然他不認(rèn)為會那么倒霉地又選中自己,但萬一呢?
上一次祭宴中,無論是佐藤明美,還是山崎敬人,都沒有展現(xiàn)出秦文玉想象中的,歷經(jīng)生死沉著冷靜的氣質(zhì),這讓他有些失望。
也許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在生死中成長,也會有人越來越崩潰。
不過……他們?yōu)槭裁床贿x擇信任我?
秦文玉莫名想到了自己胸口凝結(jié)出的那枚勾玉,總覺得佐藤明美和山崎敬人兩人的擅自行動,也許與東西有關(guān)。
而能讓他們豁出性命那樣去做,說明這東西的價值,應(yīng)該能與生命畫上等號。
“秦先生?秦先生?”
伊吹有弦又一次這樣叫著。
這位秦先生哪里都好,就是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走神,他的腦袋好像總是在想事情,想著想著,就不理人了……
“啊……你好?!鼻匚挠裨俅位剡^神。
什么叫“你好……”啊,伊吹有弦莫名有些委屈,小聲地問道:“秦先生,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找館長?!鼻匚挠裱院喴赓W地說。
伊吹有弦一愣,問道:“可是……館長不是失蹤了嗎?”
秦文玉也愣住了:“不是留下線索了嗎?”
伊吹有弦看著他:“有嗎?”
“沒有嗎?”
薄情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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