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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放過我

九十六.恐驚宮外人(二合一)

妖女放過我 鍵道 3839 2021-03-23 23:59:17

  ???雪飲。

  那是傳聞中落雪無痕,一刀足矣斬斷紅塵的神刀。

  而如今它終于得以再次現(xiàn)世,那是一柄極長的陌刀,它的刀身就像一片通透的玄冰。

  寒冷,肅殺。

  但有一種莫名的模糊的柔意在刀刃上一閃而過,而周傾韻緊緊攥住刀柄,腳下連踏,步步生蓮。

  她刀口斬斷的雨幕霎時間化成一場短促的雪,仿佛她的身前有無數(shù)縹緲的白櫻徐徐而下。

  周傾韻螓首上玉簪崩裂,盤起的紫墨發(fā)絲自然披肩垂落,她美的令人咋舌。

  在這滂沱的雨幕與細雪交融之下,像是一副絢麗至極的畫,而畫中人沉入水墨。

  周傾韻她親口說“那些注定無法實現(xiàn)的幻夢”有一瞬落寞,她的幻夢應該包括她重新握起刀踏雪而前這一場。

  所以她眸光清澈見底,臉上沒有任何一絲悲戚與苦澀。

  她如同失意墜入凡間的仙子,而如今她終于要斬斷紅塵,重新墜入江湖。

  因為注定一去無歸。

  周傾韻嘴角勾勒起一絲淺淺的微笑,江湖雪雨,多少年沒飲過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體內的氣海內息已經(jīng)紊亂頹弱到什么樣了,傾盡全力只能揮出一刀,一刀之后,油盡燈枯。

  但她手上的雪飲依舊斬出幽幽的破空之聲,周傾韻的步履一步不錯不慢。

  一刀斷殺渡劫境,那是當年她全盛之時都未必做得到的,但現(xiàn)在,她必須賭這一刀。

  林不玄想的沒錯,越是壓制心中情愫的人動情之后只會比任何人來得更加猛烈且深刻。

  昔日江湖中最無情的刀終于也動了情。

  周傾韻沒談過戀愛,她也不知道如何抒發(fā)自己的情意,她只會揮刀,她的前生都泡在揮刀當中了。

  她遇見林不玄太晚了。

  眼下長安皇城的絕境如此,周傾韻其實還蠻欣欣然的,有一種“我終于能用我的刀告訴你我心悅你了”的感覺。

  她心念落定,像是怕看到林不玄的神情一般將雙眸閉攏,橫刀極意,這短短一息之間她心緒間無數(shù)的片段交雜。

  而終于她心中所有念想了然一空,通篇只余下“不后悔”三個字。

  周傾韻腳步落定,那將是斬斷天闕的一刀,就在此時,她手腕上一溫,有人截住了她的出刀。

  周傾韻錯愕睜眼,這只手太熟悉了,那是林不玄的手。

  周傾韻不敢說她現(xiàn)在的刀術無人能擋,但起碼這御道直至盡頭的兩人都攔不下才是,一個太遠,一個修為還不夠。

  “姐姐,我來吧?!?p>  林不玄的手依舊溫暖有力,周傾韻攥著的雪飲一滯,即刻順勢翻飛出去,滯空翻飛的刀意斬斷長街上的古樹,終于墜落下來,煙塵四起。

  “你...為什么...”

  周傾韻正欲發(fā)問,結果她喉頭一甜。

  功法反噬導致氣血翻涌,她一聲悶哼,旋即噴出一攤腥紅奪目的血。

  她雙腿一軟撐著刀鞘才能勉強站起。

  周傾韻眼中的驚詫根本藏不住,但一瞬之后她的眸光就重回坦然,“不是障眼法...就好。”

  她嘴角一凝,用力擠出一個美絕人寰的笑容。

  林不玄對上這皆是真意的笑容微微一僵。

  他忽然感覺自己這拿全身上下所有點數(shù)以及未來一個月系統(tǒng)沉寂的代價換這能對下四招的修為都是值當?shù)牧恕?p>  林不玄轉過頭,提起逐鹿,從劫下刀到他拔劍,一共也就兩息,而那位方丈已經(jīng)提著棍杖臨面。

  “嗆——”的一聲斷響,林不玄手中的逐鹿已經(jīng)擋下了方丈手里的錫杖,塔婆形的杖頭上一圈圈白鐵環(huán)發(fā)出清脆的響動。

  “貧僧法號白山,師承九亭寺,敢問尊座究竟是哪路道友?!”

  白山道人神色一凝,手中的錫杖剛剛觸地,發(fā)出脆響一聲。

  而他的話語已經(jīng)平穩(wěn),甚至帶上了幾分折中討好的意味,眼前的林不玄雖然還是練氣境,但...這必然不可能是他的真實修為!

  “皇上斥資談攏的貧僧,如今大勢已去,尊座也不要與貧僧兩敗俱傷...”

  “滾!”

  林不玄眉頭緊鎖,飛起一劍即刻拍落,合劍的逐鹿是柄當之無愧的重劍,幾乎比人還要厚重得多,如此一劍,能將海水倒灌。

  “差點傷了本先生的女人還想兩句話開脫?死禿驢你好大的膽子!”

  周傾韻抱著刀鞘靠在墻邊,她輕輕抿著唇垂了垂頭沒有說話,而她的耳珠正紅的發(fā)燙。

  這一劍落在這兵錫杖的塔婆頂上,白山道人出手不及,紅黃袈裟破口已現(xiàn),一道血痕刺入眼簾,幾滴血珠墜入雨水,即刻消融。

  “妖人你敢?!”

  白山道人怒喝一聲當空躍起,牽動空中陰雨交織,大雨反潮,手中的錫杖散出耀眼的佛光,與他脖子上掛著的十幾顆念珠交輝。

  而林不玄手中逐鹿剛剛墜下,一式最圓滿最純正的有鳳來儀在墜落。

  夕陽如血,云層凝成一只赤紅的雀鳥,就如同鹿州那日的朱雀回巢的奇觀。

  紅云墜打,天際間的朱雀虛影竟然還真發(fā)出了一聲嘹亮的鳴啼。

  遠方樓閣下的趙紅衣心緒跳動,她抬起了頭。

  林不玄的甩出的劍風凝成一絲細線,天光越過御道,直接迎上白山道人勢如破竹的這一杖,“呲啦——”一聲,如同錦帛撕裂。

  白山道人手中錫杖上的塔婆頂直接被攔腰斬斷,落在地上,十幾枚白鐵圓環(huán)碎成一攤跳眼的齏粉。

  林不玄手中的逐鹿重重脫手砸落在地,而他負手而立,全身上下都是一股非常濃重的劍仙氣。

  周傾韻看得心中小鹿亂撞。

  她哪里知道這是林不玄四招打完修為褪回已經(jīng)提不起逐鹿了?

  不過好在白山道人道心已頹無心戀戰(zhàn),腳下僧鞋步履凌亂,在雪雨之中還滑了個踉蹌,正好撞上踏霞而來的裴如是與那條青龍。

  裴如是望著林不玄,寒聲直言:

  “妖修退潮,大離如今局勢已變,你為什么要救周傾韻?不是說好的逢場作戲?!”

  然后裴如是又抬起眸子轉向白山道人,她冷笑一聲:“白山老道,只能怪你走錯局,信了不該信的人?!?p>  裴如是手中的劍又一次刺出連綿的天色,大雨倒灌。

  ——

  裴如是的話語墜入周傾韻的耳,在她心中炸響。

  她攥了攥林不玄的衣角,語氣微弱,似是哀求:

  “不玄...陪我走最后一遍回宮路...好不好?”

  林不玄是裴如是設計安插入皇宮的一張牌,周傾韻是自愿上當。

  如今聽裴如是一言,她忽然很害怕林不玄會不會從始至終都是演戲的?

  而后者沒有二話,攙起體內氣血反涌的周傾韻,緩步前行,如今的她,脆弱的甚至還敵不過一個鍛體境。

  長安城業(yè)火未熄,有二人步往皇宮,亦步亦趨。

  殘陽如血。

  周傾韻很軟糯地將螓首靠在林不玄的肩膀上,任由他輕輕環(huán)著自己的腰間,步履放的很慢很慢。

  “我會不會死?如果裴如是要殺我,那我希望動手的人是...”

  周傾韻嘴唇努努,聲音細微,帶著輕輕的咳嗽。

  她望向腳下這條綿延到皇宮中的路,斬修羅那天是那么的長,分明與他在傘下都跑了好久,可如今...這條路居然變得這么短,短得令人咋舌。

  “不會?!?p>  林不玄搖頭,“我說過,我一直在...如果裴如是要殺姐姐,我就和姐姐一同逃出江湖?!?p>  周傾韻眸中一亮心中猛跳,抓緊了林不玄的手。

  “姐姐為什么會甘愿送命?”

  林不玄開始反問。

  “我...我喜歡你?!?p>  周傾韻低低頭,臉上的表情看不通透,但林不玄發(fā)覺手里攥著這只柔若無骨手忽然變得汗津津的。

  “天子...天子望氣術修至圓滿可以卜算,當年姐姐在寒山見你的時候就覺著你這人好有意思,居然還敢趕本宮出去,姐姐便是偷偷摸摸卜過一卦,你我有緣,很深的緣...”

  “如今果然...實現(xiàn)了,林不玄...我...”

  周傾韻再度抬起頭,撞上林不玄的眸光,眼神即刻閃躲開去,一邊喃喃一邊撩了撩自己仍舊潤濕的發(fā)絲。

  然后林不玄的臉一下靠近。

  周傾韻呼吸微滯,下意識躲開一步,奈何現(xiàn)在她身子虛,腳步一軟,重新跌回了林不玄的懷里,“你...唔...”

  林不玄的唇瞬間壓在周傾韻的晶瑩剔透的唇瓣上,雨剛剛落過,周傾韻的唇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胭脂味。

  周傾韻感覺自己從里到外全部都酥了,渾身上下的氣力都在一瞬間被剝奪。

  而她腳步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背后忽然響起一大片整整齊齊的喝聲:

  “恭迎太后陛下,國師大人回宮!”

  周傾韻猛然醒悟,正欲從林不玄的溫柔鄉(xiāng)里脫身,結果二者的唇正好撞上,前者全身一顫,滿臉酡紅。

  周傾韻羞憤無度,狠狠捏了林不玄腰間軟肉一把,怒道:

  “你欺負姐姐!這可是姐姐的初...你怎么可以...”

  林不玄一副乖巧的逆來順受樣子,“別擰了姐姐,我們快些回太清殿就是了...”

  周傾韻是很想跑走的,但奈何她腳下綿軟,只是如今更加沒有氣力,只能全身軟倒在林不玄的身上,任他公主抱著踏上太清殿。

  ——

  周傾韻的嬌軀被林不玄安放在軟榻之上,分明眼前皆是自己所無比熟悉的錦衣玉袍,但周傾韻卻頗感心悸。

  “姐姐的衣服都濕了,如果不換會受涼...”

  林不玄一邊背身脫衣一邊一本正經(jīng)道。

  周傾韻看了眼他的背,終于放下了心乖乖照辦,然后拉了拉被褥想要躲進去,卻發(fā)現(xiàn)林不玄雙手扯住。

  “你要...干嘛?!”周傾韻輕輕攥著被褥,輕聲問林不玄。

  結果就是更加若隱若現(xiàn),十分香艷。

  林不玄點點頭,“嗯”了一聲。

  “????”

  “啊...?!不要...!本宮...姐姐還沒準備好!現(xiàn)在...不可以,我...”

  然后林不玄翻過身一只手抓起周傾韻的兩只皓腕輕輕舉起,周傾韻頗感嬌羞,抽了兩下,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力氣實在太小根本動不了。

  她只能悶哼一聲將螓首別過。

  林不玄以牙還牙,也狠狠擰了她一把,哼哼道:

  “我是要姐姐知錯,貿(mào)然拔刀送命,姐姐如此莽撞讓我很生氣?!?p>  “啊......”

  周傾韻嘴角抽了抽,一點點微疼與大幅酥麻感流遍全身,但她又立刻咬緊牙關,“別喊姐姐,也不許喊太后!只許喊本宮的名字!”

  林不玄狡黠一笑,貼著周傾韻的耳朵輕聲呵氣:“太后姐姐。”而他的手適時從她纖細的腰肢緩緩向下游弋。

  周傾韻渾身一顫,雙眸微閉,悶悶哼聲:“你竟敢欺負本宮,出去...出去!”

  得言,林不玄剛剛懸在周傾韻唇上的嘴一頓,然后越來越遠,嘆了口氣,遺憾道:

  “既然姐姐執(zhí)意不愿,那不玄也不好傷了姐姐的心...”

  然后他緩緩起身,低聲喃喃了句,“只是...如今只好請如是姐姐幫幫忙了...”

  周傾韻瞪大的眼眸,眼瞅著林不玄要逃出殿宇,她急忙道:

  “回...回來!”

  周傾韻心底里完全知道這是欲擒故縱,而且還拿裴如是這個很卑劣很下三濫的激將法,但是...周傾韻的確很吃這一套。

  裴如是是她確實一直攀比個不停的對位人選,若是林不玄說去尋蘇若若,自己說不好也就咬著手指放他走了。

  但是...裴如是...不行!

  胸大無腦的死女人,修為奇遇不斷也就算了,還與本宮搶男人?!

  然后林不玄站在床邊,一臉好笑地問:

  “姐姐教教我...該做什么?”

  周傾韻被這渾人氣的牙癢癢,剛剛一副熟練地要命的姿態(tài)擺在這,現(xiàn)在還裝什么純情?!

  但...既然已經(jīng)如此了,那也沒了什么辦法,周傾韻努努唇,“親我。”

  ——

  周傾韻伸直長腿,將腳軟軟踩在林不玄胸膛上,微聲央求,“一定要姐姐求你是么...”

  (往下已少500字左右)

  林不玄訕訕一笑,挪開不安分的腿。

  燭火下的身影搖曳。

  梔子花落,春水滿懷。

  ——

  “嗯...唔...”

  她思緒如同飄至天際而后又瞬間墜入海底,口中只余下含糊不清的囈語。

  而后,連綿悠長的嚶嚀在太清殿內回蕩,驚起城外一丈雪,宮女嬪妃盡低頭。

 ?。ū菊露弦唬}是不敢高聲喘)

 ?。ù蟾畔聜€月上架,爆更是爆不動的,也就寫寫番外這樣子)

 ?。ǜ兄x墨者殖民,詼諧皓,也曾滿眼是我老板的月票)

 ?。ǜ兄x墨者殖民,冰山湖畔,和書友數(shù)字ID長到我記不下來的老板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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