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若心里緩緩浮現(xiàn)出四個大字:
先天道體!
蘇若若是沒想過自己能一語成讖,而且還來的這般之快,自己前腳剛信誓旦旦的說“你要是先天道體本小主第一個與你雙修”結(jié)果這話才說完林不玄就當(dāng)場問道。
可...師尊分明說過修仙得從小娃娃抓起,像林不玄這樣二十多歲的家伙,要從零開始已經(jīng)有些太晚了。
但按資質(zhì)來算,林不玄搞不好真是個大器晚成的先天道體?
那豈不是有點欽定的感覺?搞得好像本小主特地為了與你這家伙雙...才故意說的話似的。
“少主有何見教?難不成在下真是道體晚成?”
林不玄火上澆油,起身伸了個懶腰,是感覺精神百倍,渾身充盈著氣力,毫不客氣的說,他感覺自己戰(zhàn)斗力起碼上升了好幾根凳子腿!
蘇若若面無喜怒努努嘴道:
“先生已是鍛體境二段了,資質(zhì)還不錯...但沒有靈根輔佐修道還是有些緩慢,且您老人家問道的時候不對,這要是放在動身之前,估計師尊說什么也不會讓你出山了?!?p> 雖然你道體資質(zhì)渾然天成,但你根骨還是凡人,這么一中和,好像還是不咋地嘛...
本小主道體略遜一籌,不過這靈根那可是大離首屈一指的。
“不過,先生既然道體已開化,便可步入修道,這什么書啊畫啊酸不拉幾的文道就可拋在一旁了,不如和本小主一同修仙?。课ㄓ形鋵W(xué)才是大離真道!其他的都是什么臭魚爛蝦?!”
蘇若若轉(zhuǎn)念一想,那林不玄若是修煉夠快,那不就能和本小主結(jié)伴論道了?
好事啊...嗯,當(dāng)然還是為了自家宗門有更多的有生力量。
“這功法...咱們宗有合適我的功法?”
林不玄一針見血。
蘇若若有點兒語塞,沒錯,自家宗門里全是女修,這功法么,當(dāng)然都是女子專精。
你要說適合男修的功法有沒有么...那其實還是有的,只不過這些亂七八糟搜羅來的功法品級高不高是一碼事,齊不齊又是一碼事。
“呃...《葵花寶典》是上乘功法,先生考慮一下?要不咱做個拜把姐妹?”
蘇若若也開始學(xué)著林不玄扯閑。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動不得動不得...”
林不玄連連擺手,那我穿越過來修仙界,是為了修仙而修仙的嗎?什么仙子道軀,沒有點深入交流,就白來了好嗎!
“嘿嘿,就曉得你這家伙想法還多嘞,就不怕你回宗有了修為,師尊擔(dān)心你對咱宗姐妹下手,把你給...”
蘇若若一邊打著哈哈一邊用兩只手比出一個剪刀剪指頭的動作。
林不玄正想說些什么,屁股下的座駕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然后瞬間失速原地打轉(zhuǎn)了好幾個圈,要不是蘇若若眼疾手快拉住自己,恐怕都要飛出車外了。
“怎么回事?”林不玄只感體內(nèi)一陣氣血翻涌,若不是自己已經(jīng)問道,那怕是要原地噴血了...
“有人劫道。”
蘇若若神色一瞬轉(zhuǎn)冷,劫道在大離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畢竟自家是魔門,這殺人越貨的事干的不要太多,再熟練不過了。
但這被人反過來劫道,那還是第一次。
“咱執(zhí)柳宗的車馬也有人敢劫?”
林不玄稍稍有點吃驚,頂流魔門的車馬,這招惹上了那只有一句“下輩子注意吧”可以給的...居然還有人有這個膽子?
蘇若若也皺著眉頭,一面等車馬平穩(wěn)一面散出靈覺掃過周圍,道:
“車馬上沒有執(zhí)柳宗的標(biāo)識,但這等座駕,不論是誰見了都曉得來頭不會小,且速度極快,要想正好劫道沒那么容易,除非是...有備而來?!?p> “原來是...九亭寺的幾頭禿驢,居然敢偷跑出來劫本小主的道?呵...正巧給本小主活絡(luò)活絡(luò)筋骨!林不玄你一會兒看我怎么出招,學(xué)學(xué)細(xì)節(jié)?!?p> 她話音落定,步出車馬,林不玄跟在她身后,車外是一片平原,漫天黃沙。
林不玄跟著記憶里面的地圖對,此地在京州以北,估摸著是到了涼州,離鹿州還有不少距離,離京州也蠻遠(yuǎn)了,這時候被劫,那確實有點高不成低不就的意味。
黃沙之外,四面八方掩著十來個人,不過這塵土飛揚,林不玄是根本看不通透,似乎是高矮胖瘦都有。
確實頭上圓溜溜的,就是透著沙塵看過去也很光滑,像是穿越前自己見過的那些程序員...
這么想來,他們是得道高僧也不好說嘍?
蘇若若是一點都不慌,掰著手指隨意哼哼道:
“不知幾位大師有何見教???許久不見你們寺里的方丈了,兩年前吃了本小主師尊一掌,不曉得現(xiàn)在能下地了不?”
蘇若若真不愧是魔門妖女啊,這被人劫了還敢這般逞口舌之利...
“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方丈被蘇小主的師尊下的手,貧道幾人自然不會尋你出氣,而貧道今日特地留蘇小主一程是為了想討幾日之前,蘇小主南下覆滅我九亭寺寒山旁宗道寒門一事。”
林不玄兩人正前方,有幾個和尚緩緩步出煙塵,手里還攥著一根質(zhì)地有如白玉的棍子,看樣子絕非凡兵。
“天子論座將近,九亭寺居然還有幫小門小派出頭的心思?道寒門確實是本小主滅的,怎么?不合適?”
“那老道借著九亭寺的名號對本小主出言不遜,激怒了本小主,本小主轉(zhuǎn)手殺了他,何錯之有?”
“難不成堂堂九亭寺的大師要依仗著正道宗門的名號就逼迫我小小執(zhí)柳宗低下一頭,任下屬宗門魚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
“所謂正道宗門,難道就可以隨意欺壓我們本就勢弱的邪道宗門了?”
“這大離九州,還有王法嗎,還有公正嗎?分明是大師,卻攜著一大群僧人欺負(fù)我一個落單的小女孩...”
蘇若若說著說著已是淚眼潸然,要不是林不玄認(rèn)識蘇若若,且他掌心的法印還在發(fā)燙,他說不好還真就信了。
林不玄不得不說蘇若若這小妖女叫囂起來很厲害,她時而灼灼逼人,時而又裝作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
那叫一個集攻守于一體,攻無不克的同時又固若金湯。
“休得妖言惑眾!你個小妖女分明隨手殺了滿門的修士,還一副楚楚可憐姿態(tài)與誰做戲?!”
“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阿彌陀佛,貧僧幾人這就來替天道超度了你個禍害人間的妖女?!?p> 霎時間,涼州郊野煙塵四起,八位僧人手上佛光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