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63名變成了狼人的村民，給這些人做登記，花費了足足一個下午的時間。
程永安在盤問過陳棟之后，又向其它人打探了一番，并沒有得到太多有價值的線索。
四個在去年春節(jié)返鄉(xiāng)的年輕人，在程永安看來都有一定的嫌疑，但嫌疑并不算大。
唯一的麻煩在于，在不能動刑的情況下，程永安很難確保這些狼人對自己說的都是真話。
唯一的好消息在于，在檢查過村落中的每一個角落之后，程永安和秦宇杰大體上可以確定，這個村子里的狼人確實都是吃素的。
原因也很簡單。
在村子里，兩人并沒有找到任何人類死亡的痕跡。
沒有尸體、沒有吃了一半的人類心臟，也沒有鬼魂或者怨氣殘留。
倒是各種動物的心臟，幾乎塞滿了家家戶戶的冰箱。
這至少說明，這些狼人并沒有在村子里殺過人。
考慮到狼人這種生物大多腦袋不怎么靈光，基本上可以確定，這一村子的狼人都是吃素的。
至少絕大多數(shù)是如此。
至于是否有個別偷偷在外面獵殺人類的情況……
考慮到這一村子狼人轉(zhuǎn)化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一年，只要查一下警局的檔案，調(diào)查一番周圍一帶是否有大量失蹤人口，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了。
至于進一步追查這些狼人轉(zhuǎn)化源頭的事，程永安和秦宇杰兩人商議了一番，將陳棟和四個本來在外務(wù)工、前一年春節(jié)期間返鄉(xiāng)過年的年輕人一起，帶回了西京獵魔人的總部。
在總部里，有的是讓人開口說真話的方法。
哪怕是不能動刑也沒關(guān)系，一個催眠大師出手，足以完成這項任務(wù)。
然而……
“沒有線索？!”程永安一臉懵逼：“沒有線索是什么意思？”
“他們說的都是真話，確實沒有找到任何疑點?！鼻赜罱苈柭柤?，做了個無奈的手勢：“換個角度來想，一頭狼人想要瞞過一群普通人的感知，也不是什么難事吧？”
“確實是這樣……”程永安點點頭，無語道：“所以，到頭來我們什么都沒查到？”
“其實沒有線索本身就是線索?！鼻赜罱軗u頭道：“我打算把這些村民全部催眠排查一遍，一是排除這些村民的嫌疑，二是再次確認(rèn)他們是否真的全部都吃素?！?p> 程永安贊同道：“這是應(yīng)該的?！?p> 一個個催眠審問，是個很廢時間的工作，也是個笨辦法。
不過，在沒有其它明確線索的情況，也只能這么去做。
無論是普通警察處理的案子，還是獵魔人的調(diào)查，其實大部分都是這種局面，只能用最費時費力的笨辦法，去一個個線索的排查。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了，兩人都有心理準(zhǔn)備。
暫時放過這個話題，秦宇杰問道：“這邊沒我們的事了，你要去看一下小樂嗎？”
程永安想了想，開口道：“你要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和那個陳棟聊幾句，今晚就在醫(yī)院陪小樂了，明天再回去。”
秦宇杰一直在玩著手環(huán)，看界面，似乎還是某個“陌生人交友”軟件。
程永安都不用問，就知道這家伙在想什么。
“那行。”秦宇杰關(guān)掉手環(huán)的界面，開口道：“我晚上約了妹子喝酒，明天睡起來過來接你?！?p> 程永安笑罵道：“滾蛋吧，小心腎被割掉?！?p> 秦宇杰的外表上并沒有繼承他老爹那熊一樣的體型，反而是和程永安差不多，都是標(biāo)準(zhǔn)的模特身材。
五官略微粗獷了些，不過這反而給秦宇杰增添了幾分男子氣概。
光是憑著這副外表，秦宇杰在酒吧里玩的時候，就從來沒有“空手而歸”過，甚至有好幾次，開房錢都是妹子出的。
當(dāng)然，若是程永安去玩，也能得到同樣的待遇，甚至因為五官精致、更符合大部分妹子的審美的緣故，還要比秦宇杰更受歡迎。
只不過程永安不怎么喜歡這種全靠荷爾蒙維持的“娛樂”，很少參與。
倒是秦宇杰，對此一直是樂此不疲，每次放假的時候，不是在約妹子，就是在約妹子的路上。
“行了，不跟你扯淡了，我還得回去換身行頭?！鼻赜罱軐Τ逃腊矓[了擺手，說道：“晚上還是老地方，你要來的話給我打電話?！?p> “注意安全，小心得花柳?！?p> 程永安調(diào)侃了一句，轉(zhuǎn)身走進獵魔人總部的大樓。
陳棟一行并沒有離開，還留在這里等著程永安返回。
見程永安回來，陳棟臉上帶著緊張的神色，上前打著招呼。
“別緊張，不會有事的。”程永安擺了擺手，說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們想先聽哪個？”
“先……先說好消息吧?！?p> 陳棟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程永安笑道：“好消息是，你們的安全審查通過了。接下來，只要每個月到當(dāng)?shù)氐木謭蟮酪淮?，平時安分守法，我們就不會找你們的麻煩?！?p> 頓了頓，程永安強調(diào)道：“是公安局，不是派出所，別搞錯了。你們村子的話，應(yīng)該是渭陽市xx公安局的轄區(qū)。一會我給你個電話，每個月，你們派幾個代表，去公安局找他報道就行。”
亞聯(lián)地區(qū)對于這些意外被感染成怪物的“素食者”比較寬容，但必要的管理措施還是有的。
畢竟，他們從生理學(xué)意義上來講，已經(jīng)不是人類了。
雖然在法律上，在他們做出反人類行為之前，還保留著人類公民的身份和權(quán)利，但必要的防備措施卻是不可避免。
這些事情，程永安已經(jīng)反復(fù)提了好幾遍，陳棟幾人卻是沒有表現(xiàn)出厭煩，連聲應(yīng)是。
“那……壞消息是什么？”
陳棟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
“壞消息嘛……”程永安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我之前不是說了，你們現(xiàn)在變成了一種叫‘狼人’的生物。人變成狼人，并不是憑空而來的，而是要有一個源頭。就是說，有一頭狼人……你可以理解為一種病毒，有一頭狼人，把它的病毒傳染給你們，從而導(dǎo)致你們變成了狼人。”
略微停頓了一下，程永安意味深長地看著陳棟，說道：“一個狼人不會無端端地擴大它的族群，也就是說，它隨時可能出現(xiàn)，找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