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正在寒暄的眾人,絲毫沒有意識到正有人對他們圖謀不軌。
玄冥二老摸到山門的時候,正好是張松溪進入武當(dāng)和張翠山抱頭痛哭的節(jié)點。
要說也是玄冥二老運氣好,守山門的幾個弟子驟然見到之前只聽說過的五師叔,拜見以后,就被他們的師父俞蓮舟命令著一起回山,今天封山一天,全門派同慶。
在場的眾人都沉浸在了一副兄友弟恭的美好狀態(tài)中。
而正樂呵呵看著這場景的趙潛,此時也有了一股演電視連續(xù)劇的錯覺。
武當(dāng)山上幾位大俠其樂融融的氣氛,他看起來還是挺喜歡的。
一個勁的看著痛哭的幾人傻樂,全然沒有一個三代弟子的自覺。
一旁的張無忌和幾位師叔伯說實在的,其實沒什么感情,也無法理解他們的感情,此時看到和自己一樣看熱鬧的趙潛,頓時感覺像是找到了同類,拉了拉趙潛的衣袖。
“吶吶,趙師兄,你怎么和他們不一樣?”
這個“吶吶”是趙潛教給張無忌的,他感覺配上張無忌這張小帥臉,很適合。
張無忌也是第一次接觸這么多人,什么好的壞的都愿意學(xué),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個新學(xué)的口癖,說什么話之前都要加上。
“我和他們不一樣?!?p> “有什么不一樣的?”
“這么說吧,你看你爹和師叔伯們這么抱一起痛哭,是什么感受?”
“很奇怪,我從來沒見過我爹哭?!?p> “是啊,因為他們就像親兄弟一樣,分別了好多年,所以才會痛哭,但是你和他們沒多少感情,就沒法感覺到你爹此時的感受,我也一樣。”
小張無忌似懂非懂的點頭。
趙潛也不再多解釋。
他和張無忌算起來也沒多少交流,本來他還想刷刷張無忌好感度的,但是殷素素那邊好像對他頗為警惕,從不放任張無忌和趙潛單獨交流。
算起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私下說悄悄話。
“吶吶,趙師兄,那你說,要是我們兩個也分別了很多年,會像他們一樣嗎?”
“我覺得懸。”
“為什么???”
“因為咱倆感情也不深啊,哪怕分別好多年,我對你來說也就像個熟悉的陌生人,要是咱們像師叔伯們一樣,一起呆個幾年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再分個幾年不見,說不準也能像他們一樣?!?p> 小張無忌再次似懂非懂。
要說小張無忌的資質(zhì),讓趙潛覺得著實有些配不上金庸小說主角的檔次。
就這么一段時間接觸下來,趙潛能明顯的感覺到,張無忌的悟性其實并不高。
隨手考幾個幼兒園算術(shù)題,張無忌都算不出來。
張翠山本人作為一個文化人,不可能不注重張無忌的文化課教育,而殷素素也是大派傳人,文學(xué)修養(yǎng)不低,怎么可能在冰火島上,不給張無忌教文化課?
最起碼,簡單的四則運算還是要學(xué)的。
但是小張無忌算個加減乘除,都要猶豫很久,在他這個年紀,不說笨,但是說一句悟性不高,也是不為過的。
后期張無忌學(xué)全本的九陽神功,學(xué)乾坤大挪移,倒是學(xué)的挺快,趙潛覺得,大概是張無忌拿了郭靖的武學(xué)精通模板了。
但要說張無忌和郭靖比,趙潛覺得,兩人起碼差了幾十條街。
郭靖是啥人,襄陽大俠,拖家?guī)Э阪?zhèn)守襄陽城,寧死不退半步。
為人急公好義,光明磊落,感情專一,除了腦子有些直,妥妥的就是一個圣人模板。
但是張無忌呢?
日后的張無忌優(yōu)柔寡斷,心慈手軟,還賊花心。
一個表妹,一個侍女,還有一個郡主,一個掌門,各個都糾纏不清。
算不上錯,但是卻極大的體現(xiàn)了他性格中的優(yōu)柔寡斷和花心的特質(zhì)。
對待自己的幫眾,沒有一絲擔(dān)當(dāng),說撂挑子就撂挑子,對待仇人,又老想著用真善美去感化。
反正趙潛如果是明教的人,遇上張無忌這么一個教主,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也幸好后來還有朱元璋,才讓明教脫胎換骨,從一個民間教派,變成了那個有史以來得國最正的明朝。
有人說,張無忌最起碼引導(dǎo)明教向善了啊。
然而明教在武林人士看起來是魔教,在普通老百姓看起來卻并不是。
也就是陽頂天跪了之后,群龍無首,幾個高層都想當(dāng)教主在那里亂搞而已。
甚至,張無忌能當(dāng)上明教教主,都是妥妥的劇情殺,大家為了一個教主的位置斗了幾十年了,誰手下的勢力拿到江湖上,都是頂級勢力,就這么輕易把位置讓給一個從天而降的黃口小兒?
別鬧。
正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突然,一道勁風(fēng)從后背襲來。
幸虧之前趙潛還練習(xí)過《洗髓經(jīng)》,身上有點武功底子。
感應(yīng)到勁風(fēng)襲來的瞬間,趙潛顧不上多想,推了一把小張無忌,甚至顧不上使用輕功,身子就往下倒。
然而他的《洗髓經(jīng)》也是剛剛?cè)腴T,算不上精通,下倒的速度比不上勁風(fēng)的速度。
但還是躲開了要害部位。
一掌打到了趙潛的肩膀位置。
噗。
一口老血從趙潛的口中噴了出來。
“賊子爾敢?”
武功最強的俞蓮舟最先反應(yīng)過來,橫向使出武當(dāng)絕學(xué)梯云縱,沖著來襲者就是一掌。
哪料到那個襲擊者早有防備。
腳下輕輕一轉(zhuǎn),就躲過了俞蓮舟含怒發(fā)出的必殺一掌。
這還不算,那襲擊者趁著俞蓮舟和自己錯過身子,后繼無力,又是一掌對著俞蓮舟拍去。
倉促之下,俞蓮舟也沒法做太多防御,只好再次抬掌,和那人對了一掌。
沒太多準備的情況下,俞蓮舟在這一次交鋒中也受了傷,一時間竟然無力再戰(zhàn)。
這時,其他人也都反應(yīng)過來了,拿起各自的兵器,就沖著襲擊者殺去。
張翠山的鐵畫銀鉤,張松溪的拳法,殷素素的暗器,殷梨亭的劍,通通都沖著襲擊者打去。
這位襲擊者就是玄冥二老的老二鶴筆翁,他還真信了自家?guī)熜值男埃X得這些人沒多少強。
沒想到真對上了手,卻打的自己左支右拙。
然而,玄冥二老是有兩個人的。
趁著眾人圍攻鶴筆翁的空當(dāng),埋伏好的鹿仗客找準時機,飛快進入場內(nèi)。
抓起張無忌的手臂,一提。
眾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鹿仗客就帶著張無忌消失在了場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