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告訴我永遠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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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哭邊笑,哭了笑,笑了哭的羅霞終于累了,坐在車子里發(fā)起呆來。
手機的微信提示音不斷,羅霞拿起來看了一下時間,發(fā)現(xiàn)已是十二點了。
連忙打開微信,果然,是珂珂的留言。她在抱怨了一下學校里的飯菜實在太差之后,又提醒羅霞,不要忘了下午兩點的家長會。
羅霞笑了,回復了“當然不會爽約”的話,就立刻得到了女兒的一個小笑臉和大拇指點贊的回復。
“好溫暖啊。”羅霞的心中和透進溫和陽光的車內(nèi)一般,都是暖融融的,臉上不禁浮起笑容。
關(guān)好了手機,隨著手機屏幕的黯滅,羅霞重歸冷漠現(xiàn)實。
易世杰意外出現(xiàn)在了這里,更還被吳萍掌摑。
這是不是說明易世杰與她一起欺瞞孟浩和吳萍的事,都已大白不說,更還有她不堪回首的舊事敗露了?
本來她還在苦心積慮地,希望與他復合如初。
此時的羅霞,倍覺驚慌、恐懼。
羅霞覺得她如冰山堆積,再猛地崩裂粉碎,身心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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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曾曉利和吳萍,羅霞頓時生出不祥之感,頓時感到世界混亂嘈雜,天下必起紛爭。
每日里開始戰(zhàn)戰(zhàn)兢兢,加倍仔細小心地,窺伺她身邊,以及孟浩身邊一切的羅霞,終于以眼見、身受的事實,驗證了心理學的“墨菲效應”、老百姓口中的“不想來什么準來什么,還接著來!”
災厄在數(shù)月后,真的降臨到這個幸福的家庭。
她與易世杰那令人羞憤的事,不知怎么,終于傳進了孟浩的耳中。
可想而知,一向如他父親一樣刻板,心中隱藏著永遠也不會消失的吳萍身影的孟浩,會產(chǎn)生多么大的挫敗感和氣憤。
“你們不僅……,更還有斷續(xù)聯(lián)系!”孟浩在羅霞落淚哭求的悲戚中,斷然大喝。
“你一邊,一邊捕捉我,一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與,與吳萍有關(guān)?我想起來了,你曾經(jīng)要過吳萍的電話!”孟浩悲憤得如即將跳崖的烈士那樣,喝問著羅霞,哀傷地問著他自己。
但再痛苦,孟浩也不愿多想;再痛苦,也不敢多想了。
羅霞開始還強充強硬,雖然已是面紅耳赤——這是作為心理醫(yī)生最不應該的。
孟浩羞憤地壓低聲音怒吼:“好幾條短信,都發(fā)到我手機里了!是他媽誰這么惡!回過去,已經(jīng)是停機空號!或者,你告訴我這都是假的?!或者,我找該死的易世杰問這事去?!”
羅霞很遺憾手機號碼的實名制沒有盡早施行,令她的怒火無處發(fā)泄。
見孟浩盡知詳情,雖然不能繼續(xù)抵賴,但羅霞仍如電影里頑強不屈的人那樣,任憑什么樣的拷問,也絕對不吐露半點內(nèi)情;無論受到的虐待有多么殘忍,都強行忍了下來。
當然,孟浩肯定不會對藍精靈女兒的媽媽,做什么殘忍舉動。但他無法忍耐的暴怒,讓羅霞嘗盡了冷暴力的痛苦,只覺得肌膚寸裂、心肝俱碎。
當然不會是曾曉利,更不會是吳萍。因為他們都早已與孟浩,斷絕了任何人間的真實聯(lián)系。
如果在夢中,吳萍與孟浩聯(lián)系,或者孟浩與吳萍聯(lián)系,這是羅霞氣憤但也無法阻攔的事。
但即便是學的專業(yè)是心理學,羅霞當然也不會相信:兩人憑借著心靈感應,就真的能夠互通有無。
孟浩早已搬了家,而曾曉利若是藉此挑撥,更加失敗的只有他自己,因為他是真心喜愛吳萍的。
這事暴露之后,率先離婚的肯定是他和吳萍。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的。
以羅霞的專業(yè)知識評判,曾曉利是因為投資接連失利而導致的心理創(chuàng)傷,還不是瘋癲的精神錯亂者。
而吳萍,也絕對不會知道羅霞與易世杰的事的。
因為在羅霞與曾曉利的醫(yī)患診療中,吳萍對羅霞,甚至對曾曉利的態(tài)度很是冷漠,而非強忍憤怒。
若她知道這事其間是世人難以想象的丑惡,必會賞給羅霞一個耳光,應該是最輕的了??峙拢幢闶浅鲇趫髲?,她也早就借機闖進羅霞的安樂窩,與孟浩,他媽的干柴烈火了!
只有易世杰!賊心不死的易世杰!
——這樣的痛苦、羞憤,絕對不能只讓自己獨自忍受!哦對了,還有孟浩!
羅霞當然不能讓孟浩去找易世杰質(zhì)詢。那樣,這座城或許又要出什么治安大事件了。再者,哪個男人能他媽的為證實這事去找呢!——明知已是真的了!
懷疑是易世杰有意將這消息走漏給孟浩的,羅霞帶著可以燃盡世間一切,而絕不會令其“春風吹又生”的怒火,尋遍了這座城,搜出了他。
不顧羅霞的哭罵踢打,易世杰狼狽不堪地拽著她,逃離了他住的小區(qū),無比羞慚地逃離了親人、近鄰及路人。
跑出很遠,找到一個僻靜的路邊小花園,易世杰哭著發(fā)誓:“羅霞,我怎么敢把這事告訴孟浩,哦不,那誰啊!”
“不是你是誰?!”羅霞揮掌劈面打去,易世杰靈活地閃身避開。
“你問我,我問誰去!”易世杰哀求著,“我也剛結(jié)婚不久,媳婦兒正懷著孕吶!我怎么敢在這時候招事啊,求你放過我吧!”
“你,你把這件事還告訴過誰?”羅霞想了許久,再哭罵著說。
“除了那誰,我自己的幾個朋友,差不多都知道。”易世杰先跳開一邊,再小心地委屈地說。
羅霞氣得胸膛都要炸裂了,瞪著通紅的眼睛,撿起一塊大石頭,足有半個人頭那么大:“你他媽瘋了!這事還敢往外說?!”
易世杰連連求饒,帶著激憤的語氣說:“不是我說的,是你,是你把我打昏了,我朋友救我時知道的。那能瞞得住人嗎?!不過,他們和,和那誰不熟,而且我也早就威脅他們不能說這事了!”
手里的石頭太大了,累得舉不動的羅霞,只得把它扔在一邊。
看著坐在花叢下痛哭的羅霞,易世杰流著眼淚,慨嘆著說:“早知道這樣,我豁出去被打死,也要在你和,和那誰結(jié)婚前說出來!省得我們都痛苦,就應該讓我一個人痛苦!”
羅霞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跳起來,扇了他一個嘴巴。
易世杰連退幾步,突然靈感隱現(xiàn):“不會是建慶吧?”
“他怎么會知道?”羅霞只覺得她都快被氣瘋了,滿肚子都是火氣。如果不是吐出一口惡氣,她真怕自己像烈焰滿懷的熱氣球那樣會飛去天上。
“如果說懷疑的話,只有他和我的那幾個朋友,再和,和那誰比較近了。”易世杰縝密地分析著。
“好!”羅霞想起建慶曾經(jīng)中了她的圈套而給了她一個耳光的事,立刻再次怒火滿胸。
易世杰喊:“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我還想多活幾天吶!”
“找不著他,或者不是他說的,我還跟你沒完!”羅霞甩下威脅的話,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