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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妃護(hù)夫成狂

第126章 計起

攝政王妃護(hù)夫成狂 東籬蒔菊 2413 2021-06-12 18:01:00

  那夜,尹云樓回到靖王府,便命衛(wèi)忠將柳子晗帶來。衛(wèi)忠只以為主子多日未見柳子晗,心里想念,便立即去了丞相府。

  沉寂的竹軒居院落里,一片昏暗,只有天上的明月照下來,才有一點淡淡的光亮。

  柳子晗一襲白衣,進(jìn)入竹軒居便迫不及待、跌撞著朝尹云樓的寢房趕去,秋眸中不由生了一層水霧。幾日不見,對他,柳子晗甚是思念。

  衛(wèi)忠見狀,便自覺退出了竹軒居。

  站在房門口,柳子晗輕輕喚了許久,緊閉的門才慢慢打開。

  入眼的是他俊容憔悴、些許失魂落魄的模樣,柳子晗看見,心頭心疼,抬起腳,便要向前抱他。

  眸底掠起一層冰冷,雙手握住柳子晗的肩頭,阻止她靠近。

  她驚怔,凝望忽然對自己冷漠的尹云樓,眼里詫異。

  尹云樓收回手,一張容顏毫無生氣,看著她,問:“你,是不是去見了蕭湘?”說著,就從袖中拿出他一直帶在身邊的泣月發(fā)簪,盯著她“和她說,我以這根發(fā)簪為媒,與你私定終生?”

  他承認(rèn),在他心底自己早有娶柳子晗為妻的念想,可這些話他未與她開口表明過!因為他覺得時機(jī)不夠成熟,他不想過早將她牽扯到自己的危難險境中。

  終于,柳子晗忍不住垂面,落了淚。

  的確,尹云樓從未對自己說出這些話,也更未將她心慕許久、要了多次的發(fā)簪贈予自己。

  三天前自己手里的那根木簪,不過是尹云樓見她著實喜歡,便替她描了幅模板,讓她自己回去命人打造的。

  而那天她之所以編出那樣的謊話,只是氣不過,蕭湘為什么能得五爺如此寵愛。

  自己與他相識兩年,雖然能感受到他深切的愛意,可對自己最多的只是抱一抱,可是對蕭湘呢?

  雙足是女子最為珍貴的部位,只有自己未來的丈夫才可以摸,可他卻沒有絲毫避諱,去幫蕭湘看腳傷。他是最知禮數(shù)之人,難道他不明白男子摸女子玉足的代表什么么?

  想到那日自己所看到的的一切,心便一陣劇痛。不僅替她看傷,還主動背她,當(dāng)天更是為了蕭湘而當(dāng)即拋下她。這樣的待遇,自己都未得到過!

  她忍不住泣淚,道:“五爺確實未與子晗說過這些,但在子晗心里,五爺便是子晗‘此生非彼不嫁’之人?!庇稚钌钅案螞r,難道在五爺心里子晗還足以成為您余生里的那個人嗎?”

  與他相識兩年,柳子晗早已知曉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性子穩(wěn)重冷淡,但心中一旦認(rèn)定某件事便是永遠(yuǎn),當(dāng)初他既然愿意接納自己,便意味他對自己是認(rèn)真的。

  因為,他從就不是薄情之人。

  傷痛自心底蔓延至眼底,再也忍不住惱恨,盯著她怒問:“可你為什么偏偏要說我以這根發(fā)簪為媒?!”

  瞬間,柳子晗也怒了,秋眸掩飾不住的狠厲,恨問:“我為什么不能?五爺能告訴我,您為什么如此看重這根簪子嗎?!”

  她實在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不能說的,難道這根發(fā)簪他是打算送給其他女子。

  還是說,他要送的人根本就是蕭湘!

  那一刻,他似乎再沒了力氣,滿眼殤痕望著眼前女子,看著她眼里那抹本不該屬于她的東西。有一瞬間,讓他感覺眼前的柳子晗很陌生。

  之前她都是十分柔善、溫雅的女子,也曾聽她講過蕭湘是她自小最好的朋友??蔀槭裁?,她會說出那些話去刺激那個姑娘?是覺得姑娘活的還不夠苦?!

  往昔點點回憶,紛至沓來,腦海皆是那姑娘的影子,以及方才離別時姑娘對他說的那些話。

  他記得,從始至終,自己都未轉(zhuǎn)過身正眼看她。自己對她如此絕情,他又有什么資格去苛責(zé)別人?!

  緩緩地,他晃了晃渾噩的身子,緊握手中的木簪,將門緊緊關(guān)上。

  柳子晗錯愕,忙向前拍門,可任她如何哭喊,那門也沒打開。

  空蕩黑暗的房間內(nèi),尹云樓緩緩走到案前的圈椅旁,頹廢地跌坐在上面,唯有手里還緊握那只發(fā)簪。

  死寂的夜,那些哭喊,疼痛,懊悔夾雜著,深深敲擊無盡的黑暗,一同伴奏著最凄寂無奈的暗夜贊樂。

  墨色眼眸與黑暗融為一體,雙目無神地望著黑暗,腦海中回憶的皆是關(guān)于蕭湘的點點滴滴,從相遇到相識,再到相依。他想了很多,但卻唯獨(dú)不敢想那日她在茶園對自己做的事、說的那些話。

  過往無數(shù)次,他想過姑娘會以何種方式離開自己,因為心愛之人,還是為了追尋心中的自由?無論哪種,他都可以坦然接受,可到眼前,猝不及防,姑娘說自己要走了。心里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法接受。

  有些溫情,平日感覺不到,可實際真要去面對,才發(fā)現(xiàn),其實早已深入骨髓。曾經(jīng)也以為,真到離別那天一定是姑娘舍不得,此刻才發(fā)現(xiàn)真正舍不得的人是他自己……

  暗夜戚戚,憂思愁若千丈發(fā)!

  ……

  好久,屋外泣聲漸泯。就在跌坐在地掩面泣淚的柳子晗徹底絕望時,門忽然開了。

  她驚喜,忙起身要撲向尹云樓。

  再次,尹云樓按住她的雙肩,蹲下身。此時他早已不再是全身頹喪,沉靜的容顏籠罩一層冰冷,凝望眼前人,薄唇輕啟:“幫我做一件事?!币活D“蕭湘的婚約牽扯兵權(quán)之事,你知我,素來不贊成常青攻打大夏。你幫我,幫我把蕭湘殺了?!?p>  瞬間,柳子晗滿眼錯愕,滿是淚光的眼眸不可置信地凝望眼前的男人,只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顫抖著嗓音,問:“五……爺,你……不是和湘兒認(rèn)識,而且……”

  話未說完,尹云樓眼底便掠起一抹狠厲,似警告一般,問:“你聽誰說,我與她認(rèn)識?”

  頓時,柳子晗被嚇地大腦一片空白??粗矍巴蝗蛔兞四拥哪腥耍牡咨鹎八从械奈窇趾涂只?。

  那天,她明明看見無比親密的兩人。

  想到這,她又想起那天質(zhì)問蕭湘時,她也是說了同樣的話。提到同樣的問題,他們的表現(xiàn)也都是極不耐煩、矢口否決!她不明白,明明他們認(rèn)識,為什么都死不承認(rèn)!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

  漸漸地,柳子晗心頭和腦海皆一片混亂,甚至是恐慌,恐慌于五爺和蕭湘之間是不是真的存在什么不為人知的事。

  “蕭湘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了永興城,她的蹤跡我會派人追查。到時,何時何地下手,我再派人通知你。”他站起身,沒去看她眼里的慌亂無措。

  接著,又低頭看著她,冷漠開口:“你知我性子,我一向痛恨說謊之人,尤其是你偏偏拿了你我二人之間的感情說事!”

  言罷,便躬身將人從地上扶起,隨后,朝院門口大喊了聲。

  音落,衛(wèi)忠便從院外匆匆趕來。

  未多時,滿眼殤痕的柳子晗便被衛(wèi)忠送離了竹軒居。

  凄寂昏暗的院落,尹云樓獨(dú)身負(fù)手而立,望著漆黑深遠(yuǎn)的天,目光沉寂而無比堅毅——

  蕭湘,你既然舍不得,那我便成全你!今生,無論我是生是死,你都必須牢牢跟在我身邊!日后你后悔不得!也怨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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