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乃我一人所為……”
蕓夭自覺地坦說事實,可未及語畢,款款而至的單玄逸,欠身靠近。
他本身就是容顏俊逸,稍作情深,就如陳釀美酒,教人沉醉。單玄逸挽住蕓夭沾了污漬的手,溫柔拉起她,“你想做什么,應(yīng)當(dāng)告知于我?!?p> “那你會應(yīng)允嗎?”蕓夭低聲呢喃,并不希求他回答。
果然,單玄逸含笑不語,卻是珍惜的牽著她走出了屋子,劍客和守衛(wèi)傾身入內(nèi)。蕓夭想回望,可單玄逸左手鉗緊了她的左肩,迫使她半邊身子依靠在他懷間,只能隨著他的步子往前去。
“別殺她,這一切都怪我……”
面對蕓夭的哀求,單玄逸笑不達眼底,安慰道:“不殺?!?p> 不殺,還不如殺了。御靈師日日承受殘酷的折磨,已是不人不鬼。長侍著急的去尋單玄逸,就是御靈師方才差點咽氣了。
他們有計劃在此地暫歇一日,此時布置妥當(dāng)?shù)娜A舍內(nèi),單玄逸屏退左右,牽著蕓夭至臥房,蕓夭一下驚了。她尚且年幼,早提防著有人見色起意,不過單玄逸一路的君子作風(fēng),讓她以為此人對女色沒什么興趣。
現(xiàn)在看,未必。
她被他抵在桌案邊,蕓夭可不想束手就擒,但硬碰硬絕對不可取,她思忖的數(shù)個呼吸間,單玄逸微涼的指尖已觸到她頸部。
“遇你之前,我尚不知姝色傾國是何等之姿……”
眼前貼近的人,身上一股暖柔的淡香,本是讓人放松的氣味,蕓夭卻忽地乍起。
若再見那尊惡神,她定要當(dāng)面罵到他吐血!
可壯志未酬前,該怎么解決這個惡棍?
“殿下,我尚年幼……”
“那當(dāng)如何?”
“不若緩個三年五載,或者一年半載?!?p> 蕓夭努力彎起眼睛,眸光殷切,竟希望他垂憐。
“本君等的夠久了?!?p> “我……我怕傷了您……”
這一句,惹笑了單玄逸。這段時間里,蕓夭都數(shù)不清他笑過多少次了,這人當(dāng)真是冷酷無情?
“別擔(dān)心,傷不到?!眴涡莶⒎前参克?。
“惡神,我受辱事小,若有不測,你可能信守承諾,救我養(yǎng)母?”
豁出去前,蕓夭咬牙闔目,心中念叨著,迎面一陣冷霧敷面,濕寒難受。等了半日,蕓夭覺著沒人困著自己了,偷偷撐開眼皮,速掃一周,面前哪里有人?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無際無涯。
“惡神?”
風(fēng)輕云淡的一問,卻使蕓夭打個激靈,煥塵的聲音?!他如何聽到的?當(dāng)真是無所不能!
“尊上,您說什么?”
六界內(nèi),除去滄危山之人稱他為尊上,其他的都喚他煥塵君。煥塵原本不是他的名字,無人知他本名,他也未說過,因沒人能與他平起平坐到直呼名字,時間久了,便只余這稱號。
或許是那一聲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的“尊上”,讓煥塵情緒起了波瀾,他沒理會她。
“尊上,我是無根浮萍,在滄危山待了許久,漸漸生出歸家之感,喚您一聲尊上,應(yīng)該可以的吧?”
蕓夭雖沒賣弄的經(jīng)驗,但也很會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此時楚楚可憐的仰望著煥塵,又嬌又純。
“讓你取他的真心,你在做什么?”他只看她一眼,臉還是冷著。
“你沒告訴我,他是一個釁稔惡盈之徒,我不順著他,會把命也折進去的?!?p> “是你蠢?!?p> 她蠢?
本想問他能否再派于止來的,覺得他會干脆拒絕,才那么說的,被他一氣,惱道:“那你讓于止來幫我啊!”
“我要用他的真心,徹底清除你故人身上的濁氣?!彼Z氣平淡,沒有在意她的態(tài)度不恭。
又是如此,他們總在自說自話一般的交談。
但這一句是蕓夭很想聽到的,為表感激,她就要親熱的捉住煥塵的白衣袖,還沒沾到邊兒,袖間滾落一個絨球。
“嗷嗷~”
于止不是說云蜺離不得滄危山?是于止錯了,還是她被帶回了滄危山?
不糾結(jié)于那兩個問題,蕓夭忙捧起云蜺,雙手輕托著,舉到眼前,上次沒觀察仔細,如今細瞧,它渾圓的身軀,滿是無瑕柔滑的密毛,圓乎乎的小腦袋上,一對短圓小耳,雙目青碧圓溜,粉鼻貓唇,纖長的小胡須輕晃。
云蜺是看不出有脖頸的,細細的摸,也要它配合才能發(fā)現(xiàn)不足一指寬的短頸,四腳和兔尾一樣短小,因此,移動的時候是分辨不出它是爬,還是滾。
端視著它,蕓夭是想不出天下還有何物萌得過它。就是煥塵總帶著,有點別扭。
“嗷嗷~”
云蜺一邊蹭著蕓夭的手,還一邊叫著。她小巧的手,堪堪捧住它。
“吶?!被伒挠|感,使蕓夭并不是很情愿的把云蜺遞了出去。
將才她感覺到煥塵冷眼瞅著她和云蜺親昵。
偏巧,云蜺拱成一團了,短尾朝著煥塵,且快活的晃動著。估計是對云蜺不滿了,煥塵并沒接。
不接剛好,蕓夭毫不猶豫的收回手,悄悄斜睨煥塵,初見時是不近人情的墨色,現(xiàn)在是纖塵不染的凈白,模樣再無可挑剔,也讓人生不出親近的心思。
但她也沒真心的畏懼。
一玩起云蜺,蕓夭專心致志,剛才情緒大起大落,折磨得她精神疲累。于是,這只有兩人一獸的地方,少女的歡笑聲極致清晰。
不過一刻鐘未到,云蜺倏然消失了,蕓夭還蹲坐著,手指不自覺擦著頸部,竟刮出了血絲,她是看不到,但覺著皮膚灼熱刺痛,也就罷了手。
再抬眼,哪里還有煥塵的影子?她周圍也不是無邊的白,而是華舍。
單玄逸不在,蕓夭松了口氣,扶著幾案起身,鏡中映出她的身形,她才一晃瞧見脖頸處的傷痕。
“這什么?”
她疑心是歹毒的單玄逸給她下藥了,并不記得是自己抓的。
而此時煥塵,靜坐在滄危山一處青蔥掩映的飛檐亭中,云蜺安睡在他膝上,忽然間,不知是做了什么夢,左后腳急急地蹬撓頸部,如幼獸乳牙的爪全部伸出,隨著它的動作,可見頸間一道細微的紅痕,浸染了幾絲白絨。
煥塵不知望著何處,目光定定的,似感覺到云蜺的焦躁,右手輕輕撫摸了兩下它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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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岳
我做錯了什么……助手出問題了,卡出來兩個相同章節(jié),我保存的時候是1498字,保存完變回了昨天的819???我刪了重復(fù)的草稿,原稿也沒了,歷史記錄819,回收站恢復(fù)出來,還是819?。?!對我這種一小時只能一千字的菜鳥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