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綿綿細雨,一輛馬車正在往東方行駛而去,車輪壓過濺起水花四射。
“嗒嗒嗒……”韓雨耳邊的雨落之聲與馬蹄奔跑之聲逐漸清晰,咳嗽了幾下,身體漸漸回復(fù)知覺,還有些酸軟的感覺傳來。
“你醒了”,韓雨睜開眼睛,自己正躺在馬車之中,不算寬敞。往左邊望去,常年盤于頭上的一頭秀發(fā)已經(jīng)放下,柔發(fā)自發(fā)釵遮過小半個額頭掛在耳后,眉毛修長,灰黑色的淺淡眼影下面是一雙比例剛好的大眼睛,明且亮。
一身緊身衣已換成金色長裙,一根棕色細繩下掛著一塊長方形綠玉,上面好像刻有字,項鏈下面是2條金邊橙色錦布穿過雪白修長的脖子,與金色抹胸長裙連在一起,一雙修長的腿在裙中若隱若現(xiàn)。
懷中一只手抱著嬰兒,一只手虛撫其幼小的身軀,眼波柔然。韓雨想起之前慘敗,慕然再無心思欣賞眼前佳人。韓雨掙扎了幾下想要坐起來,躺著之時還感覺好轉(zhuǎn)很多,這一用力胸腹之間傳來陣陣疼痛與無力感,韓雨皺了皺眉頭,用手抓了抓窗沿,費力拉著窗口就要用力坐起來,肩上傳來一陣柔軟。
驚鯢扶了一把韓雨,讓韓雨看起來沒那么狼狽,韓雨聞著鼻間傳來的沁香,恨不得找個縫隙鉆進去。用力抓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呼……多謝”
韓雨輕輕拉開一角窗簾,目光望向馬車之外,看著漸漸黑暗下來周遭路景,嘴角微張問道:“想好給她取什么名字么了?”
“言”
“誓言的言?”
“誓言的言”
“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
“現(xiàn)在正在去往何處?”
“農(nóng)家”
“你不該去農(nóng)家”
“為什么?”,許久之后疑問傳來。
韓雨轉(zhuǎn)過頭看著驚鯢眼睛許久開口說道:“田猛此人好色無情,生性多疑且又膽小怕事,你如果去恐怕是禍非?!?p> “我知道”
“知道你還……昨天那是一場意外!”
“哦?”
“人生十大錯覺之我很強”,半響沒聽到回應(yīng)的他只好自嘲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強了,還妄想能抵抗這天下間大部分人……”
“羅網(wǎng)這些年吞噬了不知道多少與你想法一致不知天高地厚的對手”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驚鯢眼神示意韓雨繼續(xù)說下去。
“我并不會用劍,我需要你教我練劍,只需要教我基本劍法與其中的御劍之法就行”
“哦?”
沒有理會驚鯢口中的疑問,韓雨繼續(xù)說到:“我還要去墨家機關(guān)城一趟,我需要一把劍,一把能夠得心應(yīng)手的劍”
“還沒有從夢中清醒過來么?我已經(jīng)救了你一命,并不欠你什么,所以你要去哪跟我無關(guān)”
韓雨聞言轉(zhuǎn)過頭盯著驚鯢眼中,看了半響并不能見到其中波瀾。
甩了甩頭道:“你應(yīng)該相信我,而且即使去農(nóng)家,難道你女兒就能余生平安?她會有多大的概率去尋找你曾經(jīng)走過的路,繼承你美麗的她對于田猛而言只會成為他手中的籌碼,相信你也察覺到了,你生產(chǎn)之前,真氣牽動了胎氣導(dǎo)致她一出生……就很虛弱,而我……”
“而我所修煉功法頗為神異,說不定能夠解決你女兒身上的問題”,雖然韓雨知道自己所修煉的太極玄清道并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不過為了不讓自己重生后唯一一次心動無疾而終,韓雨決定撒這個謊言。
“你這么年輕,錦繡前途在等著你”
“如果沒有人分享這份喜悅,那么取之又如何?”
“這世界從來不缺分享喜悅的人,特別是女人”
韓雨轉(zhuǎn)過頭望向窗外,空氣安靜了很久,只有馬蹄雨聲,回過頭望著驚鯢那紅潤端莊的臉龐,看著她那讓人沉迷的眼睛開口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韓雨:“就是指我面前有三千碗水,我只拿了其中一碗喝”,心中想到這句話好像是這樣解釋來著。
“這世間有多少碗水?而你又怎么確定你手中那碗水是你心中需要的那一碗呢?”
“不是很確定,不過我的心告訴我應(yīng)該錯不了”
馬車漸漸遠去,停在了從里深處。
“我就當(dāng)你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