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萊放下木雕,緩緩說道:“昨天早上,德麗茜女士的貓又丟了,我去找了帕洛和卡米爾?!?p> “兩人沒在住處,我留了信也沒有回應,就先帶著多利亞尼去幫德麗茜女士找回了貓?!?p> “然后,戍衛(wèi)隊就帶著徽章過來匯報,他們的尸體在貧民區(qū)的一條臭水溝里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死了好幾天了?!?p> 弗萊面前的桌上還有兩枚時鐘徽記,應該就是屬于這兩位超凡者的。
420、421……
馬丁注意到了上面的編號,和自己的426十分接近。
“有線索嗎?”
馬丁將檔案重新合上之后遞給了對面的多里亞尼,目光卻看向了一旁的麥克隊長。
“暫時還沒有?!?p> 麥克隊長搖了搖頭,然后將目光落在了一旁正在快速查看檔案內(nèi)容的多里亞尼身上。
看來,他這是又準備借助命運之力了。
也就是占卜。
馬丁已經(jīng)根據(jù)學識印痕知道,麥克隊長的能力最多只能追溯三十六小時之前。
對這種已經(jīng)死了好幾天的案子,他就沒什么辦法了。
“比較詭異的一點是,他們的身上的致命傷好像是互相留下的?!?p> 弗萊突然蹙著眉頭提醒道。
“內(nèi)訌?”
馬丁愣了下猜測道。
“不太像……”
弗萊搖了搖頭說道,“他們之間的關系還不錯,畢竟是從蘭斯一起逃出來的,而且在法拉林堡剛住下不久?!?p> “我推測有可能是受到了某種幻覺誤導,或者身體操控類能力的作用……”
就在這時,阿爾德急匆匆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風衣下面的內(nèi)襯有些凌亂,身上也有殘留的酒氣,估計昨晚留宿于某個酒館,徹夜未歸。
對于他的衣冠不整,隊長麥克雖然沒有說什么,但凌厲的眼神讓阿爾德有些心虛。
幾分鐘后,多利亞尼進行了占卜。
然后,她手繪了一張畫。
那幅畫面中能看到很多桌椅還有吧臺,畫得一般,勉強能認出那是個酒館的內(nèi)部情形。
“多里亞尼,你真該跟隊長好好學一學畫畫?!?p> 阿爾德看到紙上的畫,忍不住皺起眉頭說道。
多里亞尼不好意思地低頭,俏臉微紅,撥動著手指。
“別理他,多里亞尼,你已經(jīng)畫得不錯了?!?p> 弗萊先對多里亞尼安慰了一句,隨即將目光落在阿爾德身上,略帶調(diào)侃道:
“反倒是你,阿爾德,作為經(jīng)常以酒館為家的人,你應該認識這一家酒館吧?”
阿爾德瞪著雙眼,抬起雙手,表情夸張地說道:“嗨,你是在開玩笑吧!”
“法拉林堡的酒館成百上千,我最多也只去過不到三分之一。而且,這些酒館都差不多,誰會記得具體的布置?!?p> “還有其他比較獨特的標志物嗎?比如墻上的壁飾,地板上的印記……”
馬丁忍不住看向多里亞尼問道。
有標志物的話,找起來也會方便一些,不然真是大海撈針,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
多里亞尼皺著眉頭努力想了想,隨機又拿起手中的畫筆,在吧臺外側(cè)木板上添了一筆。
“這里有道二十公分長的黑色痕跡,像是燒焦了一樣,大概在這個位置?!?p> 麥克隊長沒說什么,不過根據(jù)多里亞尼的畫,重新繪制了幾張素描,得到她的肯定后,分發(fā)給了幾人。
接下來要做的事就很簡單了,盡快尋找到這家酒館。
不過,在人員分配上,麥克有些遲疑。
因為馬丁建議分頭行動。
“隊長,這次干脆就分別行動吧,這樣速度也能快一點?!瘪R丁建議道。
法拉林堡的酒館數(shù)量多如牛毛,特別是在港口區(qū),最夸張的一條街上,有近乎半數(shù)的建筑都是酒館。
說上萬可能有些夸張,但肯定不止一千。
如果按照之前的人員搭配,效率實在不高。
沉默片刻,麥克隊長做出了決定,看向馬丁和多里亞尼吩咐道:“馬丁、多里亞尼,你們兩人一組。”
馬丁和多里亞尼對視一眼,點頭答應下來。
“一定要注意安全,發(fā)現(xiàn)了異常先通知我們,不要擅自行動!這一點必須牢記!”麥克再三叮囑道。
“知道了,隊長?!?p> 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他們心里都非常清楚,這個任務有一定的風險。
多里亞尼是以“殺害帕洛和卡米爾的兇手下落”為問題進行的占卜。
所以兇手很有可能居住在畫中的酒館里。
不過,作為這支隊伍的新人,無論是馬丁還是多里亞尼,都希望能夠做出一些成績以證明自己的能力。
加入時匠小隊,本身就要承擔這些風險,他們也不可能一直處于老隊員的保護下。
馬丁整理好制服外套,跟在幾人后面離開了時匠大廳,和多里亞尼一起坐上了馬車……
第三港口,馬丁和多里亞尼兩人將會搜查這個港口周邊的酒館。
它的面積是七個港口中最大的一個。
馬車停下時,已經(jīng)能看到遠處波光粼粼的海水了。
馬丁也放下手中的筆。
如今他一有空就在完成《基礎力學》,這本他“自己編寫”的書,其實更像是一本初中物理教材。
前言和目錄已經(jīng)完成了,接下來需要往里面填充內(nèi)容。
只要有時間,馬丁就會寫一點,等晚上回去了再進行整理。
這樣能夠讓內(nèi)容盡可能充實,也可以在相當程度上節(jié)省一些時間。
眼下是航運旺季,碼頭上十分熱鬧,船只摩肩接踵的排列在碼頭上。
膚色黝黑粗糙地搬運工踩著舢板來來往往,他們肩上是大包小包的貨物。
對于見識過集裝箱和貨輪的馬丁來說,這些都是小意思了。
相反,上午的酒館卻顯得十分冷清。
好在大多數(shù)酒館都開門了。
因為有很多顧客都是水手,早上得起來干活,手上的工作忙完,往往不是回去睡覺,而是跑到這里來消遣一番,所以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生意的。
馬丁簡單規(guī)劃了下路線,然后就和多里亞尼開始尋找起來。
兩人的行為雖然怪異,但沒人敢說什么。
因為他們身上的制服比戍衛(wèi)隊的看上去更加高級,上面的時鐘印記也說明了他們來源于神殿,身份不凡。
而且,一些閱歷豐富的老人也知道這風衣究竟代表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