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雖然夸張了一些,但清臨神明山這幾天徹底亂套了,逃跑的豹妖肯定還在山里,不知道它是不是能變幻人貌,弄得清臨弟子人人自危,除了自個瞅誰都像是豹妖變幻的,再加上柳瞎子一日一上山的鬧騰,清臨門派里那叫一個雞犬不寧。
仙府外界奎山在外面久久不見孫子和許辰出來,鉆進山洞一看孫子奎滕正對著光墻搖頭嘆氣。
奎山便親自上陣,要說妖界大佬功力就是不一般,一番攻擊下來,光墻沒有動靜,神明山主峰卻地動山搖起來。
清臨一眾開始以為山中地龍翻身,可轉(zhuǎn)念一想這立派祖山是開山祖師們千挑萬選的風(fēng)水吉地,比世俗皇陵的選址還要慎重,怎么可能選個腳底下有地龍的修仙道場呢?
清臨左監(jiān)院純明騰空而起手持門派重器陰陽鏡照出山體里正在鍛煉身體的奎山爺孫倆,清臨一眾長老不帶分說操起家伙上去就是一陣群毆,打得天昏地暗,直到奎滕力竭被擒,才消停下來。
神明山主峰上一片狼藉,很多風(fēng)景秀麗的清臨標(biāo)志景點被毀...
在殘破的清臨衍首主殿內(nèi),奎山以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對峙清臨憤氣滔天的一眾大佬。
打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窩囊架,幾十個人群毆一個才隱約占上風(fēng),衍首殿內(nèi)清臨一眾的眼神若能殺人的話,奎山早已被挫骨揚灰了。
還是清臨掌門純陽素養(yǎng)深厚,上前作了一揖道:“不知這位道友在本派這番作為,意欲何為???”
對面的奎山見純陽這么客氣,有些不好意思,這件事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再說自己孫子還在人家手里呢,支支吾吾地說來救孫子又看見山中有一處隱秘之所,一時眼饞,想進入看看所以才有了那番動作。
這借口漏洞百出啊,救孫子?你孫子都跑了,還不走?隱秘之所?清臨立派在此千年,也不曾看出腳底下有隱秘之所?你當(dāng)我們清臨在山里開了死牢嗎...
“其他的再理論,你們擄走我那徒弟,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純霄根本不信奎山那些鬼話,這幾天被柳師兄煩死了,加上許辰表現(xiàn)也不錯,心里還是念著徒弟的。
已經(jīng)不知如何搪塞的奎山便直接了當(dāng)說出許辰被壓在腳底下了,引得眾人一陣喧嘩,大罵奎山信口開河,想潑污水暗指清臨是藏污納垢的地方。
奎山也不辯解,帶頭來到后山山洞內(nèi),也想看看這些老牛鼻子能有什么好辦法。
等到眾人來到奎滕挖掘山洞的盡頭,清臨幾人發(fā)出陣陣?yán)湫?,一堵被狂轟亂炸過的土墻橫在面前,輪到奎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里一發(fā)狠,不待幾人有何反應(yīng),閃出山洞,在洞口救了孫子奎滕遁出了神明山。
昏迷中的許辰可不知道神明山為了自己大動干戈,在衍生石棺上悠悠地醒來,看見一只稀毛“小鵪鶉”窩在自己胸口,時不時扎起禿毛翅膀正和頭頂?shù)脑S龐元神對峙。
這是鳳還是凰?太埋汰了點吧,揚起頭疑惑地望了望許龐。
許龐不容置否點了點頭...
這只“小鵪鶉”見許辰醒來,支起嫩腿爬到許辰臉龐,用身體親昵地摩挲起來,臉皮輕癢,惹得許辰咯咯笑了起來,有點營養(yǎng)不良啊,以后慢慢補吧。
“嗯,丑小鴨總會變成白天鵝的,就叫你小白吧?!?p> “小鵪鶉”似乎能聽得懂許辰給自己起了名字,歡快地“啾啾”直叫。
休息過的許辰精神好了些,想起外面的奎滕,連忙問許龐怎么出去。
許龐通過寄宿在許辰神識之中的元神精誓傳輸了控制府邸的仙術(shù),許陳默念口訣,偌大的府邸驟然變小縮進眉間,四面八方的土石也隨之?dāng)D壓而來,一個不備,塞了滿嘴的土,懷中的小白被壓的直翻白眼。
被活埋了,許辰這幾天經(jīng)歷跌宕起伏,心智也鍛煉出來了,面對如此險境,不慌不忙從仙府中找出那把造型夸張的雷霆劍,握在手中不停地攪動四周泥土...
如果雷霆劍的劍靈還在的話,定然會被氣出三大桶鮮血,我這十品靈器被你當(dāng)鐵鍬使?欺負人,哦不,欺負劍也不能這么欺負啊。
還別說,十品靈器就是好使,許辰邊攪邊拍,不一會就給他弄出一個不大的容身之所,這招和奎滕的掘土之法有些異曲同工之處。
在這神明山腹之中,許辰雖然知曉大概方向,總感覺無論向哪個方向挖都是一項巨大工程。
這時,許龐冒了出來道:“小許,向上挖比較容易些?!?p> 黑暗中,許辰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聽得老人言總不會吃虧的?!?p> 原來,自封印被揭開之后,許龐的元神雖然虛弱,但在這下界還是比較強悍的,神識外放覆蓋百八十里綽綽有余,這也許好比一個破產(chǎn)的金融大鱷口袋里怎么著也有個千兒八百萬的,照樣在市井巷子里橫著走,只不過環(huán)境不一樣罷了。
無巧不成書,這一切正好發(fā)生在奎山和清臨派對峙期間。
就在許辰刨土自救時,清臨派一眾大佬回到門塌角缺的衍首殿,掌門純陽傳令讓門派弟子別折騰了,在家的最強戰(zhàn)力都沒干過人家一人,門派弟子遇上只會徒添傷亡。
這次清臨派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殿中頹敗之氣彌漫,眾人實在震驚妖族有人能以一己之力單挑人類一個上等門派,何時妖族出了這么一位強者?
“諸位有什么說的嗎?”掌門純陽坐在首位不悲不喜道。
殿中一陣嘈雜,眾監(jiān)院長老竊竊私語起來...
人群中一人見右監(jiān)院純威眼色使來,心領(lǐng)神會起身道:“奇恥大辱啊,這次觀元師侄帶回來的畜生,令我清臨損失慘重,怎么帶回之前不詳細審問呢?怎么隨隨便便就當(dāng)一只普通妖獸帶回來呢?”
又是一人站起:“純海師兄所言極是,防微杜漸一下總是好的,這次觀元師侄魯莽了?!?p> 也許是顏面盡失的眾人急需一個宣泄口,哄嘈聲驟起,紛紛點頭附和稱是。
掌門純陽斜眼輕瞥了一眼純威后便閉目養(yǎng)神起來。
而左監(jiān)院純明輕皺眉頭,隱隱擔(dān)憂,抬眼和純霄交換了一下眼神。
就當(dāng)眾人在研究怎么懲罰觀元之時。
一聲炸呵:“放你們倆羅圈腿的屁,自己無能,拿小輩撒氣,妄為尊長,妄為清臨修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