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戟指怒目
柳凌又問道:“你們還有沒有覺察到他們四人的異樣?”
苗芳、姚菊面面相覷,之后,全都搖頭。
突然,姚菊就像中風(fēng)了一樣,大叫起來:“我想起來一件事,那個戶部尚書韓武斌的臉色,好像不太對,我總感覺他說話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就連笑容都有種強(qiáng)顏歡笑的感覺?!?p> 韓武斌?
他的神情為何有異?
難道是某種不順心的事情而導(dǎo)致心情不好,加上酒的作用,試圖找到發(fā)泄點(diǎn),這才對譚香實(shí)施強(qiáng)奸?
他真的有那么心狠手辣嗎?
在柳凌的心里,她倒是很希望韓武斌是那種人,好歹對父親的牢獄之災(zāi),由此懷疑韓武斌,是對的。
“你是在置疑韓武斌嗎?”老鴇看出柳凌的臉色有異,“媽媽我之前就聽來這里的恩客們說起,韓武斌剛剛升任了戶部尚書的位置,可以說在官場上如魚得水,家里也有一個背景深厚的妻子,三個姨娘,各個如花似玉。
恩客們還說,他的性格比較謙和,從不是那種狂傲自大的人。
以上種種都表明他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人,不應(yīng)該做出行差踏錯的事,即便他看上譚香,也沒必要試圖侵害,家里又不是沒銀子,直接贖回家不就得了……”
柳凌苦笑了一下:“有些人的做法不是我們想象地那么簡單,或許他只是想逢場作戲也說不定?!?p> 此時,柳凌雖然對韓武斌疑心最重,其他三位高官也不排除她的懷疑范圍,畢竟她之前曾經(jīng)見識過許多不露聲色的兇手。
這時,苗芳似乎又想起什么:“姚菊這一提醒,我倒是也想起了一件事,這個韓武斌似乎對譚香與我們不一樣?!?p> “噢,怎么不一樣?”
“就是與譚香之間的話多了些,還有就如同斟酒之類的事,本應(yīng)該是我們的活計,但是韓武斌卻反其道而行之,非常殷勤地為譚香斟酒?!?p> “他喜歡譚香?”
“以我們地經(jīng)驗(yàn),應(yīng)該是?!?p> 柳凌一聽,似乎有些小興奮,韓武斌喜歡譚香,不代表就想為譚香贖身,即做到能夠輕而易舉的得到譚香,又能保住錢袋里地銀子,就只能利用醉酒地譚香,試圖占有。
但是,另一個問題來了,假如韓武斌是兇手,在沒有隨從的幫護(hù)下,與他合謀的另一個兇手又是誰?
是祭酒葛風(fēng)?是左通政唐一方?還是刑部尚書徐澤?
疑點(diǎn)最重的要數(shù)戶部尚書韓武斌,柳凌只能先去會會他了。
……
四名高官暫時休息的地方,是一層,也就是大堂周圍的房間,里面的擺設(shè)與樓上大同小異,緊挨著樓梯口的房間就是韓武斌待的。
只身前往的柳凌,給守門地打手點(diǎn)了一下頭,打手立刻會意,把門打開。
隨著一聲開門吱扭一聲響起,柳凌地雙腳也隨之踏了進(jìn)去,第一眼就看到房間的狼狽,中央擺放的案幾已經(jīng)被掀翻在一旁,紫菊花式樣的地毯上,迸濺了許多被摔碎的茶杯。
身著灰色錦袍,短小胡須,濃眉大眼的韓武斌,在房間臥榻旁邊,心神恍惚的來回踱步,極度充斥著他狂躁不安的心情。
柳凌怔怔地看著韓武斌,忽然想起之前兩次出現(xiàn)地黑衣人……韓武斌會不會就是那個黑衣人?
可在柳凌地記憶中,韓武斌是個文官,一個普通地不能再普通地中年男人,也從來就沒聽誰說過他會一招半式,與飛檐走壁地黑衣人完全是天差地遠(yuǎn)。
會不會韓武斌隱藏了所有地武功?
可惜,柳凌不會觀察,除非同時練武之人才能看出究竟。
這時的柳凌,忽然想起了徐韻,如果他在,或許就能輕而易舉看出來,幫自己接了這個困惑,怪只怪自己與他就是冤家路窄,不和脾氣。
柳凌走近幾步,行了一個萬福:“拜見韓大人!”
突然的聲音,讓韓武斌呆愣住了,停下邁開地腳步,怔怔地看向柳凌,繼而大發(fā)雷霆,戟指怒目:“你們到底是什么意思?無緣無故被你們囚禁在這里,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
你們的人被害,那是你們的管轄不當(dāng)引起,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趕緊放了我,不然,一旦我走出去,一定會將你們這雅芳閣夷為平地?!?p> “想要夷為平地,我舉雙手贊成,但韓大人別忘了,雅芳閣不比普通的妓院,它本屬于官府的一部分,想要取締整個雅芳閣,必須征求皇上的同意。不知韓大人可否做到?”
“我……我……”韓武斌頓口無言,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如何作答。
“韓大人莫要對媽媽的安排有諸多怨言,韓大人何不想想,到現(xiàn)在為什么沒有官府的介入?
還不都是因?yàn)閶寢屜氡W≈T位大人的威望,這才私自解決,把諸位大人禁足在此,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還請韓大人諒解我們雅芳閣地苦衷?!?p> 韓武斌并沒有說話,而是表示沉默,片刻過后,“你來這里不會是想告訴我,兇手已經(jīng)找到了吧?”
柳凌聳了聳肩:“沒有!”
“沒有?你來這里干什么……你你你,你們不會是認(rèn)為我是兇手吧?”韓武斌驚恐失色,連連后退。
“不不不,韓大人,誤會,誤會,我這一次來只是向你了解當(dāng)時的情況,哪里能這么快就能鎖定兇手……噢,對了,韓大人,你對我可還有印象?”
韓武斌不屑地瞥視了柳凌一眼,冷然一笑:“你這女子可真會說笑,雅芳閣可是我第一次踏入,該著倒霉,竟然碰到了那種事,我又怎會認(rèn)識你呢?”
“戶部正三品左侍郎柳賢芳,韓大人可還曾認(rèn)識?”
“??!”柳凌地一句話,讓韓武斌大驚失色,仔細(xì)打量著柳凌,“莫非你就是柳大人的女兒柳凌?”
“正是!”柳凌慘笑了一下,又行了一個萬福,“拜見韓大人!”
倍感意外的韓武斌,似乎對柳凌多了一份親近,緊走幾步:“凌兒,原來是你……都怪我這一段時間太忙,忘記了你還在這里受苦,不然,我一定會想辦法籌錢,贖你走出這個地方……可惜,你父親待的死牢,我根本就進(jìn)不去,無法送些衣物什么的,你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