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考驗
突破時,氣血大量轉(zhuǎn)化為內(nèi)勁,打完拳后,錢玳大感饑餓,一下子將西門慶給予的肉干吃光。
當下最要緊的是,需要有資源,唔,這清河縣能加入的勢力不少,軍方、世家、縣衙,錢玳心下思忖。
單干是沒有前途的,加入勢力,才便于積累功德和資源。
縣衛(wèi)軍和世家,規(guī)矩束縛太多,不予考慮。
縣衙?
錢玳靈光一現(xiàn)。
聽西門慶說過,清河縣玄衣衛(wèi)就駐扎在縣衙,也許可以一試。
他對玄衣衛(wèi)向往已久,但曾經(jīng)的他實力不夠,接觸不到玄衣衛(wèi)的層次,據(jù)說加入玄衣衛(wèi)的,最低也需要第二境修者。
對了,陳朗當初不就是要來清河玄衣衛(wèi)履職?
如此說來,自己也算是內(nèi)部有人了。
心下計議已定,錢玳走進精心布置好的臥房內(nèi),脫衣就寢。
……
清河縣衙門。
玄衣衛(wèi)駐地。
值房內(nèi),身穿青色儒袍的陳朗端坐桌案后,借著昏黃的油燈光芒,瀏覽一紙狀書。
看完狀文,陳朗眉頭緊皺,喃喃道:“這是清河縣第十三起同類的案子了。我在趕來清河縣途中,曾經(jīng)過昌寧縣,當時昌寧縣便因不少女子被奪陰元,鬧得滿城風雨。”
“如今看來,昌寧縣玄衣衛(wèi),不僅沒有抓到案犯,反而讓其脫身,潛入我清河縣作亂,更有甚者,還有女子因元陰失去過多而香消玉殞的?!?p> “當真可恨,當真可恨啊?!?p> 陳朗心緒激憤,渾身正氣綻放,白光刺人眼。
同屋內(nèi),有一位趴在炕頭被窩里的清瘦老者,勸道:“陳大公子,早些睡吧。此案不同尋常,歹人必定是慣犯,靠采補凡人女子陰元修煉,修為不會太高,但必然身負遮掩之法,否則斷然逃不過化勁武夫追蹤的?!?p> “此案,吳道長正親自追查,憑他金丹期的道門修為,加上一身奇門妙法,想來很快便會有結果的?!?p> 陳朗聞言,臉色稍緩,開口道:“張先生所言極是,只是小生恨己力弱,不能親手為民除害。”
“陳公子,你能這么想,很好。眼下你最需要的便是正視己心,明確自己的方向,盡早修出浩然之氣?!?p> “儒家最重修心,一旦你明確方向,并立誓為之奮斗終生,便一生不可違背,一旦背道而馳,境界必然跌落回正心境,只有重新正心方可繼續(xù)修行。”
張俊耐心解釋,他是本縣玄衣衛(wèi)的書吏,雖然只是普通人,但博覽群書,見多識廣。
陳朗起身朝張俊拱手道:“謝張先生指點。”
老張打了個哈欠,擺擺手:“最煩你們這些繁文縟節(jié),好了,趕緊熄燈睡覺,老頭我還要靠睡眠養(yǎng)生美容呢?!?p> 陳朗笑了笑,張先生性格和善,就是喜歡養(yǎng)生,早睡早起,整天叨咕美容美容,不過似乎效果不錯。
張俊今年七十有三,可臉上不見滄桑,皺紋很少,頭發(fā)也是黑的,半點銀霜也無。
陳朗吹滅油燈,爬上溫暖的土炕,脫下外衣,鉆進自己暖和的被窩,漸漸進入夢鄉(xiāng)。
一夜無話。
五更時分,伴隨著幾聲嘹亮的雞鳴,錢玳睜開雙眼,彈身起床。
洗漱一番后,去街上簡單吃了三張驢肉火燒,喝了兩碗豆?jié){,隨后,便一臉滿足的奔向城中縣衙。
縣衙門口,立著兩名身穿衙役服飾的門房。
錢玳走上前去,拱手問道:“二位公人有禮了,在下錢玳,為加入玄衣衛(wèi)而來?!?p> 二門房聞言,心頭一驚,趕緊回禮。
敢加入玄衣衛(wèi)的,都是修行中人,可不是他們兩個普通人可以得罪的。
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門房,上前說道:“錢公子,請跟我來,玄衣衛(wèi)別院就在縣衙中。”
“多謝?!?p> 一路走過儀門,穿過游廊,走進一處刻著“玄衣衛(wèi)”三個大字的圓拱門。
門房在這拱門前止步,未經(jīng)允許,縣衙之人是嚴禁踏足玄衣衛(wèi)別院的。
錢玳自己走入別院。
玄衣衛(wèi)庭院廣闊,錢玳見正堂中無人,便走到一側(cè)值房門前。
篤篤篤。
他敲了敲門。
“請進?!?p> 錢玳眼睛一亮,這是陳朗的聲音。
他推門而入,見到陳朗正在桌案前翻閱書籍。
陳朗抬首看向來人,頓時激動地站起身來,臉上滿是驚喜之色。
“錢兄,你終于來看我了,百墓林一別,你我近兩個月未見,小生可是日思夜想啊?!?p> 錢玳大笑著上前,給了陳朗一個大大的擁抱。
笑道:“陳兄,別來無恙。我自昌寧縣返回后,一直被多事纏身,想來看看你,卻難有閑暇。這不,今日身歸自由,特來探望探望你?!?p> “哼哼,嘴上說的好聽,哪有看人不帶禮物,空手而來的?!?p> 陰陽怪氣的滄桑嗓音傳來,錢玳目光看去,驚得小退半步。
只見那邊有一條竹木躺椅,躺椅上臥著一位清瘦老者,這老者臉上漆黑如墨,只露出明亮的雙眼,乍一看去,如同鬼面。
“看什么看,這可是老頭我鉆研古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搗鼓出來的養(yǎng)膚面膏?!崩项^言語間頗為自傲。
錢玳忙拱手施禮道:“失敬失敬,是晚輩唐突了,還望前輩見諒?!?p> 此刻,錢玳心下大感古怪奇異,面膜古來便有,若是一位妙齡女子敷面膜也就罷了,可這一位,居然是個老頭。
“什么前輩晚輩,老頭我不在乎這個,說罷,來我玄衣衛(wèi)所謂何事?”張俊似乎一眼便把錢玳看穿。
錢玳莞爾笑道:“探望陳兄是真,加入玄衣衛(wèi)也是真?!?p> “你想加入玄衣衛(wèi)?你是武夫?”張俊聞言,頓時坐起身來。
陳朗也面露驚訝之色,道:“錢兄莫非邁入了明勁境?”
他自家知曉自家事,若非本是儒家第二境正心境修者,是萬萬入不得玄衣衛(wèi)的。
“不錯,就在昨日,僥幸突破明勁,久慕玄衣衛(wèi)大名,特來自薦?!卞X玳頷首道。
“嘶……”陳朗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作甚么妖,大驚小怪?!?p> 張俊對陳朗的夸張表現(xiàn)十分不滿,天下間武夫最盛,明勁境可不少。
陳朗緩了口氣,解釋道:“張先生有所不知,小生與陳兄相識于十月,那時他還是煉體六重,眼下歲末,只過去兩個月而已?!?p> “嘶……嘶……”張俊大驚失色,滿心不敢置信。
“果……果真?”呆愣了半晌,似依舊難以置信,張俊再次問道。
陳朗驚訝的看了眼張俊,點頭道:“千真萬確?!?p> 張俊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匆忙洗了洗臉,眼角尚殘留有藥膏,他顧不得許多,立馬拉起錢玳的手臂,直奔出房門。
張先生的反應,分明比自己要浮夸多了,陳朗心下吐槽。
他也跨步追去。
錢玳訝然的看著張俊,洗去面膏后,這老者滿面紅光,皮膚光潔平整,半點老態(tài)龍鐘也沒有,再搭配上一頭黑發(fā),他哪里是老人,分明是是個活脫脫的中年美男子。
壓下心中奇異,錢玳相跟著,通過游廊,穿過庭院,向后走進一處花園。
時值隆冬的清晨,花草凋零,走過幾條積雪被打掃干凈的彎曲幽徑,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處開闊的場地,地面以青石鋪就,此刻場中有許多人在捉對搏斗。
場地中央,還有一座高約一丈的練武臺,臺上正有兩名赤膊壯漢,在瘋狂對打,你來我往,拳拳到肉,彰顯肌肉美感。
察覺到張俊三人匆匆而來,臺上兩人紛紛停下動作,臉不紅氣不喘,冬日的嚴寒似乎對他們毫無影響。
兩人一個縱躍,落地時,恰好出現(xiàn)在錢玳三人面前。
見到其中一人,錢玳眼睛一亮,那人眼如朗星,眉如刷漆,黑發(fā)披肩,胸脯橫闊,雄軀凜凜,赫然是那日打虎歸來的武松!
不過武松卻故意落后另外一人半步。
那是一位身材雄壯不弱于武松的大漢,長眉大眼,右邊臉頰上有一條猙獰傷疤,頜下三縷短須,身高九尺,肌肉膨脹,皮膚下隱隱有黑光流轉(zhuǎn)。
這人開口問道:“老張,此人是誰,找我何事?”
張俊恭敬行禮道:“稟趙玄衣,此人名喚錢玳,今特來請求加入我玄衣衛(wèi),乃陳朗好友?!?p> 趙玄衣上下打量了一眼錢玳,點頭道:“武道根底不錯,明勁中期修為,內(nèi)勁運行不穩(wěn),顯然剛剛突破不久。”
“我名趙倉,乃是本縣玄衣衛(wèi)首領,你的修為足夠了,但還需要通過兩關考驗,方可入我玄衣衛(wèi)。”
錢玳心驚,對方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底細,顯然是一位深不可測的強者。
他抱拳道:“在下愿領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