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擦過爸爸鞋的毯子香不香?
“我……我……”陸景瑜一時語塞,緊張得頭冒虛汗。
手里握著的那半瓶礦泉水更是如燙手的山芋般,灼熱無比。
蘇芮見他那副神情,猛的清醒了,她倏然坐直,冷冷地盯著他那捏著礦泉水瓶的手看,紅唇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
“哦,我知道了。”
陸景瑜緊張地咽了聲口水,手甚至還有點小抖。
其實也沒什么,不就喝同一瓶水嘛,小時候他們還舔過同一根雪糕呢。
這算什么?
簡直大巫見小巫。
所以有什么好緊張的,知道就知道唄。
可這次的自我安慰并不管用,陸景瑜還是很緊張,比小時候弄斷了他母親大大的口紅時還要緊張。
“你想拿水潑我?!碧K芮突然語出驚人。
說的還特么是陳述句。
陸景瑜一邊覺得蘇芮的腦子簡直秀逗了,一邊又在心里暗暗權衡。
承認拿水潑她,那就是在作死。
承認“偷偷”喝她喝過的水,那就相當于作孽。
作死和作孽……
要臉的陸影帝憤然地選擇了作死。
于是,他含恨點頭,吃了這個比啞巴還啞巴,比黃連還苦的虧,“沒錯,我就是要拿水澆你!”“誰讓你睡得那么沉,跟只死豬一樣,叫都叫不醒,我只能出此下策了。”陸影帝作死地補刀。
死豬???豬?!
蘇芮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緩緩吐唇:“陸景瑜,你,死定了!”
不用她提醒,陸景瑜也知道自己死定了。
于是,他神速地把瓶蓋擰好,眨眼間就把礦泉水丟到了后座上。
礦泉水瓶從后座的椅子上跌滾進車底,發(fā)出骨碌的聲響。
蘇芮:“……”
陸景瑜無辜地朝她眨了眨眼。
“我可沒說要拿水潑你。”
那樣未免太便宜他了。
陸景瑜嗯嗯地點頭:“我只是未雨綢繆?!?p> 誰知道她會不會心血來潮,拿水潑他玩?
“想知道我要干嘛嗎?”蘇芮冷笑著問。
陸景瑜連連搖頭,“并不想。”
廢話,他又不是受虐體質,干嘛好奇那玩意。
要殺要剮,直截了當的動手便是,休想一刀刀地凌遲他。
蘇芮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嗤笑了聲,“你想要干脆利落,我、偏、不!”
“先記著,我以后再慢慢跟你清算。”
至于如何清算,不也還是她說了算?
還不如現(xiàn)在就算呢,省得她憋一肚子壞水一次性發(fā)作!
陸景瑜捂著心臟,滿臉服氣。
這丫頭不愧是他的克星,總是有辦法能最大限度地治到他……
蘇芮低頭,把身上的那張?zhí)鹤幽闷穑苫蟮貑枺骸澳憬o我蓋的?”
陸景瑜瞟了眼蘇芮手里的灰棕色毛毯,陰陽怪氣地說:“不然它自己長腳,跑到你身上的?”
蘇芮點頭,卻還是難以置信:“你會這么好心?”
“呵?!标懢拌だ湫?,感覺自己的一腔好意都特么喂狗了。
還是只不知好歹老想著怎么咬自己一口的壞狗!
于是,惱怒之下,他嘴賤道:“不瞞你說,那其實是我的擦鞋布?!?p> “怎么樣,擦過爸爸鞋的毯子香不香?”感覺自己終于扳回了一城的陸景瑜嘚瑟地搖頭晃腦。
蘇芮信了,畢竟,那確實是陸景瑜能干出來的事。
一想到自己一路抱著這家伙的擦鞋毯睡覺,蘇芮就止不住的惡心。
她毫無預兆地斜過身,猛的把那塊毯子兜到陸景瑜的頭上,包裹著他的腦袋,兇巴巴地說:“香不香你自己聞聞不就知道了?”
“靠!”陸景瑜被悶得喘不過氣,他抓住蘇芮的手,卻怎么都扯不開,忙喊:“你特么想悶死我嗎?”
“悶死你算了?!碧K芮沒好氣地拍了拍他的腦殼,聽到他老老實實地求饒后才肯松手,把毯子扯了下來,一把砸到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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