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遺憾

　　胡攆仗著汝南王妃的身份找胡杏興師問罪。

　　幾個大人欺負(fù)一個小女孩把胡杏都逼哭了，不禁想起自己的媽媽。

　　那時候胡杏才七八歲。胡萊年過四十，卻膝下無子。而且自從生下胡杏，七八年胡萊又娶了十幾個姨太太竟然都沒生下一男半女。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可急壞了胡萊。

　　這一日，兩個小妾給他梳頭，他看著鏡子里花白的頭發(fā)，感慨萬千。突然聽到街面上有人呦呼著：“算卦，不靈不要錢?！?p>　　胡萊立刻打斷婢女：“去把先生請來?！?p>　　寒暄過后，算命先生問：“大人要算何事？”

　　胡萊也不客氣直接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想算算，自己的子嗣。”

　　算命先生看了胡萊的面相說：“貴人命里原本是有七個兒子，但不知何故都無緣相會?！?p>　　胡萊奇道：“果真如此？我?guī)讉€小妾也有懷過身孕的，多是男嬰只是最后竟沒有保住?！?p>　　這是胡斐從外面跑來叫著：“爹爹，胡杏她打我。”算命先生看到胡斐碩此女貴不可言，將來必是王妃。

　　話未說完，胡杏拿著木劍追來，說道：“胡斐，看你哪里跑？”

　　算命先生看到胡杏，一下子站了起來驚呼道：“大人，這是您家女公子？”

　　“正是小女！”

　　“這就是了，此女乃帝星，貴不可言。只是命硬，恐日大人家再無男?。　?p>　　“如先生所言，可有補救？”

　　“此乃天意，非人力可違。切記切記?！毖粤T拂袖而去，竟然也沒有收掛金。

　　留下胡萊目瞪口呆。

　　此后胡萊漸漸忘了此事，沒想到小妾流產(chǎn)，好好的一個男嬰竟沒有保住。

　　胡萊茶飯不思，心想：“難道是天要亡我？”

　　這時候胡杏捧著一碗粥給他：“爹爹多少吃一點吧。”

　　胡萊看著胡杏，想起算命先生的話，說道：“你莫非真的是狼女？要我胡家絕后？”說著不自覺掐起胡杏的脖子。

　　胡杏都透不過氣來了，一急之下把粥撒胡萊肩膀上。這粥很燙，胡萊才松了手。

　　胡杏說：“爹爹你弄疼我了！”哭著跑出去。

　　過了幾日，胡萊拿著一碗河豚湯對胡杏說：“對不起杏，為了蕭家子嗣爹爹只能這樣做了?！?p>　　胡杏聽不懂什么意思問道：“爹爹你在說什么呀？”看到胡萊眼中有淚光就接著說：“爹爹你怎么哭了？誰欺負(fù)你了？”

　　胡萊抹掉眼角的淚水說：“沒什么，爹爹剛才給你煮了一碗河豚湯，叫煙熏的，來趁熱喝了它?！?p>　　胡杏接過魚湯，用小鼻子聞了聞?wù)f道真香啊，咕嘟咕嘟喝完，就跑出去玩。

　　下人劉婆見到鍋里還有剩下的魚湯就盛了兩碗給夫人送去。

　　聽說是胡萊親自煮的，兩位夫人都興致勃勃的喝了，當(dāng)天晚上兩個夫人都?xì){了。

　　胡杏兒卻毫發(fā)無損，胡萊心里虛，都嚇呆了。

　　胡萊一下子沒了兩位夫人，傷心至極，外出游蕩，無意間見到山上有兩個人下棋。只是兩個人好是古怪。

　　一個人滿頭白發(fā)，頭上有兩個牛角，臉很寬，雙目很慈善，鼻子很大，嘴唇很厚一身青袍，就像薩滿祭司常說的青牛白馬。

　　另一個滿頭黑發(fā)，有一對大耳朵，臉很長一身白袍，很是兇惡。正是傳說中的白馬神。

　　胡萊心驚轉(zhuǎn)身欲走，白馬神喝到：“那里來的小子，打擾我們清修？”

　　胡萊嚇得心驚肉跳連忙跪下來說道：“小子無知，打擾二位仙長，還望恕罪?！?p>　　青牛神說：“無妨，只是你如何加害白狼星君？”

　　“秉二位仙長，凡間有云，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前日有算命先生說小子命里七子，只是這小女胡杏命令克子。小人生下來沒生下來的先后六個都沒有保住，小子不得已而為之?！?p>　　“上天欲送你一場富貴，都在此女身上。雖讓你無后，然而樓蘭千百萬人都是你子孫，有何不可？”

　　“謝仙長指點迷津，是小子愚鈍了?！?p>　　胡萊驚了一身冷汗，卻是一場夢，原來是在靈堂上睡著了。他抬眼望去只見胡斐和胡攆都昏昏欲睡。

　　只有胡杏還苦苦為耶律燕守靈，心里愈加生疑。只是胡萊從此之后打消了生子的念頭。

　　胡萊今日被胡攆逼迫，汝南王一個大男人又咄咄逼人，逼得小姑娘哭了，說出自己傷心事。

　　胡攆看哭了，也跟著哭起來：“當(dāng)時爹爹煮了一鍋魚湯（河豚湯），怎么兩位夫人喝了就沒了，你喝了就沒事?！?p>　　李明遠也不曉事理，非要胡萊給一個說法。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wù)事，這件事確實是讓你胡萊難做。

　　胡攆在宴會上擠兌胡杏不對，胡杏也不應(yīng)該去偷了胡攆的狗吃了。雙方又都不依不撓。

　　如果是兩個女兒的事，胡萊自然可以關(guān)上門調(diào)解，胡輦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偏偏拉著汝南王來添亂。這可難為了胡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