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就見一人帶著一陣風(fēng),風(fēng)停,一個稱得上玉樹臨風(fēng)的伙計忽然出現(xiàn)到了客棧門口,這伙計口中喊著:
“來了!兩位客官~里面請~住店還是~”
“師兄!白師兄!”
祝無雙此時上前一步,朝白展堂激動的喊著,聲音卻是十分的婉轉(zhuǎn)凄切。
聽見這一聲呼喚,只見白展堂的身體忽然顫抖一下,臉色也變得煞白,驚異的看著祝無雙。
祝無雙這時,朝著白展堂揪著臉,嘟著嘴,比劃著,她感覺白展堂的反應(yīng)可能是認(rèn)不出她來了,畢竟這些天,她廋了很多。
隨著她的動作,白展堂的臉色是一變再變,身體又再顫抖了兩下,如若不是大白天,走近的佟湘玉恐怕以為他是見了鬼。
“我是無雙,無雙,祝無雙……”
“白師兄,我可找著你了……”
祝無雙此時是滿懷激動,佟湘玉此時早已經(jīng)注意到了動靜,身體一轉(zhuǎn)稍微向前半步,微微擋住了激動的祝無雙,還有白展堂不由自主就展開的雙臂。
“老白,別愣著啊,先請進(jìn)里面來~來,兩位,先到這邊坐!”
佟湘玉招呼著兩人到大堂坐下,取過茶壺,站著微微一側(cè)身,就擋在了白展堂和祝無雙之間。
“雙??!你咋瘦成這德性了?”
佟湘玉拿著水壺給楊恪和祝無雙倒著水,滿臉笑意的聽著祝無雙和白展堂之間的敘舊。
“喝水~”
眼看兩個人的手要握著一起,她咳嗽一聲,把水碗放在了祝無雙的手中。
“雙啊,你是咋找著我這里的?!?p> 敘舊的過程被佟湘玉無情的打斷,感情醞釀不起來,白展堂咽了口氣,生硬的問出了這個最關(guān)切的問題,祝無雙這時方才平復(fù)了情緒,放下水碗,擦了擦眼淚,然后說著:
“不是我,是楊恪知道你在這里?!?p> 楊???
白展堂和佟湘玉以審視的眼神看向了一旁靜坐著的楊恪。
面若冠玉!
豐神俊朗!
君子人如玉!
剛才帶著兜帽,沒注意這人的相貌,這時楊恪摘下了兜帽,兩人仔細(xì)一打量,俱是一驚,江湖中竟然有這么帥的人?那名傳天下的潘安宋玉也就是如此了吧?
“見過佟掌柜,白少俠,我是楊恪,可否借一安靜之處說話?!?p> 白展堂稍微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然后和佟湘玉對視一眼,就說道:“那,我們?nèi)巧匣蛘呷ズ笤骸?p> “就去樓上,給開兩間上房!”
佟湘玉大氣的拍著桌子說,雖然貪財,但是外人面前她還是很撐老白的面子。
“秀才,你在樓下招呼一下客人……”
“……”
白展堂在前引路,楊恪和祝無雙隨后跟上,佟湘玉招呼了一下心不在焉的呂秀才,也迅速跟著上了樓。
到了樓上,先給祝無雙安排了房間,兩人又送楊恪到了旁邊的房間。
楊恪進(jìn)了房間,也沒有隱瞞,直接說了一下自己目前的困境和自己的身份,殺手雖然不知會是什么樣的人物,但是只要白展堂這個盜圣不是吹出來的,同??蜅_@些人背景不是假的,七俠鎮(zhèn)的名頭不是虛的,那么至少這一波派來的殺手不足為慮。
他也不會隱瞞自己的身份,在普通人眼里,九國皇族自然是高高在上,但是在高手眼中,也高貴不到哪里去,何況他這個落難王子,還是有求于人。
“這……”
白展堂有些猶豫,他不太想為楊恪架這個梁子,畢竟都立志退出江湖了,再說,也沒啥好處不是。
倒是佟湘玉膽子大得很,人也熱情,此時主動說著:“無雙是老白的師妹,楊恪是無雙的朋友,都算是自己人了,既然找到了我們這里,那就先放心住下再說?!?p> “那楊恪就叨擾諸位了,我只在此打擾三日,謝過佟掌柜和白兄庇護(hù)了!”
楊恪起身一禮,不用送倚天劍給武當(dāng)換取庇護(hù),還是省了下來一把難得的神兵,那么避過這一波追殺之后,就可以前往蜀地建立自己的門派了。
“這錢就存在柜上,做為這幾日的花費,還請掌柜的收下?!?p> 說著話,楊恪從包袱中取出兩錠黃金來,應(yīng)該是二十兩,他包袱中之前裝了一把金葉子和幾個金錠以及一些散碎銀兩,此時取出來的卻是兩錠黃金,楊恪也不心疼,玩家玩游戲,實力夠了之后其實并不會缺錢,他福緣又不錯,簽到禮包送的很多東西,在這個時代都是很貴重的物品。
若是實力不夠,就算貴重,也沒辦法換錢。
“這怎么好意思呢?你是無雙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到了這里,怎么能讓你花錢……不能收……不能收……”
佟湘玉口中說著客氣的話,但是以楊恪的眼力,都沒瞧清那兩錠黃金怎么到了佟湘玉手中。
“就是~怎么能讓你花錢!”
白展堂顧著些許江湖面子,努力的掰著佟湘玉的手,卻是怎么也掰不開。
“佟掌柜和白兄不用如此,畢竟這是客棧,住店花錢,天經(jīng)地義,再說些許銀錢,對我算得了什么呢?
這援手相護(hù)之恩,只能容后再報了,吾這里如今也就只有這一瓶酒贈予白兄,莫要嫌棄?!?p> 說著,楊恪再轉(zhuǎn)身取出一個琉璃瓶子來,卻是一瓶茅臺三十年陳釀,這是前幾天簽到禮包抽出來的,楊恪不喜酒,就拿來借花獻(xiàn)佛贈送給白展堂了。
當(dāng)時抽到了一箱酒,以木箱包裝,應(yīng)該是檀木,酒是透明的玻璃瓶子裝著的,卻不是楊恪曾經(jīng)喝過的那種簡陋包裝,只是這包裝,就知道這酒價值不菲。
“這~這怎么好意思呢?”
只看包裝,通體清澈的琉璃瓶,就知道這酒價值不菲了,白展堂本來稍許的不情愿,這時也煙消云散了。
“展堂,讓大嘴好酒好菜的趕快準(zhǔn)備!你招呼好客人!”
白展堂接過酒瓶,放開了佟湘玉,此時,佟湘玉一溜煙的就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道親切的聲音。
“佟掌柜倒是性情中人……”
楊恪微微一笑,并不在意,花費這些許代價,就獲得暫時的庇護(hù),對他來說,是太值得了。
當(dāng)然,這也和楊恪結(jié)交了祝無雙有關(guān),不然,佟湘玉和白展堂,恐怕是不會給他面子的,哪怕他拿出錢來也難說,這客棧坑的有錢人可有幾個。
“白兄,不知可否幫我引薦一下鎮(zhèn)里的錢掌柜?”
決定了來同??蜅V?,楊恪已經(jīng)做出了一系列的計劃,為了應(yīng)對后續(xù)的殺手,他已然做出了一系列的應(yīng)對計劃。
“你這,太客氣了!叫我老白吧,你找老錢是?”
白展堂微微聞了一下酒味,密封的酒瓶,卻是任何味道都未彌散,不過他卻是心中大喜,只這包裝就知道這是最頂尖的好酒,他從未嘗過的好酒。
“好的,白兄,此劫之后,我打算先去蜀地避難些許時日,路途恐有兇險,因此需要一二護(hù)衛(wèi),佟掌柜家中的龍門鏢局,信義之名,著于四海,我也是久有耳聞,稍后就麻煩白兄轉(zhuǎn)告佟掌柜,吾愿以五百兩黃金請龍門鏢局走這一趟鏢。
只是,身上錢財不多,只好找七俠鎮(zhèn)的錢百萬籌措一番了,這也需要讓白兄你幫忙引薦?!?p> 自遇到無雙起,楊恪就計劃好了這一切,目前來看也還算順利。
他江湖經(jīng)驗不足,不擅長隱藏蹤跡,但是可以找專業(yè)人士,龍門鏢局就是目前能接觸的渠道中,最專業(yè)的了。
龍門鏢局身為天下十大鏢局之一,高手如云,主要經(jīng)營雍州、梁州、益州和漢屬荊州的事務(wù),此前為了打通湘湖地區(qū)的渠道,意圖嫁女聯(lián)姻衡山派。
只是衡山派掌門人莫小寶在迎親路上被鐵掌幫裘千仞攔住挑戰(zhàn),力戰(zhàn)不敵,最后竟然不辭而別流落江湖。
因為一些事,龍門鏢局只能送親到七俠鎮(zhèn)這里,不能再南進(jìn)了,莫小寶失蹤之后,佟伯達(dá)等了些天,也傳信衡山派商議。
只是衡山派決定暫時封山,莫小寶也毫無蹤跡,無人來接佟湘玉,龍門鏢局商議后,決定放棄這次聯(lián)姻計劃,退回彩禮,放棄南進(jìn)之略,卻不想佟湘玉著實剛強(qiáng),卻決定在此等候莫小寶,這一等就是幾年時間過去了。
聯(lián)姻沒了結(jié)果,衡山派和龍門鏢局的這一次聯(lián)合也無疾而終,之后衡山派由上代長老“病羅漢”了了上人接任,了了上人接任掌門后決定收縮勢力,放棄了和龍門鏢局的接觸。
龍門鏢局雖然開拓失敗,聲勢稍微受挫,實力卻未曾有損,仍舊是江湖十大鏢局之一,五百兩黃金也足夠楊恪請來高手來做護(hù)衛(wèi)。
……
“老白,這瓶酒打開,讓錢掌柜品鑒一番!”
不多會,白展堂就請來了錢掌柜,隨手也端上來了一桌菜;楊恪打量了一番這錢掌柜,果然不愧是錢百萬之名,只看面相,就知道絕對是身家不菲。
而且矯健的步伐,踩在地板上卻是毫無動靜,也表示此人有著非同一般的輕功,這也不奇怪,這個時代,沒有幾分手段,如何守得住百萬家業(yè)?
楊恪又取出來了一瓶酒,當(dāng)時抽到的是一箱六瓶,楊恪也不吝嗇藏著,酒可比神兵劃算太多了。
看著琉璃瓶子中倒出的酒液,錢掌柜此時鼻翼微動,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震驚,只是稍后就平息了。
白展堂先都倒了半杯,這時聞著酒味,也是饞蟲大發(fā),楊恪自然邀請他一起。
“錢掌柜,請品鑒!”
端起酒杯,微微一抿,錢掌柜就知曉,這是最極品的酒了,饒是他身家百萬,這酒也從未嘗過,不知是哪國宮廷的極品御酒了,價值千金。
“錢掌柜,孤……我最近方才出來在江湖上行走一番,錢財上不大趁手,所幸離家之時,攜有此酒,現(xiàn)在還有這四瓶,想要憑此當(dāng)?shù)眯┰S錢財,不知錢掌柜可曾瞧中?”
錢掌柜此時端起了臉,他聽到了楊恪脫口而出的那個字眼,“孤”,這可不是一般人的稱謂,稱孤道寡,這是王侯??!
何況這等酒液,也非是普通江湖客能拿出,看著楊恪的一些舉止、形貌,定然也是久居人上,非是凡人!
看了一眼白展堂,見白展堂微微點頭,確定了心中的猜測,錢掌柜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虛汗,然后問著:
“不知這位少爺,是要死當(dāng)還是活當(dāng)?”
“些許酒液,不值一提,就死當(dāng)吧!”
“這是極品好酒,我愿出黃金百兩一瓶?!?p> 這價錢讓白展堂都有些傻眼,他剛剛嘗了一口,雖然覺得這酒很好,恐怕也很貴,卻沒想到竟然這么貴,而楊恪聞言,不在意的點了點頭,說道:
“這價我本是滿意的,只是現(xiàn)在需要花費黃金五百兩,就五百兩如何?”
楊恪語氣平和的說著,說的仿佛不是一百兩黃金,而是一百個銅錢一般。
要知道,白展堂在同??蜅R粋€月的工錢也只是兩錢銀子,也就是二百個銅錢,而十兩白銀才能換一兩黃金,百兩黃金就是千兩白銀。
這需要白展堂不吃不喝在同福客棧工作上幾百年才能攢到,當(dāng)然白展堂另一個身份是盜圣,只要敢下手劫富濟(jì)貧也就是瞬間的事。
再說他還可以娶佟湘玉,到時佟湘玉的嫁妝又何止十萬?
錢掌柜思前想后一番,卻是咬牙答應(yīng)了下來,這酒非是凡品,不能錯過,只看這盒子,只看這瓶子,價值都不菲了。
這價錢不算太貴,在他手中稍微運作一番,至少價值還能提升一倍。
這單生意可以做,不虧!
“錢就暫時存在錢掌柜的柜上,送來憑信給予同??蜅5馁≌乒窦纯??!?p> 這錢,楊恪也不準(zhǔn)備過手,他的外掛又不需要黃金來充值;而錢掌柜在漢中、南陽也都有錢莊經(jīng)營,也就不用麻煩來回運送了。
“來,白兄,錢掌柜,請暢飲!”
看著拆開的那瓶酒,饒是錢掌柜的身家,看著酒液倒下,也是忍不住心痛,白展堂自然一同陪坐暢飲,嘗到了這等酒液的味道,他這個酒鬼自然是不會放棄品嘗的機(jī)會。
閑聊中,關(guān)系仿佛也近了一些;楊恪詢問了一些七俠鎮(zhèn)的人情風(fēng)土,身為七俠鎮(zhèn)的士紳,錢掌柜自然是無不相告。
喝了三杯,楊恪就不再喝了,卻也無人勸酒,白展堂和錢掌柜兩人每喝一杯都表現(xiàn)出難以接受的心痛,美酒入口的感覺又讓人難以拒絕……
酒后,錢掌柜表示可以給楊恪引薦一下婁知縣,楊恪擺擺手表示不用。
“我就在此住上這幾日,只是一過客,就不打擾父母官了,老白,幫我送一下錢掌柜?!?p> 此時白展堂已經(jīng)起身撤了酒席,以他的輕功,幾個呼吸時間,就清理好了桌面,而剩余的那大半瓶酒,楊恪表示一并收走,他也就順勢收走了。
“老白,你我關(guān)系如何?”
“不好!”
白展堂提著酒箱,送錢掌柜到了樓下,錢掌柜拉著他的手問著,白展堂非常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搖頭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著。
“我出五十兩,黃金!”
這時,兩人身后頓時響起一個倒吸涼氣的聲音,卻是佟湘玉不知何時走到了兩人身后,聽到了五十兩黃金。
“什么五十兩黃金?”
佟湘玉急切的問著,白展堂和錢掌柜對視一眼,然后白展堂就說著:“不是五十兩,是五百兩!”
佟掌柜的眼中立刻冒起了星星,這時只聽白展堂繼續(xù)說著:“樓上那位,出五百兩黃金,請龍門鏢局走一趟鏢,掌柜的,我和老錢去取一下憑信,你準(zhǔn)備一下飛鴿傳書?!?p> 錢掌柜此時也才知曉了這五百兩黃金的用途所在,卻是眼中微微一瞇,然后就不在意的說著:“老白,你和我回去取一下憑信。”
提著酒箱,兩人離開了同福客棧,留下佟掌柜飛鴿傳書聯(lián)絡(luò)鏢局。
這個世界的信鴿,可是一絕,不但飛的高,還飛得極快,一天就能來回上千里,在游戲中到不覺得異常,但是真的到了這個世界,還是感覺有些違和。
不過若是以進(jìn)化論來說,這個世界的信鴿代代都是優(yōu)中選優(yōu),逐代進(jìn)化之下,倒也說的過去。
畢竟這又不是尋常的世界,有摧山崩岳的武林高手,千里傳訊的信鴿也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