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我也是情婦生的野孩子
何慕風(fēng)從聯(lián)合國美食派對出來立即給顧星星打了一個電話,“喂,剛剛羅杰拒絕了我,他還是選擇了唐琛作為下一個十年計劃的合伙人!”
“為什么?”顧星星吃驚。
她已經(jīng)讓人又鼓動了羅杰·康德利總公司,本來持中立態(tài)度的幾個股東也都動搖了,照理來說何慕風(fēng)應(yīng)該勝算已經(jīng)比唐琛大了,怎么羅杰還是決定跟唐琛合作?
“他有沒有說為什么?”顧星星問。
何慕風(fēng)在電話那頭頓了頓,似乎是在思考,說,“沒有,不過今天的派對韓瑋霆也來了...”
“你懷疑是他在搞鬼?”顧星星打斷他問。
何慕風(fēng)沒有直接回答,只說,“據(jù)我所知他這幾天跟羅杰走的很近。”
今天的派對上羅杰明顯在親近韓瑋霆,兩個人一直有說有笑,何慕風(fēng)根本插不上什么話,到了派對快結(jié)束,羅杰便直接對他表示了遺憾。
顧星星本來就很擔(dān)心韓瑋霆一而再地出現(xiàn)在他們跟羅杰的見面場合會有問題,現(xiàn)在果然要來橫插一腳了!
“我知道了...”她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fā),說,“這個問題交給我來解決,你那邊要收集的資料都收集好了嗎?”
“差不多了,我已經(jīng)把大部分資料交給了律師團。”
“好的?!鳖櫺切菕斓綦娫?,將手機扔進沙發(fā)里。
她有點氣惱韓瑋霆的多管閑事,那家伙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這次回來蘇城不光是為了羅杰·康德利的一個十年合同而已,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后水有多深!
顧星星想了想,重新拿起手機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喂,韓先生,上次你說有一樁買賣想跟我談,我現(xiàn)在剛好有空,我想聽聽...好,一會兒見?!?p> 半小時后,守候咖啡屋。
顧星星走進這間咖啡屋,尤記得曾經(jīng)被迫半夜三更來到這里見他,還當著他的面笑話‘守候’兩個字的含義,現(xiàn)在再看來,大概是報應(yīng)。
“顧小姐今天很準時?!?p> 韓瑋霆已經(jīng)在等她了,他依然坐在從前坐過的那個位置,星光點點之下,連臉上從容的表情都沒有區(qū)別。
顧星星恍然間又覺得自己回到了那個不情不愿的晚上,她莞爾一笑,坐在他對面。
侍應(yīng)生過來問他們需要什么,韓瑋霆剛要張口,顧星星搶著先說,“ESPRESSO,不加糖?!?p> “確定...不需要半糖嗎?”
女侍應(yīng)生微微吃驚,ESPRESSO有多苦,不需要解釋,也很少有女士會點。
“不用?!鳖櫺切翘ы蝽n瑋霆,問,“韓先生呢,要點什么?”
韓瑋霆抿了抿唇,眼睛看著顧星星,對女侍應(yīng)生說,“跟這位小姐一樣?!?p> “好吧,請稍等。”女侍應(yīng)生點頭離開。
韓瑋霆看著對面美麗似陌生的女人,悄然問道,“你不喝牛奶了?”
一個只會喝牛奶的女人,連煮咖啡都是在他身邊當助理的時候才學(xué)會的,現(xiàn)在竟然喝起了特濃苦咖啡,這代表什么?她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喝了?!鳖櫺切钦f,身體往沙發(fā)座椅里靠了靠,看著韓瑋霆,“爽快點吧,韓先生,你上次想跟我談的買賣就是羅杰·康德利的合同,對嗎?”
他說有樁買賣想跟她談,想必就是這件事情了。
韓瑋霆聞言淡笑,這個女人真的很聰明,她說自己不懂的賺錢也沒興趣上班,但其實她的自身已經(jīng)比太多人有價值,就像一件珍稀的寶物,得到她的人光是看看也覺得滿足。
“那個女孩是什么人?”韓瑋霆反問了這么一個問題。
顧星星微微一愣,如實回答,“總警局老趙的女兒,遇到過不好的事情,受不了刺激?!?p> 老趙的女兒?
韓瑋霆微微擰眉,他知道老趙跟總警局局長是發(fā)小,刑警出身,在蘇城刑警隊干了二十年,后來在一次行動中負了傷才退下來當了個普通警員隊長。
可以說老趙在警界也是響當當?shù)娜宋?,怎么他的女兒偏成了那個樣子?
“她跟我們要談的事情沒什么關(guān)系吧?”
咖啡上來了,顧星星端起來抿了一口,苦澀如中藥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來,她面不改色地問道,“羅杰·康德利拒絕了何慕風(fēng),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她直接了當?shù)貑?,韓瑋霆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嘖,還真是苦呢...
這個味道,就算是喝慣了苦咖啡的他也有點接受不了,他偏著腦袋淡淡一笑,“為什么這么說?”
顧星星直直地看著他,“康德利總公司已經(jīng)有一半以上的股東建議重新考慮合作伙伴,羅杰也在猶豫,所以,唐琛的勝算并不大。但他突然決定還是選擇唐琛,這難道不是...韓先生的緣故嗎?”
“呵...”韓瑋霆聽完她的分析竟然露出贊賞的目光,說,“看來顧小姐為了得到這個合同做足了功課,連康德利總公司的股東意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p> “這件事情與你無關(guān),我希望你不要插手?!鳖櫺切抢淅涞卣f。
韓瑋霆卻淡笑了笑,“顧小姐,事實上比起唐琛,我更想要幫的人是你,但很可惜,我們...不熟?!?p> “所以這就是你要跟我談的買賣?”
顧星星已經(jīng)暗暗地捏起了拳頭,他要報復(fù)她,所以幫唐琛搶走合同,而他現(xiàn)在一樣也可以幫她,但是要看她的誠意?
“顧小姐...想談嗎?”韓瑋霆將身體微微前傾,勾起一邊嘴角,滿是戲弄的意味。
顧星星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半響,軟下語氣又說了一遍,“韓瑋霆,這件事情跟你沒關(guān)系,我想你應(yīng)該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沒必要刻意為難我?!?p> 她不想跟他起沖突,因為不管怎么樣,該說抱歉的那個人都是她。
她已經(jīng)對他虧欠太多,他恨她怨她,她都能理解接受,可是這件事情沒這么簡單,她不希望他牽扯進來,免得到時候法國那邊動起手來又要殃及到他。
“你在求我?”韓瑋霆眉梢微挑,拿起咖啡又抿一口,問她,“那么,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又有什么交情?”
他在逼她,她知道他在逼她,故意想要逼她露出馬腳。
但這會兒的顧星星已經(jīng)淡定下來,說,“泛泛之交,我不是在求你?!?p> “泛泛之交?”他一聽到這個詞便不高興了,擰著眉道,“我這個泛泛之交可是清楚你身上每一寸肌膚的紋路,顧小姐...忘了?”
他說的十分露骨,顧星星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眼神一正,說道,“韓瑋霆,這是何慕風(fēng)與唐琛之間的競爭,與你與我都無關(guān),你又何必來攪這個局?”
“那么何慕風(fēng)為什么又要突然跑來與唐琛作對?”韓瑋霆與她針鋒相對。
“我說了這與你無關(guān)!”
“那這件事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何慕風(fēng)到底是你什么人,你這樣幫他又能得到什么?”
“他是從小陪我長大的人,他照顧我多年,我現(xiàn)在幫他也是應(yīng)該的,不求回報?!?p> “不求回報?”韓瑋霆冷哼,“因為他是唐琛的兒子,你就不求回報替他爭家產(chǎn)來了?
他的一句話讓顧星星無言以對。
半響,她承認,“既然你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何必要趟這趟渾水?何慕風(fēng)只是想拿回他自己的東西,并不想跟你作對?!?p> “他自己的東西?一個情婦生的野孩子,唐家有什么東西是他的?”他不屑地說。
果然他們是沒辦法在一起的,她想。
他這樣歧視情婦的小孩,就算沒有爸爸當初的阻攔,有一天他知道了她是情婦生的女兒,大概也是瞧不上她,一樣也會離開她。
半響,她笑了一下,笑容絕望又哀傷,“我也是情婦生的野孩子,所以...我跟他才是一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