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佩佩說有巡邏艇來了,我心頓時就亂了。
我慌忙說道:“我們快躲起來吧,這么大的船。他們也找不到我們。”
傅佩佩愁道:“麻煩的不是遇上巡邏艇,而是我們出國了?!?p> “出國?什么意思?”
“我們現(xiàn)在在越南海域。”
“在哪都一樣,被誰抓到都是要玩完。”
“哎呀,有些事你不知道,現(xiàn)在也沒時間說,總之不能被越南人抓到?!?p> “那就快躲起來吧?!?p> “他們找不到人會把船扣押的,到時候我們更是逃不掉了?!?p> “那我們快開船跑啊?”
“來不及了,這時候逃跑是最笨的?!?p> “不能躲又不能跑,還不能讓抓住,難道你想……”
“是的,只有這個辦法了。我看了,只有一艘?!备蹬迮暹@時也鎮(zhèn)定了下來。
“他們有槍,我們只有刀?!?p> “這個不是問題。問題是你要聽我的,我不叫你你別出來?!?p> “你不叫我我不出來?看來我是不會出來了,你是想自己動手對吧?”
傅佩佩沉默了一下,擠出微笑說:“這種事你不要參與,我和你不一樣,你不屬于這里。聽話,很快就會結(jié)束的,別擔(dān)心我。”
我握住她的雙手緊緊攥著,心情在起伏,熱血在沸騰。四目相對,我的心已被融化。我把她抱在懷里,輕輕說道:“我知道我該怎么做。你注意安全,一定別有事,我們還要一起隱居呢?!?p> “嗯。我不會有事的。好了,你快藏起來吧,我走了?!备蹬迮遛D(zhuǎn)身走了幾步,又回頭對我微笑了一下,說:“萬一我出事了,你別出來,等船靠岸你再找機會逃跑。你現(xiàn)在的功夫已經(jīng)很不錯了,一定能回去的。記得往東跑?!闭f完話,她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我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她剛上船時對我說過的話。現(xiàn)在想來,她說的那段話也沒錯。有些人選擇了某條道路就不可能回頭,不管是不是自愿,都要去面對,動物的原始本性就是盡一切可能活下去。拋棄道德的約束,又有什么事是對?什么事是錯呢?
我把背包放進屋子,站在門口望向走廊的深處,耳邊傳來了越南語和漢語的喊話聲,沒有槍聲也沒有打斗聲。
一分鐘,兩分鐘,還是沒有槍聲。我想到了那條巨大的蟒蛇還在外面躺著,他們看到肯定會受到驚嚇,最好能把他們嚇跑才好,又突然希望再出來一條。
五分鐘之后什么也聽不到了。他們走了?我關(guān)上門向外走去。
“砰砰”槍聲忽然響起,隨后就是一陣亂射,槍聲從密集到稀疏只有十幾秒,隨后槍聲一下子全停了。
我馬上跑了出去。剛一露頭,一串子彈就向我射過來。我立刻縮了回去,然后聽到另一個位置又傳來一聲槍響。
槍聲過后傳來了打斗聲,我握著匕首就沖了出去,這次沒有子彈射過來。我看到傅佩佩被三個越南兵圍在中間,她全身是血已經(jīng)殺紅了眼,手里握著黑金匕首正在拼死搏斗。
我模仿日語胡亂說了一句,然后就沖了上去。三個越南兵退后互相看了一眼,對我說了一句越南話,我也沒聽懂。傅佩佩退到我跟前用日語說了幾句,又對我使了個眼色。三個越南兵再次沖上來,我們又打在了一起。
越南人可能覺得我好對付,兩個和傅佩佩打在一起,另一個向我沖來。和越南兵打起來感覺是棋逢對手,一時誰也打不過誰。傅佩佩忽然跳到我身邊,對準正在和我糾纏的越南兵就是一刀。這一刀很快,出其不意,越南兵后背鮮血急涌,躺在地上抽搐起來。
我看到另兩個越南兵遲疑了一下,然后說了一句什么,有一個又向我沖過來。我心說,拳腳對付他們很難取勝,但是我的飛刀技術(shù)可是要厲害很多的?,F(xiàn)在只有兩個人了,飛刀可以飛了。
我做了個要格斗的架勢,右手一揮,匕首就飛了出去,這一刀的目標是沖向傅佩佩的那個越南兵。刀飛出去正中目標,那人捂著胸膛就倒在了地上。
傅佩佩一愣,扭頭看向我。這時沖著我來的那個越南兵已經(jīng)到了我跟前,他手里還拿著一把匕首。我急忙往后退,他并沒有追趕,而是回頭看向被飛刀擊中的那個人,然后轉(zhuǎn)身要跑。傅佩佩上去一腳把他踢倒,揮手一刀把他兩眼劃破,然后就把他扔進了海里。
“快,把尸體都扔下去,一共十五個,把血跡清理干凈。”傅佩佩說完直奔駕駛室而去。
我把匕首從那人身上拔出來,把附近幾具尸體連同槍支都丟到了海里。就在這時船好像撞上了什么東西,我忙順著聲看去,發(fā)現(xiàn)那艘越南人的巡邏艇已經(jīng)側(cè)翻正往水里沉。
我心想,剛才那個越南兵只是把他眼睛割瞎了,看樣子是想讓他活著,然后傳遞是被日本人襲擊的消息?,F(xiàn)在又把船撞沉了,那就是不想留活口了。我也沒空去問為什么要改變主意,轉(zhuǎn)身尋找其他人的尸體和散落的槍支,最后又把血跡清理干凈。
站在船尾遙望茫茫大海,我們的船已經(jīng)以最大速度逃離了那片區(qū)域,后面沒有船只追趕。我這才松了口氣,緊張的心放了下來。
來到駕駛室,看到傅佩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我忙上前扶抱起她,搖晃了幾下,呼喚道:“佩佩,醒醒?!?p> 傅佩佩慢慢睜開眼,看了我一下,問道:“清理干凈了嗎?”
“是的,都清理完啦。你怎么樣?傷在哪了?”
“沒事,只是皮肉傷?!彼讨次⑿α艘幌?,又問:“有沒有船追過來?”
“沒有。他們總部可能還不知道?!?p> “幸好我提前把他們的通訊設(shè)備破壞了,他們發(fā)現(xiàn)沉船也要有段時間。希望不要再遇到什么人了。”
“你先坐下,我看看你的傷口?!?p> “傷口沒事,別擔(dān)心,我記得好像包里有藥,你去拿來包扎一下就行了?!?p> “好,你別亂動了,看你嘴唇都發(fā)白了?!?p> 我跑回去抱起一個背包跑了回來,翻出藥和紗布來,又幫著把她衣服脫下來。看到她的傷口時我驚呆了。她兩條胳膊上有五條刀傷,左肩上的肉被子彈打飛了一塊,右邊肩胛骨上的肉像是被什么東西剜了一塊一樣,后背上有數(shù)不清的瘀血傷痕。
我望著她的傷口半天沒說出話來,這種傷別說她一個女人,就是硬漢也很難承受得了。
“別愣著了,快包扎?!备蹬迮逵袣鉄o力地說道。
“好好……”我一下驚醒,忙說道。
傷口清理干凈包扎好,又服了藥。我們又吃了點東西,然后又把另一個背包拿來,翻出衣服給她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