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余最后是滿臉春風得意地從法閣離開。
涂烈望著吳余遠去的背影,滿臉陰郁,手抖如篩糠,周圍暴烈的靈氣讓幾個火云宗弟子不敢動彈。
“這豈是君子所為!”
摸了摸自己的儲物袋,涂烈心中一陣肉疼。
三萬靈石,二十件黑衣,還有其他雜七雜八被吳余連哄帶騙弄走的靈物,差不多價值三十萬靈石!
饒是身為法閣香主的他,也幾乎被掏空了老底!
可沒辦法,誰讓這姓吳的不要臉面,還搬出云臺劍閣當靠山,狐假虎威,自己不得不大出血了。
本以為是個良善之輩,沒想到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他長出了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將一枚玉簡丟給身后一人道:“讓那兩個不成器的小子給我盯緊點!這可是宗主重點關(guān)注的人物!”
“是!”那人領(lǐng)命離開,涂烈暗自道:
“那坐輪椅的劍閣陣師來頭不小,竟然驚動了宗主親自過問。
要不是宗主授意,老子才不要和這個貪財之人糾纏!
不過崔明兩個能混入其中倒是意外之喜,利用好了,說不定是大功一件,那搭進去的財物到時候也能加倍拿回來!
就算不成,也給劍閣做個人情,結(jié)個善緣,這樣一看倒是賺了......”
自我安慰了一番,涂烈心情好上不少,轉(zhuǎn)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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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閣紫霞峰上,一間古樸無華的屋外,一白衣道人快步穿過滿是花草的庭院,向門口走去,手中捧了一塊玉簡。
到了門前,他小心翼翼道:“老祖,大師兄那邊有消息......”
過了好一會兒,密室內(nèi)傳來蒼老之聲:“進?!?p> 門隨風而開,白衣道人告罪一聲,小步進了其中。
屋內(nèi)密不透風,只有幾點昏黃的燭火微微搖動,照出最里頭蒲團上打坐的老者身影輪廓,臉龐看不真切。
白衣道人走到面前,躬身捧著玉簡,一動不動。
“念。”
“是。”道人打開玉簡,“林七十日前離宗,于大荒州外混元形意門落腳,三日后啟程,已達火云宗,明日將入燼淵......”
座上老者終于抬動眼皮,整個屋子的燭火隨著他睜眼,變得明亮無比,將老人的臉照的清清楚楚,無比駭人。
白衣道人只抬頭一瞄,那形如枯骨,猙獰如獸的面容令他冷汗直冒,慌忙低頭,不敢再看。
“怎的早了三年......”老人嘟嘟囔囔,只有這一句白衣道人聽清了,其余內(nèi)容一概沒有入耳。
老人抬起枯手,掐算了兩下,本就皺巴巴的臉皮頓時擰在一塊,甚至分不出五官來。
“怪哉,竟然算不出來......”
隨即開口道:“這混元形意門,是何來頭?”
“是前些月剛剛成立的一個小宗門,掌門名叫吳余,是一散修,功法未知......”
“廢物。”
老人一句話說的輕,卻嚇得白衣道人趕忙叩首:“老祖恕罪,弟子這就去查探!”
老人點頭,忽的頓了頓,還是搖頭:
“罷了,這等人物既不在天算中,怕是背后有大機緣,大因果。
萬一是某個上仙轉(zhuǎn)世或是留的后手,無端牽扯,恐要壞仙門大事?!?p> “你且盯著,不要讓七兒出什么岔子。
命數(shù)雖有變,但終究還在掌握之中。
等到那“風餐露”到手,確認無誤就走,免得你自己沾染上無端因果,影響道途。
“弟子遵命?!卑滓碌廊宋ㄎㄖZ諾的答道。
老人的眼神又在白衣道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嗤笑道:
“這么些年,這性子還是沒長進,遠不如你大師兄殺伐果決,天天瞻前顧后,像什么樣?”
說完,老人眼睛一閉,白衣道人只覺周身靈機一變,自己已然離開了屋子,回到了庭院當中。
他朝著屋子行了一禮,心中卻冰寒一片:“我不如他。又是我不如他......
他林七再如何優(yōu)秀,這輩子也沒機會突破筑基了,不過是枚棋子而已!
到時候,紫霞峰不還是要靠我林玖!
我呸!”
他面沉如水,退出院子,化作一道流光遠去。
山中,依舊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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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宗集市。
在集市中尋了片刻,吳余找到了林七的身影。
他正坐在一茶館里喝茶,看到吳余出現(xiàn),笑著迎了一句:“恭喜。”
吳余臉上并沒有笑容,坐在他的對面,冷哼一聲:“林大師,好耍呀?!?p> 林七笑了笑,看了一眼他的儲物袋。
“有何,收獲?”
“幾樣難尋的東西,基本都弄來了?!?p> 儲物袋落在林七手中。
他低頭一看,甚是滿意。
“佩服?!?p> 這一趟,正好讓吳余敲了涂烈一頓竹杠,輕輕松松將一些本要在燼淵當中搏命才能得到的東西,全都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