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要住這里的主意,張揚領(lǐng)著鄒氏,過小橋,走到一間院子門口,沖里邊喊。
“有人在家嗎?”
兩息后,一個下人模樣的年輕人從院里出來,走到張揚和鄒氏面前,看他倆一眼。
“什么事?”
“我路過此地,和夫人口渴困累,能否在此休息一下,討口茶喝?”張揚不要臉的這么說,別人非把鄒氏當他夫人,他也沒辦法,他可沒說鄒氏是他夫人。
而鄒氏,聽到他這明顯占自己便宜的話,臉又紅了,微微一跺腳。
“這……”仆人上下打量張揚兩眼,張揚那短短的頭發(fā)和現(xiàn)代的衣服,讓仆人有些驚疑不定。
而且,鄒氏長得非常好看……
如果兩人打扮的跟農(nóng)夫一樣,仆人怕是不會問主人,直接自己做主帶他們?nèi)ピ洪T內(nèi)耳房喝水還是沒問題的,但倆人這模樣……
“我得問問我家……夫人?!逼腿吮鞠胝f先生,想到先生經(jīng)常有人來找,并且先生有時候不愿意見,就會說不在家,所以他說了夫人倆字,不過他也確實準備去問他家夫人。
“好,小哥盡管去問,謝謝?!睆垞P靜靜等著,同時看身旁的鄒氏一眼,想拉鄒氏的手,又怕鄒氏不愿意。
一分鐘后,仆人和一個女人,走到了院門口。
張揚一眼看上去,很年輕,比鄒氏要年輕的多。
而且,從脖子上的膚色來看,很……健康,小麥色。
臉上戴著薄紗,遮住了口鼻,只能看見眼眉和額頭,同樣是健康的膚色。
再往下看,身材……非常差不了。
最后,張揚的目光落到女人的手上,這一看手,哦豁~
練家子啊,會武功的!
張揚有點小驚訝,心說怪不得看著膚色如此健康。
他打量對方,對方同樣也在打量他,至于鄒氏,對方只看一眼,就把目光重新落到了他的臉上。
三秒鐘后,薄紗下的唇齒微張,女人說話了,聲音如同黃鶯一般好聽。
“這位……郎君,”女子看張揚那裝扮,覺得稱呼郎君都不太合適,“從哪里來?!?p> “從來處來?!睆垞P突然想逗逗她,沒有為什么。
“呵~”聽到張揚的話,女子一愣神,之后露出笑容,“到去處去?”
“對,”張揚正經(jīng)一些,他看對方梳的頭發(fā)跟鄒氏一樣,也是結(jié)了婚的,萬一人家不是寡婦,可不能亂開玩笑,“我從宛城來,帶著夫人,想換個住處,來到此處,見風(fēng)景優(yōu)美,正好累困,就想……看能不能在此安家?!?p> 迎上女子的目光后,張揚最終是沒撒謊,直接說了來意。
“哦?”女子倒是沒想到張揚會說要住下,她眼神忽閃幾下,看張揚不像是來找他夫君的,藝高人膽大的她自然不怕張揚是歹人,最后做了決定,“既如此,先進屋喝杯茶?!?p> 進院后,五間房看的愈發(fā)清楚,標準的茅廬。
“還不知郎君名姓?!迸訋е麄兺笫值钠珡d去,這個廳只連通最左側(cè)的一間房,另外一個正廳,和偏廳隔一間房,連通兩間房。
“張揚,無字,夫人叫我名字即可,還不知道夫人姓氏?!睆垞P也問女子。
“我姓黃?!迸訋е麄冞M廳,吩咐仆人去熱水沏茶,招呼兩人在廳內(nèi)的方墩上坐下,她再看張揚兩眼,問的直接,“張郎君,以何為生?”
“我……”張揚想了想,還是故事容易拉近關(guān)系,“說書講故事,說書先生,夫人可曾聽說過?!?p> “聽過?!秉S夫人并不信,所以,她沖張揚一笑,故意為難,也是想探探張揚的底,“不如現(xiàn)在說一段,正好當討水喝的本錢?!?p> “好?!睆垞P很喜歡這個黃夫人,和他的鄒氏完全是兩個極端,極有主意,他喜歡和黃夫人聊天,微笑著看黃夫人一眼,之后,他又看他的鄒氏一眼,主要對了鄒氏,忍不住的,他就伸手抓住了鄒氏的手,在桌下。
“呀~”鄒氏身體一顫,就想掙脫,臉羞的通紅,等反應(yīng)過來后,又不掙脫了,她知道黃夫人看著,只好裝作和張揚是……夫妻,不拆張揚的臺。
但黃夫人早已把她的反應(yīng)看的清清楚楚,心里猜測,這倆人在一起,女的又是這樣的反應(yīng),羞,但是不抗拒,而且明顯是成親后的,她覺得倆人不是夫妻。
“黃夫人,這個故事,叫上錯花轎嫁對郎,我不知道你愛不愛聽,但是我夫人一定愛聽?!睆垞P這次干脆直接的占了便宜,說鄒氏是他夫人。
“上錯花轎嫁對郎?”黃夫人輕聲重復(fù)一遍,心說難道這說的是他和他身邊夫人的關(guān)系?
黃夫人倒是能想。
張揚這就講起了這個故事。
這是什么故事?
強無敵好嘛,如果一個女人不喜歡,只能說明她不是女人。
上錯花轎嫁對郎小說一開始采用的倒敘手法,李玉湖此時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媒婆的請求,決定假扮杜冰雁。但給人說書,可不能這么講。
得像電視劇演的那樣,循序漸進,該交代的都交代。
“此開卷第一回也……”張揚裝起來了,先剽竊一下紅樓夢第一章第一句,“作者亦不知其具體年月,只知此事發(fā)生在揚州城中。
話說揚州城有一個武館,館主姓李,年近三十,生下一個女兒,取名玉湖,甚是寵愛,原本想著教教刺繡女紅,將來好好嫁了,但李玉湖打小就喜歡跟著他爹舞刀弄槍,愛打抱不平……”張揚講的其實并不好,但故事是好故事。
尤其是李玉湖愛舞刀弄槍并且打抱不平,揚州城什么事都管,天天家里關(guān)不住,更是搔到了黃夫人的癢處。
至于鄒氏,聽到李玉湖做的事,卻微微皺眉,不喜歡,等后邊聽到張揚講到杜冰雁,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顯然,知書達理的杜冰雁大小姐很符合她的心理。
張揚一講,就是十分鐘,下人把沏好的茶端來,結(jié)果聽了幾句,才剛走到屋外,就走不動了,干脆站在屋外偷聽張揚講。
張揚一邊講,等茶溫度差不多了,不忘端起主動往鄒氏嘴邊送,惹得鄒氏一皺眉,最后只能伸手接過。
一晃,就是半個小時,正廳連接的左屋,一個穿著白色古裝的青年從里邊走了出來,他手里搖著一把鵝毛扇,身長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瀟灑風(fēng)流……
“來的是什么人,英子這么半天不過來,看看去。”青年壓下心里想法,出廳后往偏廳走,結(jié)果,看到他的仆人站在門口,靜靜的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