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縣衙大堂吃火鍋,嬴政和扶蘇也算是開了古往今來的先河。
不過,他們吃得開心倒是真真切切的。
嬴政臨走時,還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朝趙高說要喝扶蘇說的山楂水。
扶蘇甚至懷疑嬴政老爹此行是不是為了吃新奇來的……
不過,帝王歷來都好口腹之欲,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等送走嬴政后,扶蘇便回到了自己的臥室,一邊泡澡,一邊想著有老婆的事實。
磨嘰了大概半刻鐘,他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只不過在夢中,他沒有見到自己的未來老婆,反而跟嬴政繼續(xù)吃著火鍋。
因為下雪的緣故,城里的道路被積雪封住了,馬車無法通行,所以扶蘇不用去軍器監(jiān),著讓他美美的睡到日上三竿。
從床上爬起來,精神抖擻的穿好衣服,洗漱,一氣呵成。
扶蘇先去找馮劫,交代了蜂窩爐的事情,然后帶著椿和白桐去城外看雪景。
經(jīng)過一夜的紛紛落雪,漆縣城頭屋頂都掛上了一層銀裝。
午時過后,城外的官道便被人清理出來,扶蘇沒有選擇乘坐馬車,而是選擇步行。
剛出了城門,椿就帶著幾個宮女去玩起了雪,邊玩還邊招呼扶蘇:“公子,來玩呀,動動可暖和了?!?p> 扶蘇笑著擺了擺手:“你們玩吧,我就不去了?!?p> 椿跟著扶蘇出了咸陽城,人變得開朗了許多,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宮女,見到扶蘇擺手,忽然拿起一個小雪球,扔向扶蘇。
“大膽?!?p> 扶蘇洋裝惱怒,同時左右閃躲,小雪球砸在了白桐身上。
椿見砸到的不是自家公子,朝白桐歉意一笑,隨后又跟宮女們玩起來。
扶蘇古怪的瞥了眼白桐,發(fā)現(xiàn)這家伙臉不紅,心不跳,若無其事的撫去身上的雪。
“怪哉怪哉。”扶蘇嘖嘖稱奇道:“堂堂墨門高手,躲得過明槍,躲得過暗箭,居然躲不過區(qū)區(qū)雪球。”
“屬下只是一時不慎而已?!?p> 白桐做賊心虛,不敢正眼瞧扶蘇。
“呵?!狈鎏K呵呵一聲,他相信白桐的話才有鬼,之前看白桐跟椿眉來眼去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之間肯定不單純。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自己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自然不可能跟宮女發(fā)生任何交集。
這樣想著扶蘇朝白桐遞了個我懂的眼神,然后說道:“喜歡就大膽追求,我們大秦沒那么多規(guī)矩?!?p> “咳.....”
白桐被扶蘇的話嗆了一口,連忙解釋道:“公子別誤會,椿只是幫屬下處理過傷口,我跟她沒什么的。”
“我又沒說你們有什么,你緊張什么?”扶蘇一本正經(jīng)的笑道。
“呃.....”白桐一時竟無言以對。
扶蘇知道白桐不善言辭,所以也沒跟他繼續(xù)打趣,招呼了椿一聲,然后帶他們?nèi)チ丝h城客舍。
剛走進客舍,椿就湊道扶蘇身前,低聲說道:”公子,我剛看到一個奇怪的家伙?!?p> 扶蘇愣了一下,轉(zhuǎn)頭跟白桐對視了眼,后者聳了聳肩,表示不知,然后他才好奇問道:“在那里?有什么奇怪的?”
椿朝客舍一角落里,指了指:“那里有一個人,抱著酒壺飲酒,什么菜都沒有,只有他一個人在。”
扶蘇轉(zhuǎn)頭瞧去,果然看到一個抱著酒壺飲酒的青年。
“白桐,先帶她們找個位置坐下吧。”
扶蘇朝白桐吩咐了一句,然后徑直朝那名青年走了過去。
“這位小公子,這有人了?!鼻嗄暌姺鎏K毫不客氣的坐了過來,淡淡開口道。
扶蘇呵呵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識,我見您有緣,所以想跟你聊聊。”
“相逢何必曾相識?嗯,.....此句甚妙,當(dāng)飲一爵!”青年低聲呢喃了一句,隨后拿起手中的壺,咕嚕咕嚕一飲而盡。
“公子哪里人士,似乎不是本地人?!狈鎏K沒話找話道。
青年沒有接扶蘇的話頭,反而探聽起扶蘇的底細來:“某觀公子氣宇軒昂,想必是貴族子弟,為何會光臨此等寒舍?”
“呵呵,我若說是因為你而來,不知公子可否相信?”扶蘇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
“信。”
青年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說道:“張某一介無家可歸之人,倒是注定要讓公子失望了?!?p> “張兄如此姿態(tài),確實讓小弟有些失望。”
扶蘇佯裝不悅的嘆了口氣,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不過.....男兒何患無家?!?p> 說著也不等青年同意,便讓白桐拿了兩壺酒過來,笑吟吟道:“今日你我難得有緣,我請張兄喝酒如何?”
張姓青年放下手中的空壺,注視著扶蘇道:“小公子到底意欲何為?”
“我剛剛說了啊,你我有緣,想要請你喝酒?!狈鎏K笑了笑,將酒壺平移到張姓青年面前。
張姓青年沒有看酒壺,依舊注視著扶蘇,似乎想要個準確的答案。
扶蘇自飲了一小口,隨后問道:“不知張兄如何稱呼啊?”
張姓青年追問道:“張某到底有何值得公子關(guān)注的?”
扶蘇見自己不說出目的,對方注定不會告知自己是誰,于是主動放棄了堅持,笑吟吟道:“我一直在尋一個人,此人與張兄有些相似,所以上前來問問?!?p> “抱歉,張某還有事,就不做陪了?!?p> 張姓青年聞言,沒有繼續(xù)跟扶蘇交談,隨手掏出幾枚秦半兩,然后起身離去。
白桐離扶蘇不遠,見張姓青年如此不知禮數(shù),立刻就要起身去抓人。
“無妨?!?p> 扶蘇擺了擺手,隨后看著張姓青年離去的背影,淡淡說道:“你去找人跟著他,看他在哪里落腳?!?p> “唯?!?p> 白桐應(yīng)聲而出,到了客舍門口,朝一個小廝吩咐了幾句,便退了回來。
扶蘇愣了愣:“這人靠得住嗎?”
“面熟的很,應(yīng)該是墨足的人?!卑淄┲婪鎏K問的是那個小廝。
扶蘇點頭“嗯”了一聲,起身朝椿那一桌走去。
他一點也不奇怪,漆縣會有墨足的人。
自從讓白鬼負責(zé)調(diào)查漆縣周圍的勢力,墨足的人立刻轉(zhuǎn)移到漆縣各處。
“公子,他是什么人?”見扶蘇走來,椿好奇的問道,
扶蘇搖了搖頭:“不知道,被嚇跑了,應(yīng)該是個潦倒的書生。”
椿飛快的朝白桐瞥了眼,隨后癟了癟嘴,道:“還以為是個人物,沒想到膽子這么小?!?p> 扶蘇呵呵一笑,打趣道:“你以為人人都像白桐啊,被砍了幾劍,跟沒事人似的。”
椿聞言臉頰刷的一下全紅了,低下頭,默默的吃著碗里的飯菜,不敢正視扶蘇和白桐。
白桐見狀,面色古怪的看了眼扶蘇,不知該說什么好。
但很快氣氛就變得正常了,宮女們開始聊著城里城外,宮里宮外的八卦。
扶蘇和白桐也有的沒的閑聊起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他們才從客舍里走了出來。
剛一出門便見到了匆匆而來的蒙德。
一見他的樣子,扶蘇就知道準沒好事,于是直接開口道:“這么急干嘛?要娶老婆了?”
蒙德跑得氣喘吁吁,一聽扶蘇之言,滿臉詫異的道:“公,公子,你真是料事如神啊!”
扶蘇一愣,心道這是怎么了?怎么自己有老婆,大家都有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