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書房里的燭火忽明忽暗。
王澤和秦洪遠之間的氣氛,已經(jīng)緊張到了極點。
“我該如何信你?”
王澤的眼中,充滿了不信任。
“除了信我,你也沒有別的路要走?!鼻睾檫h沒有因為王澤的不信任而動怒。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你死了,我女兒怎么辦?”
深深的看了秦洪遠一眼,王澤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追問到底。
今日,能夠從秦洪遠的口中得到一個保證已經(jīng)足夠了。
“會不會有人查到什么?”王澤問道。
“查什么?”秦洪遠輕笑:“查你的身份?
你家周圍所有的街坊鄰居都是我安排的人,你是什么身份,不還是我說了算?”
看著秦洪遠,王澤不由的佩服起了對方的老謀深算。
按照秦洪遠的說法,即便真的有人要查自己,而且還找到了自己的老鄉(xiāng)……不,根本就不會找到自己的同村人。
王澤終于明白為什么之前秦洪遠一直要反復(fù)叮囑自己是涼州安平縣王家的村的人了。
只怕那安平縣周圍根本就沒有這個所謂的王家村,亦或者說是這個王家村本身就有問題。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王澤有些郁悶。
盡管已經(jīng)從秦洪遠的口中得到了保障,可是不知為何,王澤的心底反而更慌神了。
李世文的身份絕對有大問題。
王澤不由的開始沉思了起來:是皇子?還是前朝遺孤?亦或者是哪個大官的私生子?
看著輕描淡寫的秦洪遠,王澤心里不禁有些埋怨,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多一點真誠嗎?
大家坦誠相告不好嗎?非要整這些虛的東西,不累嗎?
似是感受到了王澤眼中的埋怨,秦洪遠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告訴你,實在一旦你知道了,它就會出現(xiàn)意外。
你放心,這事不僅對你沒有一丁點的壞處,反而還會有非常大的好處,足夠讓你飛黃騰達的好處,明白嗎?”
秦洪遠語重心長的看著王澤。
“你也不必執(zhí)著于李世文的身份,他只不過是我為了保護你而故意擺在臺面上的一個替身罷了?!?p> 不愧是能封侯的人,這心可真夠黑的?。?p> 王澤內(nèi)心苦笑,要不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說不得我還真就信了你的鬼話。
行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咱還能在說什么。
拱手施了一禮,王澤便退出了書房。
望著空中的圓月,輕輕嘆了一口氣,王澤有些心累的朝著庭院走去。
結(jié)果還沒走多遠,便和迎面而來的秦雨晞撞了個正著。
“雨晞,見過王公子。”
秦雨晞對著王澤微微福禮。
“呃,你不是去參加蘭亭詩會去了嗎?”王澤疑惑的看著秦雨晞。
“經(jīng)過王公子的一番高見之后,蘭亭詩會已經(jīng)舉辦不下去了,雨晞待在那實在是沒有意思,所以便先回來了。”
“這樣啊,原來是我破壞了你們的雅興,實在是罪過,罪過??!”王澤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怎么能這么說呢。
王公子的那一番話確實沒有問題,如今旱災(zāi)未除,還有很多百姓都不能吃飽,我等身為大玄子民,不想著為國分憂,反而還飲酒作樂,實在是有些不像話。”
秦雨晞輕笑道:“王公子這是要去做什么?”
“啊,沒事,沒事,隨便走走,哈哈?!蓖鯘筛尚Α?p> “既然如此,王公子可愿意陪雨晞一起走走?”
“哈哈,恭敬不如從命?!?p> 兩人肩并肩的向著后花園走去,一邊走著,一邊聊著閑散的家常。
大多時候,都是秦雨晞在說,這個時候的王澤,總是會給人一種特別嘴笨的感覺。
“秦小姐…………”王澤突然間喊到。
“王公子不必這么的客氣,直接喊我雨晞便可?!鼻赜陼勅崛岬男Φ?。
“好吧?!?p> 王澤無奈的笑了笑才又接著說道:“其實一開始我來這里,并不是為了履行婚約,而是想要退婚的,畢竟我一個貧苦流民實在是和你們這樣的高門大戶不太般配。
可是侯爺太過重情義,不肯放我離開?!?p> 看著秦雨晞明亮的眼睛,王澤輕輕的笑了起來:“承蒙侯爺抬愛,王某才能住在這里,若是以后真的成婚了,那余生的日子可還很長呢。
所以,雨晞你沒必要為了遷就我而這么累。
畢竟,你可是何正陽口中的瘋丫頭??!”
聽到王澤的話,秦雨晞愣了愣,深深的看了王澤一眼。
“確實是雨晞著像了?!?p> 說著,秦雨晞輕輕的笑了起來,相比于之前的形式化,這一刻的笑容多了些真誠。
“王公子說何公子喊雨晞瘋丫頭?”
“嗯吶,何正陽不僅喊你瘋丫頭,他還說你刁蠻任性,蠻不講理…………”
王澤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瘋狂的在里面添油加醋。
若是何正陽也在這里且聽到王澤的話,一定會大喊冤枉,我明明就只喊了一句瘋女人而已。
然而,他并不會知道王澤究竟是怎么想背后編排自己的。
“既如此,那看來雨晞要找個時間和何正陽好好的談?wù)勑牧?。”秦雨晞抿嘴輕笑,眼中直冒兇光。
看著王澤都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他總感覺眼前的秦雨晞似乎哪里有些不大一樣了,可具體的他又說不上來。
“王公子也莫要說雨晞,和雨晞在一起的時候,王公子不也是拘謹(jǐn)?shù)暮軉??”眨了眨眼,秦雨晞也看著王澤輕聲說道。
身上的那股讓王澤直犯嘀咕的氣息也消失不見了。
“哈,是嗎?我也有拘謹(jǐn)嗎?”王澤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起來。
“自然是拘謹(jǐn)?shù)?,畢竟,公子之前在蘭亭詩會里的時候,可是那么的能說會道?!鼻赜陼勢p笑。
“哈哈,是嘛,那看來我也需要改……”
兩人在池邊相視而笑,那么長時間都沒有絲毫進展的關(guān)系在這一刻似乎也拉進了一些。
笑了一會兒,秦雨晞才又來口輕笑道:“王公子不若先回去休息吧,雨晞有點私事想要去處理一下?!?p> “呃……這么晚了,還有什么事需要處理?很急嗎?”王澤抬頭看了看天有些疑惑不解。
“很急的,如果不能處理妥當(dāng)?shù)脑?,雨晞今晚恐怕一整夜都不能睡得著。?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