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飛機平穩(wěn)地穿透云層,宋惜塵坐在長凌和叔爻中間的位置上,顯得有些不太自在。他猶豫片刻,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捕捉到了她們對自己接下來的話題產(chǎn)生了微妙的興趣,便鼓足勇氣,帶著一絲羞澀的笑容說:“其實呢,我現(xiàn)在還有一件私事想請二位幫個忙?!?p> “幫我找個對象唄。”此話一出,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一圈又一圈驚訝的漣漪。長凌與叔爻的臉上同時寫滿了問號,顯然對這個請求感到極其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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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塵見狀,趕忙解釋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LOH了,已經(jīng)沒有那么重的‘工作’壓力,完完全全可以開始考慮我自己的個人生活了。但是,我之前的人生也沒接觸過幾個適合的人。不過,我只是現(xiàn)在告訴你們我有這個想法而已,后面可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說了。”
聽完宋惜塵這番話,長凌和叔爻還是略顯錯愕,似乎還在努力消化這個意想不到的委托。
宋惜塵的目光轉(zhuǎn)向叔爻,他的心里更傾向于相信叔爻能夠幫到自己,畢竟能跟長凌玩在一起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叔爻面對宋惜塵的期待,顯得頗為為難,“我認識的人大多是同學(xué),她們跟你…太小了吧……”
叔爻不覺得宋惜塵這種想法有問題,但她也不覺得自己能幫上忙。
“對哦,你幾年級啊?!?p> “高一,不過開學(xué)就高二了。”
聽了叔爻的回答,宋惜塵把頭扭向長凌,欲言又止,又轉(zhuǎn)回了叔爻,“我只是想問問你的同學(xué)有沒有姐姐,跟我差不多大的?!?p> 叔爻尷尬地笑道,“我應(yīng)該跟他們沒這么熟?!?p> 此時,宋惜塵又將視線轉(zhuǎn)回沉默寡言的長凌,只見她正專注于手中的單機小游戲。
“你開學(xué)打算去哪兒上???”宋惜塵試著打破沉寂。
長凌放下手機,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回應(yīng):“不知道,我未必能活到開學(xué)?!?p> 宋惜塵啞然失笑,試圖打趣道:“你有被迫害妄想癥嗎?”
長凌卻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我只是根據(jù)現(xiàn)有的數(shù)據(jù)進行推算,以我個人的能力去抵御我要面對的壓力,除了當個逃兵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你又不是一個人…”
“難不成我還半個人嗎?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想和別人扯上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而且生和死在我看來,好像都沒那么重要了,如果不是這些事兒牽著,我可能什么也不做,每天睡大覺?!?p> 宋惜塵已經(jīng)快到無話可說的地步,“明明那么年輕,干嘛那么消沉啊,更何況…你應(yīng)該沒有遭受過什么巨大的打擊啊?!?p> 長凌淡漠地回應(yīng):“是啊,我就是活膩了。”
宋惜塵無法分辨出長凌這句話到底是煙霧彈還是她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誰知這位“活膩姐”突然把話題轉(zhuǎn)了回去,“如果我是你,就會預(yù)設(shè)出以后在哪里工作生活,再到推出哪里可能接觸得到想要的目標,觀察,出手。”
宋惜塵聽罷,回應(yīng)得頗為無奈,“的確,我倒是可以隨便假設(shè),但現(xiàn)實哪有那么簡單?!?p> 長凌卻在此時表現(xiàn)出不同尋常的“成熟”,她嘆了口氣,似乎心有所感,“沒辦法,這個社會充斥著各種人類,而人的情感又極其復(fù)雜,太過混亂,完全無法控制,所以我才不想活了?!?p> 宋惜塵帶著幾分調(diào)侃又好奇的語氣笑道,“你還能有這種感慨,真是稀奇啊,這說的好像你什么豐富的感情經(jīng)歷一樣?!?p> 長凌的大腦迅速處理了宋惜塵的這句話,并做出標志性地假笑,回答得有些出人意料:“啊?我不喜歡人類謝謝?!?p> 宋惜塵聽罷立即追問其原因,得到的回答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沒有為什么,就是不喜歡?!?p> 這一簡短的答案反而激發(fā)了宋惜塵更大的好奇心,“不喜歡人類,你還能喜歡AI嗎?這也太荒謬了。不過…你也能干的出來?!?p> 長凌倒沒了什么耐心,反問道,“AI和人有什么區(qū)別嗎?”
宋惜塵終于識趣地閉上了嘴,但此刻的叔爻卻不知是苦還是笑,長凌基本可以判定為“廢號”,她開局時明明走得就是康莊大道怎么現(xiàn)在倒山路十八彎起來了。
2
上官奕與上官瑤啟程尋找謝縈,這個進階關(guān)卡似乎是個由無數(shù)記憶編織而成的世界,仿佛沉睡靈魂的深淵。
上官奕望向這里的天空,無不映照著昔日的情緒色彩,時而是憂郁的藍,時而是熾熱的紅;大地則是破碎的記憶碎片拼接而成,每一步踏下都可能喚醒一段塵封的往事,將人拉入無盡的思緒漩渦。
但上官瑤并無任何感受,她只覺得這一關(guān)很無聊,那些過往只是過往,人只需要往前啊。
尋找謝縈的過程中,他們在不知不覺中走進了一座由仿佛由水晶宮殿,整個宮殿晶瑩剔透,每一根柱子、每一道墻壁以及地面,都是純凈無暇的,這些水晶在暗淡又迷離的光線中閃爍著微光。
上官瑤與上官奕沿著腳下純潔的道路謹慎前行,突然間,上官奕看見了宮殿的穹頂,那似乎是謝縈的回憶。
在一座古樸而靜謐的庭院中,夜色已深,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如同一層銀霜鋪滿了青石板路和斑駁的磚墻。院落的一角,一株老槐樹投下婆娑的剪影,微風(fēng)輕拂,樹葉沙沙作響,靠近這棵樹的墻角處,年幼的謝縈悄然貼在那里,手中握著一支快要融化的冰淇淋,清澈的眼眸里閃爍著好奇與期待。
一位身材魁梧、臉龐剛毅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庭院中央的石桌旁,即使皮膚因略顯黝黑,濃眉下的眼睛卻猶如暗夜星辰般明亮且深邃。他的雙手交叉放在膝上,身旁則立著另一位身形修長但眼神堅定有力的女孩,單憑外形就讓人感到英姿颯爽。
“父親,啊縈現(xiàn)在都可以打敗老虎了,以后就讓她和我一起練功吧!”女孩一邊開口向男人請求,一邊將目光溫柔地投向墻角偷聽的謝縈。
“那是她姐姐嗎?”上官瑤的問題打斷了正在享受“觀影”體驗的上官奕。
“我跟她也沒熟到這個地步,不過應(yīng)該是吧,她倆還挺像的?!?p> 上官奕說罷,兄妹二人又心照不宣的環(huán)顧四周,果然,這座宮殿里有很多謝縈的碎片化回憶。
“謝縈姐老家哪里的,我怎么從來沒見過這種建筑風(fēng)格,而且她也沒比你大幾歲吧,怎么感覺我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呢?而且,我感覺…”上官瑤大致掃過一些片段,發(fā)出自己的疑惑。
“什么?”上官奕也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勁,但還是差那么一口氣。
“哥,你的回憶里都是什么樣的?你不覺得我們看見的這些都太過…額…幸福了嗎?我剛到這里的時候有穿過一片集中回憶區(qū),但是里面包括了各種情緒的回憶,但她的這些也太過美好了吧?!?p> 上官奕認真回想了自己在這里的經(jīng)歷,以及自己的人生,憑借高超的投胎技術(shù),他所受到的痛苦已經(jīng)非常低了,但還深陷其中。
那么為什么謝縈的回憶全都這么美好呢?她到底有沒有像自己一樣被困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