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蘇文建是死活不肯走了。
“這都到府城了,莫不是咱們家還在哪個村上?”
蘇文建可沒有過過苦日子,雖說在府上他是個庶子,但因著徐氏的原因,府上也都算是嫡子,不過,他估摸著就算是庶子,那他應該也是個主子,是斷不可能沒了服侍的,這過慣了肆意的生活,突然間讓他回什么鄉(xiāng)村旮旯,就算是貴公子那又怎樣,還不失了身份!
“建兒!休要胡言!”
蘇文建閉嘴了。
柳姨娘第一次對他如此嚴厲,瞧著這樣的姨娘,他也是怕了的,遂還是不在胡鬧,說些胡話,只是這心底兒還是不愿往那村里邊兒去的。
柳姨娘瞧著他這般模樣,哪里不曉得他這是不愿去的!不過這又能如何,如今形勢所迫,要是不這般......柳姨娘也不再多說。只是最終還是在府城歇了下來。
柳姨娘想起了自己的過往,遂決定了,若是徐氏管教蘇文建,自己再也不會慣著他這般,這讓她想起了蘇文奇,同樣是她生的,為何......
不過,都是她的兒,約莫只是教育的方式不一般罷了,畢竟徐氏出身高貴,教的東西自然也緊著上頭來,而她僅僅是個被恩公救下的鄉(xiāng)下丫頭罷了。
不過只是得了徐氏的安排,生下了兩個小兒,終究比不得的,想到此處,柳姨娘又想起文建白日里說的話,心中更是是不得滋味。
幼時家中的苦日子她并不是記不得的,想到此處,她不禁一個寒戰(zhàn),只希望日子會過下去吧!
柳姨娘按下心思,倒是早些遵照徐氏的吩咐才是,她知道,這也是徐氏信任她的原因之一。
不過蘇文建,到了這府城里頭,自然少不得一番折騰,連京都都給他混出個名頭,在這府城里頭,自然少不了他的,他可一點都不擔心!
不過昨日開始,蘇文建有些疑慮。
“也不知辛侯兒辦事如何了”
蘇文建信任辛侯兒,不過是看他辦事牢靠,他也自有他的一套,哄得蘇文建不知所云。
昨日柳姨娘對他嚴詞訓斥,這讓蘇文建覺得下不來臺,他知道,平日里可是不論他闖下如何禍事,柳姨娘都會為他求情,如今只是說了一句話,便這般,只怕是說出了事實!
遂早早兒的叫那辛侯兒去尋問,如若果真,那蘇文建可是打死都不干的!
“可要早做打算才是”
蘇文建也不等辛侯兒的消息了,約莫自己的分析也離真相不遠了。
果真等著辛侯兒匆匆忙忙趕回來。
“少爺,您果真猜的不錯,這大房二房果真兒是住在那上村旮旯里頭,不過......”
“給爺快點的!給你膽子了!羅里吧嗦!”
待辛侯兒還要賣弄些官司,蘇文建已然不耐煩
“是,少爺,”
辛侯兒立馬殷勤的上前,將在上虞村大房二房的事情打聽的十分清楚,說與蘇文建聽。
“少爺,只怕蘇家大院不大歡迎咱們吶”
辛侯兒瞧著蘇文建的神情,適時的提醒一句。
“切!要得他歡迎,不過是一群,靠著我爹的鄉(xiāng)下泥腿子罷了”
說是這樣說,好歹現今他也是能看清形勢的,又鬧著前往街上置辦了不少行頭,柳姨娘無奈也不能作何。
不過說,蘇文建在到處都能吃的開,連著幾日軟磨硬泡留在了府城,倒是讓他又結交了幾位紈绔,看著樣子還十分合得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居然碰巧讓他給碰到了蘇家大院的二房的大兒,只不過二人相互都不認識,倒也是算朋友,只是蘇文建打心底邊兒瞧不起這人。卻也不能言說,長期混跡在這些人魚混雜的地界兒,自然讓他養(yǎng)成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說鬼話的性子,這也是當初在丞相府里頭,照樣十分吃得開的原因。
“柳兄,可要參與進來,保管你賺的盆滿缽滿”
蘇文建瞧著目前這人,樣貌不好不說,連想法也愚蠢,他都懷疑自己會不會被傳染,他認為自己個兒雖說也是紈绔,卻也是有原則的,越這樣想著,心中越是對他鄙視!
“蘇兄,為兄家中母親管得甚是森嚴,你也瞧見了,我就是個花錢的主,哪里有銀子支持你做“大生意””
說完也不待蘇文力多話,叫上辛侯兒,離去了,至于后頭那蘇文力自己一邊兒嘀咕著什么,他是沒聽見的。
這頭,蘇文建從賭坊的小巷子出來,那頭蘇寧剛好轉身離去。小魚小喜也順著蘇寧留下的痕跡找了上來。
一見面。
“小姐,小魚可見著您了,哇嗚嗚——”
“小姐,您沒事太好了,嗚嗚——”
“我不是沒事嗎?那你還哭什么”
蘇寧扶額,看著小魚和小喜兩個極端,小喜在一旁乖巧的站著,蘇寧不得不微微呵斥一下小魚
“在哭,待會可要把我哭死了,看你又找誰哭去?”
“才不會,不是,小姐,小魚不哭了,小魚見著您高興,這是高興的”
說完也不顧形象的抹去了眼淚,對著蘇寧扯著臉,做了一個自認為十分高興的微笑,只不過,沒人去計較她表情的難看了。
小魚小喜跟著蘇寧進了院門,才發(fā)現有一男人明晃晃的處在那里,心下一驚,小魚更是顧不得什么,趕忙拉著蘇寧去她的閨房,走了好遠,才發(fā)覺,自己連小姐的閨房在哪都不知道,更是焦急,又內疚,一激動,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
小喜跟著跑來便看到的是這一幕,帶著疑惑望了一眼蘇寧,蘇寧示意她稍安勿躁,便領著二人前往自己的閨房。
也幸虧阿銀有銀子,害怕黑衣人找尋復仇,不敢住客棧,便不知他從何處尋到了這一處院子,雖說那牙子說無人居住,只是瞧著院子干干凈凈的便也知曉以前的主人家是個愛干凈的,說不定還會來住,反正阿銀用了什么手段也罷,都抵不過,自己住著舒服哈哈。
“小姐,那人可有對您無禮?”
小魚眼神來回瞧著蘇寧,似乎要找出哪里不對勁來
“哪有的事,不過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提款機
“可不要妄自揣測,詆毀他人”好像是我對人家更無禮了
“哼,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幸虧對咱們小姐沒有失禮,要不得,小魚得跟他拼命”
“嗨呀,你跟人家拼命,你拼的過嗎”
“拼不過也要拼,咱們小姐可是誰人都能無禮的?”
“......”
“額,好了,這不是挺好的嗎,多虧了他,我才能安然無恙呢”
“說起這個,小姐您這幾日沒犯病吧,那小子沒有乘虛而入吧?。俊?p> 說的是問句,任誰聽了都是肯定句!
“沒有,聽著你這意思,來來回回那人都是壞人,你認識?”
“誰認識他!”
小魚一臉不屑的甩過頭去。
蘇寧看了一眼小喜,卻見她迅速低下頭去。
有問題!
好一會兒,也不見小魚有所解釋,索性就等她愿意說的時候再說吧,不過蘇寧猜測,那人恐怕是以前的自己認識的人,加上一路上對自己相當于是有求必應,如今想來,好生恐怖!
自己居然如此心大,好吧,既然沒人同她言說,那她也只能繼續(xù)裝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