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清歡何故(5)
“梧州有一月老廟據(jù)說靈驗非常,只要是未婚男女前去許愿,不出半年定能尋得有緣人?!?p> 沈清月拉著沈清歡上了馬車,小聲道:“我?guī)闳ス涔洹!?p> “姐姐不會是想讓我留在梧州才出此下策吧?”
沈清月害羞道:“才不是?!?p> 這月老老廟果然香火很旺,來往香客絡(luò)繹不絕,沈清歡跪在月老像下許了一個愿,又拜了幾拜。
燒完香,求完簽已經(jīng)是下午了。姐妹二人一起出了月老廟坐上馬車。沈清月道:“你許了什么愿?”
“自然是要遇到一個如意郎君,像你一樣早點嫁出去!”
沈清月瞪了一眼沈清歡:“你又胡說?!?p> “姐姐別生氣呀,我還求了一個愿望,你想不想聽?”
沈清月知道沈清歡不會說什么好聽的,連忙拒絕:“不想。”
沈清歡才不管沈清月想不想聽,自言自語道:信女沈清歡求月老大人,賜給我一個漂亮乖巧的外甥女吧!”
“……外甥女?”
沈清歡噘嘴道:“你不喜歡女兒嗎?”
“??!沈清歡,你個姑娘家天天想些什么?”
沈清歡無辜道:“姐姐生的什么氣?可別是……想歪了!”
二人在車里又是一陣打鬧,突然沈清月驚呼:“停車!我的鐲子不見了?!?p> 這鐲子是趙公子送與沈清月的定情信物,丟了可真是不得了,沈清月在車里找了許久不見蹤影急得團團轉(zhuǎn)。
“姐姐別急,咱們走出月老廟不過半個時辰,應(yīng)該不難找,不如這樣,我先回廟里找,你們在沿路找找看。”
沈清月出門時還帶了一個丫鬟和護衛(wèi),再加上車夫四個人沿路找也不難。
“不行,清歡,你自己我不放心。”
沈清歡牽過護衛(wèi)的馬,“姐姐不必擔心,廟里可比路上安全,你們?nèi)硕嘤袀€照應(yīng),我在廟里等你們。”
說罷翻身上馬,動作利落,簡直不像常年養(yǎng)在深閨的大小姐。
“哎,清歡!你自己小心啊?!?p> 沈清歡頭也不回,只擺擺手,一身黃衣的姑娘就這樣瀟灑離去。
沈清月萬萬沒想到,沈清歡這一去再回來就變了。
“我若知道她這一去就遇見了這輩子最大的劫,說什么也不要那個鐲子了。”
沈清月映著燭光的臉上全是悔恨,她道:“那天也不知怎么了,我們回去找了許久,最后竟然迷了路,怎么也找不到月老廟?!?p> “后來又下起了雨,車夫也慌了,就提議我們先在路邊歇一歇,大約是到了半夜吧,我相公他們就找來了??墒乔鍤g還沒回來,我們正心急如焚,就見一人騎著馬向我們走來?!?p> “走近了才看清,馬背上是兩個人,前面的是清歡,后面的是一個男子,我心想這人不會是個強盜流氓。可我夫君見了后面的男子很是驚喜,原來這這人是位修仙之人,早前梧州鬧邪祟,還是他給解決的?!?p> 沈清月說到這里眉頭鎖的更緊,她攥緊沈夢漁的手,堅定道:“我原先以為能降妖除魔之人一定會是個正人君子,可是,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他是個什么心腸?”
“我若知道他是個奸詐小人,當初就早些殺了他!”
沈夢漁恍惚道:“是他害了我娘?”
沈清月痛恨道:“那時你娘總?cè)ピ吕蠌R,她能得良人,我自然也跟著心喜,便替她掩護。不想半月你娘就要回松江鎮(zhèn),我見她依舊無憂無慮,悄悄問她,不怕與那修士分離?你娘卻說……”
“若是有緣人,自有相逢時。”
沈夢漁跟著念叨一遍:“若是有緣人,自有相逢時……”
沈清月點點頭:“我以為他們倆是留了話,日后好相見,所以才這樣說,可是不想你娘回了松江鎮(zhèn)不到半年就得了瘋病……”
“剛開始我還和你娘有書信,后來你娘不再給我回信,我才知道她是出事了。當時我懷有身孕,梧州路遠一時半會兒又回不來,最后回來的時候,她完全不認得我了?!?p> “我試著問她那修士的事情,可是她總不讓我說,我心里認定了是修士負了你娘,想著要我夫君查出那人底細,可是修士下山除妖時沒留下任何信息,誰也不知道他來自何處?!?p> “我還記得你娘那時候很瘦,總是一言不發(fā)坐在院子里看天,看著看著就睡著了,然后被噩夢驚醒,抱著自己大喊大叫?!?p> “她從小就是那樣活潑善良,怎么突然間就這樣了?”
“后來你出生,你娘看見你第一眼就笑了,我差點以為她的病是裝的。”
沈清月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我試探道:清歡,你看這孩子多可愛,你快好起來陪她長大?!?p> “可是她卻說:姐姐,讓她跟著你吧,帶她離開沈家?!?p> “我一直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這樣說,她的神情分明是很舍不得你,怎么最后就走了?”
沈夢漁:“所以,我娘和一個修士在一起過?”
沈清月道:“沒錯?!?p> “那我的親生父親……就是梧州的那個修士。”
“他不是梧州人,應(yīng)該是途徑梧州。”
沈夢漁咬牙道:“修士……”
沈清月勸解道:“所以,你別再去九天宮了,修仙再好,你娘都錯過一次了,你不要再重蹈覆轍了!”
沈夢漁回想起江晚歌在自己床下找到的箱子,那里面全是和修仙有關(guān)的書,難道沈夢漁早就知道沈清歡的死和修士有關(guān)?
“清月姨,我再考慮一下,九天宮去與不去,還要和祖父商量,您先別急?!?p> 沈清月走后,江晚歌從床底下爬出來,他拍了拍一身灰,“看來你祖父討厭我不無道理,修仙之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p> “祖父知道?知道怎么還讓我拜師九天宮?”
沈夢漁坐在床上,一頭瀑布樣的黑發(fā)柔軟順滑。江晚歌挨著她坐下,揉了揉軟發(fā)道:“明天再想吧,該睡覺了?!?p> 沈夢漁現(xiàn)在哪里睡得著,苦惱道:“九天宮拜師也不簡單,祖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江晚歌眼神在沈夢漁軟綿綿的嘴角上停住,若有所思道:“星月入眠,夢曉離岸?!?p> 沈夢漁:“嗯?什么……”
話還沒說完,沈夢漁只覺的眼皮發(fā)沉,江晚歌笑意盈盈的臉也模糊起來。
江晚歌扶住睡著的沈夢漁,小心翼翼的放倒,再輕輕將被子掖好。他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沈夢漁的睡顏,突然長嘆一口氣:“唉,床下藏東西原來是和你娘學(xué)的?!?
飛豬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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