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此時是商議如何賑災(zāi)一事,不是讓你等在此針鋒相對的?!睌[擺手,李世民有些不悅地掃了眼站出來的禮部尚書,看向李承乾說道:“逆子你繼續(xù)說下去?!?p> “是?!逼沉搜塾行┎桓市耐嘶厝サ耐踅ㄈ?,李承乾收回目光說道:“曾經(jīng)各朝各代救治受災(zāi)百姓,全都是由朝廷調(diào)撥錢糧安撫,而道路橋梁等被損壞需要修筑時也是征集百姓服徭役來做工,甚至連伙食都得百姓來自己負責(zé),可承乾現(xiàn)在想問諸公一句合理嗎?”
掃了眼一個個都朝自己看來三省六部的一把手二把啥的,李承乾不待他們回話,又繼續(xù)開口說道:“也許諸公都會說百姓服徭役此些從古至今早就已有了規(guī)矩的,可是諸公可曾想過為什么很多東西今年剛修了明年又得修這個問題嗎?”
“那殿下知道這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嗎?”點點頭,房玄齡捋捋胡須有些好奇地問道。
“房相此問問得好?!睕_房玄齡笑笑,李承乾豎起手指回答道:“第一,百姓的日子本來就過得艱辛,除了交賦稅之外每年還要服徭役時口糧還得自備,如果換做你我,誰做工之時又能認真?!?p> “第二,雖說百姓中也有懂得石匠,木工等手藝之人,可他們畢竟不是專業(yè)的人才,所以他們做做小工程外,大的工程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把控得了?!?p> “第三,坊間俚語說想讓馬兒跑便先得給馬兒吃草,而想要東西做好完成的快,那不給那些服徭役的百姓們些錢糧補貼,這難道能說得過去嗎?”
“可如此一來,朝中的開支只怕是有些入不敷出啊!”房玄齡雖然也感覺李承乾的話有些道理,可一想到每年的收上賦稅收上來的就那么多,要是以后征集百姓服徭役再額外調(diào)撥錢糧補貼,只怕是……
抬頭看了眼斜靠在椅背上,手托下巴的李世民,房玄齡可是知道自己的這位皇帝陛下心頭早就想對高句麗動手了。
“其實此事承乾也曾認真地思考過?!狈畔仑Q著的手指,李承乾瞇了眼那些沉默不語,出身門閥世家的官員緩緩地說道:“所謂士農(nóng)工商,商賈的地位是低了點,也不能參加科考,但商卻能富國,所以兒臣想請父皇下旨免去商賈不能參加科考的這一陋俗,另外再把商人之稅從三十稅一提升到二十稅一,另再增添一項過稅,而且把征收商稅與收繳百姓賦稅分開來?!?p> “此事等把運河決堤之災(zāi)完成,承乾你把方案擬好了呈上來給朕看過之后再議。”好笑地看著自己這個嫡長子,李世民實在是感覺有些頭疼。
世人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瞧瞧他。
剛才那些世家門閥之人才反對了他一下,結(jié)果這一轉(zhuǎn)眼他便又準(zhǔn)備開始報復(fù)人家了。
在心里默默地感嘆了句,李世民知道自己得攔住李承乾了,要不然那些世家門閥的大臣人又得站出來鬧了。
“是?!?p> 點點頭,李承乾也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動世家門閥的時機。
“那依承乾你之見,難道此次賑災(zāi)真的得調(diào)派朝廷大軍過去?”抬手捋捋胡須,李世民心里有些擔(dān)心。
“回父皇,其實調(diào)派大軍過去只是為了幫助百姓們重建家園,盡早恢復(fù)生產(chǎn),所以大軍人去了就行,至于衣甲刀槍等什么的全都不用帶。”攤攤雙手,李承乾知道李世民話里是個什么意思。
不就是擔(dān)心有人造反嗎?
可這可能嗎?
雖說李靖,李勣等人是老了些,可如今若論領(lǐng)軍打仗誰又會是他們的對手。
當(dāng)然,更為重要的是此次去洛陽那面賑災(zāi)又不是自己去,他李世民有必要拿話來試探自己,用得著用那種眼神看自己嗎?
習(xí)慣地伸手揉揉鼻尖,李承乾幽幽地在心里嘆了口氣,實在是感覺自己有些賣力不討好。
“若如此,那朕便依你之意,從朝中調(diào)出兩衛(wèi)前往運河決堤之處幫扶受災(zāi)百姓,以顯我大唐李氏皇族愛民如子之心?!甭犕昀畛星脑挘钍烂癯烈髌?,終于下定了決心。
其實想想也是,將士手中身上如果沒了衣甲兵刃,那不就跟老虎沒了爪牙一樣,再兇猛又能如何。
而且李世民相信,那怕這些調(diào)派出去大軍被人煽動造反謀逆了,自己只要一聲令下,揮手間便能鎮(zhèn)壓了。
“父皇英明?!?p> 躬身一揖,李承乾一個馬屁拍了上去說道:“其實兒臣剛才說那么多話的意思是,此次救治受災(zāi)百姓應(yīng)一改以往般那樣分糧送食,而是應(yīng)該以工代賑,要不然以后若那里再發(fā)生災(zāi)荒,難道什么都要等朝廷前去了才開始自救嗎?”
“既如此,那此次前往洛陽周邊賑災(zāi),救治百姓之事便由承乾你去罷?!睊吡搜塾盖皟蛇叾汲聊徽Z,不再站出來反對的大臣們,李世民想了想直接下令道。
“尼大爺?shù)??!?p> 聽到李世民的命令,李承乾暗罵一聲,實在是不想接這個任務(wù),但卻不得不認命地拱手答應(yīng)道:“多謝父皇對兒臣的信任,兒臣此次絕對不負父皇之盼。”
“嗯,那此次承乾你想帶誰一起隨你過去賑災(zāi)?!彪m說知道自己這位嫡長子已經(jīng)豁然省悟,洗心革面了,但李世民還是忍不住再一次試探起來。
畢竟近來他出的風(fēng)頭實在是太多了,威望也漸漸地傳了出去。
而且最主要的是,李世民可是知道這些時日以來李承乾這個嫡長子可是跟房玄齡,李靖等人走得很近。
“這……”
掃了眼御書房內(nèi)的諸位大佬一眼,李承乾眉頭一皺,實在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選誰。
雖說這一屋子的人個個都是有真才實學(xué)的,可除了爵位之外,誰的官階不比自己大。
至于那兩個官階跟自己差不多的自褚遂良和許敬宗,想想兩人在史書上的評價,李承乾在考慮到底要選誰。
“難道朕這三省六部的仆射,尚書們,承乾你一個都沒看上嗎?”瞧著李承乾難以抉擇的樣,李世民眼睛一眨,有些報復(fù)似的開口問道。
“啟稟父皇,兒臣不敢?!睙o語地翻了個白眼,李承乾很是認真地回答道:“兒臣本想在諸位大人中選一個,但又害怕選了這個又得罪那個,所以有些為難?!?p> “無事,朕這些股肱之臣豈是那種斤斤計較之人。”擺擺手,李世民就是想看個笑話。
“那兒臣還是選許敬宗許大人吧?!鄙焓忠恢冈S敬宗,李承乾一咬牙下定了主意。
雖說許敬宗此人是比褚遂良無恥,陰險狡詐了點。
可是要說道干實事,李承乾覺得還是跟許敬宗這位動不動就出賣隊友,轉(zhuǎn)變陣營的家伙用的順手些。
PS:今天輪崗,要上二十四小時班抽不出時間,所以就一更了。
同時也謝謝那些指出錯誤之處的兄弟們,只要你們一說,小子會改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