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上刀山下火海
池明謙的到來,讓姜一諾繃緊神經(jīng)。
她既想他來,又怕露出什么破綻,但這個時候她又不能表露什么,只得暫時隱忍。
姜無憂倒是很淡定,她想知道池明謙過來干什么。
“明謙來了?!?p> 老夫人雖然心生疑惑,但也沒多說什么,打過招呼,就吩咐侍女倒茶。
池明謙笑了笑,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輕聲說:“老夫人不必客氣,我就是過來探望您,您的身體可還康???”
“好得很啊,勞你牽掛?!崩戏蛉丝涂蜌鈿狻?p> 這時,姜一諾的視線卻忍不住往池明謙那里飄,但對方的目光卻是落在姜無憂身上,他端起茶杯喝了那么兩口,開始動起了心思。
他心系姜一諾不假,但想到母親的擔憂,便琢磨要不要把姜無憂一同娶進門。
心里面這般想,但他卻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若是被老夫人知道,恐怕會被嘲笑癡心妄想。
他們姜家的女兒絕不可能共侍一夫,這對于姜家來說,可以說是奇辱。
但這并不妨礙池明謙動這方面的心思,他被母親哭得頭疼,就想能不能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不但可以了了他的心愿,也可以安按他母親。
姜無憂已經(jīng)察覺到他的視線,她其實已經(jīng)知道他的心思,也看出來,他故意選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是想跟她親近。
“姐姐,你在看什么呢?”姜一諾這個時候幾乎快要抓狂。
她不能明著問池明謙,只好從姜無憂這入手,同時也是為了提醒池明謙,她還在這兒。明明他們彼此相悅,卻沒有辦法在眾人面前表露心跡,她的指甲深深陷進肉里。
姜無憂輕笑,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覺得我在看什么?”
說著,她特意看了一眼池明謙。
這個小動作一下子就刺激到了姜一諾,她咬了咬唇,幾乎快要發(fā)作,要不是有人扯她的袖子提醒她,估計她這會兒已經(jīng)爆發(fā)了。
老夫人這會有些疲乏,坐著聊了會兒,便有些撐不住,想要回房休息。
她有些抱歉地對柳夫人說:“我這把老骨頭已經(jīng)不經(jīng)事了,原本想多陪你們一會兒的……”
“還是您的身體要緊,”柳夫人起身去扶她,“回房好好歇會兒吧,不是還有這么多人陪我嗎?”
老夫人笑著點了點頭,又看向池明謙,老實說,她是真不清楚他過來做什么。不過她也看出一些端倪,她年紀雖然大了,但不是瞎子。
他一進來,目光就落在無憂身上,其中還帶著一絲打量。
老夫人的意思很明顯,她要回房了,他差不多也該離開了,畢竟他是男子,這里都是沒有出閣的女孩家,讓他跟她們相處不大合適。
池明謙也明白,他想借此機會親近姜無憂,本來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沒想到老夫人這么快就要回房,他神色有些不大自然:“老夫人,我坐會兒便走,畢竟我也有許久沒有見無憂妹妹了?!?p> 他這是睜眼說瞎話,姜無憂懶得揭穿他。
這個男人花花腸子倒是挺多的,不過她也不介意陪他演出一場:“祖母,那我就陪謙哥哥一會兒吧?!?p>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可真是夠肉麻的。
聽到這話,姜一諾指甲都快要戳破自己的掌心,眼尾也有些發(fā)紅,這會兒她很吃味,恨不得立馬將池明謙從姜無憂身邊拉走。
“也好,不過不能飲酒?!崩戏蛉硕诹藥拙浔汶x開。
姜一諾的眼神漸漸變得陰冷,唇瓣被她咬得發(fā)紅,增添了幾分艷麗。
池明謙也注意到了,但這個時候,他不能跟她過于親近,否則他們那點私事就會暴露于人前,到時候他的名聲也會有損。
姜無憂隨意跟他聊了兩句,她決定將計就計,不管他有什么招法,她都有辦法應對。
看他們在自己面前眉來眼去,她也不覺得生氣:“來,妹妹,你坐這里。”
她故意讓姜一諾靠近池明謙,她就想知道他是什么反應,看到他臉上閃過的慌亂,她覺得有趣極了。
姜一諾比池明謙更慌,她心里暗想,姜無憂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還是說他想故意捉弄他們?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她的情緒就控制不住。
還好有其他人在,不然她就會當場質(zhì)問姜無憂她的意圖。
如果她知道她對男的心意,還故意這么對她,那她其心可誅。
她故意裝作很委屈的樣子,可憐巴巴地說:“姐姐,我坐在這里會不會礙著你們,我還是回房去吧?!?p> “好,那你回去吧。”
姜無憂角不是一個按套路出牌的人,她想跟她演戲,那也得看她配合不配合。
老實說她最討厭這種小白兔的模樣,她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她,她卻表現(xiàn)出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著實可惡。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她這個姐姐在欺負她:“好了,無憂,她是你妹妹,你該讓著她點兒。”
聽這話多新鮮,說得她好像把姜一諾怎么樣了似的。
“我只是讓她回房間而已,也沒有逼她上刀山下火海,怎么就欺負她了呢?”姜無憂是笑著說這話的。
姜一諾卻從這話里面聽出了一絲壓迫感。
她眉頭緊皺,是她聽出幻覺了嗎?她感覺這個姐姐好像產(chǎn)生了什么變化,跟以往不同了。
說到底還是她的算盤落了空,她以為只要自己裝柔弱,就能博得大家的同情,從而讓別人譴責姜無憂,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會反擊回去,還當著池明謙的面,這讓她有點難堪。
“你們不要怪姐姐,是我說錯話了,我這就回房去?!彼f這句話的時候是咬著牙說的。
走的時候她還默默看了兩眼池明謙,希望他能夠說點什么把她留住。
然而他什么都沒有說,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平靜,仿佛她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團透明的空氣,這讓她感到十分憋屈,可是現(xiàn)目前她也不能說什么,只好難過的離開。
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尷尬,姜無憂倒是十分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