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神明禁言,森林中、空地上,嘈雜的打斗聲戛然而止。
一抹耀眼的紅光突然迸現(xiàn)在漆黑的夜幕下。
洛伊一把拽住,將紅光全部抓進手里,用力一扯。
紅光脫離體外,瞬間失去了奪目的光芒,變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紅色珠子。
失去了嗜血珠,洛伊的臉上,皮膚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繃緊,干癟、起皺。
黑發(fā)漸漸白化,全身骨骼也在噼啪的響聲中萎縮,佝僂。
不過幾呼吸后,他便成了一個極度蒼老的老者。
用力將嗜血珠拋出去后,他也像一片枯葉一般,晃晃蕩蕩地從空中飄落。
被拋出的嗜血珠在地面上彈跳了兩下,最終滾動到了諸實的腳下。
諸實開心一笑,操縱著水行靈吸納到了手中,當(dāng)即轉(zhuǎn)身離開。
一邊走,一邊道:“除了小黑棺里的丫頭,全部殺掉?!?p> “是?!被鹿佥o青當(dāng)即領(lǐng)命,取出黑棺上的符劍,帶領(lǐng)著隊伍,將還有一口氣在的洛伊圍堵起來。
用符劍輕易將洛伊大卸八塊后,又帶領(lǐng)著隊伍沖進戰(zhàn)場。
……
一個月后……
昔日無人問津的東北海岸港口上,停靠著整整十艘大船。
每艘大船上都系掛著一副相同的圖案。
那是一對翱翔的羽翼,在羽翼中還寫著“啟明”二字。
工人們忙碌著,不停地往船上搬運,或從船上卸運。
雖是苦活累活,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這時,一臉嚴(yán)肅的藥王何鞏義走下飛劍,從納戒中拿出一本厚厚賬本。
他邁著匆急的步伐,穿梭在來往的工人隊伍中,似乎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上了船,沿著舷側(cè)的甲板一路走到船尾。
看見站在船尾的男子后,他腳步更加的快了。
但終究還是沒忍住,嘴巴一咧,臉上更是露出了激動、興奮的神色。
就連當(dāng)初家中那發(fā)妻給他生個兒子也比不上的開心。
遠遠地,何鞏義就迫不及待地展開手中厚厚的賬本。喊道:“三福!三福!”
正在指揮搬運工作的秦三福聞言,皺著眉頭回頭,瞧見是何鞏義,又見對方一臉開心的模樣,皺著的眉頭這才舒緩了下來,問道:“什么事這么高興?”
“你快看看!”何鞏義幾步上去,遞出手中的賬目本。
賬目的事如今是交給何鞏義去做的。
自從商路貫通后,商會現(xiàn)在日進斗金這事很常見,所以,秦三福也不是很興奮,或者說早已麻木了。
接過賬目本,秦三福本以為只是今天又突破了進收記錄,卻沒想到這并不是他們的賬目本。
粗略地掃了幾眼后,他越看越震驚。也越看越仔細。
看了好的一會兒后,詫異地問道:“這賬本你哪來的?”
這本賬上的數(shù)目大多都是處于虧空的狀態(tài)。
但一些目項他很是熟悉,而這些目項正是鷹宇金會一直在做的。
何鞏義笑道:“當(dāng)然上花錢從他們那邊買來的?!?p> “倘若是真的話……”
“那可真得不能再真,而且之前一直不和我們商會合作的那些人,如今也主動來商談了?!?p> “這也就是說……鷹宇金會不行了!”秦三福搶答道,激動得攥緊拳頭。
他做到了!當(dāng)初答應(yīng)江啟的承諾做到了!
僅用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就上了第一,把不可一世的鷹宇金會踩在腳下!
“對!”何鞏義激動不減。
“哈哈?!鼻厝4笮ζ饋?。
兩個大男人喜極而泣,激動地摟抱在一起。
不明狀況的工人們紛紛放下貨物,甚至還有人在小聲議論,到底要不要告訴李文麗。
兩人實力不弱,當(dāng)然聽到了這些悄悄話,當(dāng)即尷尬地分開。
秦三福想了想,朝眾人宣布道:“緊快忙完這一趟,我們今晚喝酒,吃肉!發(fā)獎勵金!”
工人們愣了一下,頓時爆發(fā)出歡呼聲。不一會兒,船港的所有人便知曉了這則信息。
秦三福沒有多逗留,和何鞏義作別后,便施展御劍飛行,朝洛龔城而去。
因為實力問題,他還無法做到直接傳送回城,所以必須飛一段。
雖然這樣挺辛苦,但他還是想把這個好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李文麗。
踏著飛劍飛了約摸百里后,秦三福腳踩劍尖下斜,往一片林子里降落。
這林子他也算熟悉了,很多次回城時,都落在這里。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捏碎傳送玉符時,卻忽然發(fā)現(xiàn)小路前方有一位老者。
那老者步履緩慢,背挺得很直,看起來十分有精神。
老者一個不經(jīng)意地回頭,發(fā)現(xiàn)了秦三福,當(dāng)即搖手打了個招呼:“小哥,你好?!?p> 秦三福警惕地掃了老者一眼,拱手道:“老人家,你為何會在這荒山野嶺?你住附近么?”
他覺得有點奇怪,因為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雖不說是危險重重,但也絕對不會太安全。
老者擺擺手,道:“噢,我不住這,我打南邊來,卻不知這路越走越是不對勁吶?!?p> 確信老者身上沒有靈量波動后,秦三福放松了警惕,估計對方是位四處流浪的老者。
當(dāng)即問道:“老人家,你要去哪?”
老者想了一下,答道:“我想去洛龔城,不知你識不識路?聽許多人說,當(dāng)下世那地方是最安全的了。”
“你要去的是洛龔城么?”秦三福問道。
“是的。”老者道。
“洛龔城往北邊走?!鼻厝SH自給他指了個方向。
老者拱手答謝,旋即邁動步伐,順著方向而去。
看著老者真的往北邊走遠了,秦三福連忙御劍跟上。
他剛才是在試探對方的真誠。
“老人家,我正好也要去洛龔城,我?guī)阋怀贪??!?p> 老者抬頭看見飛劍上的秦三福,當(dāng)即擺擺手:“不辛苦了,我一人就能行,不用麻煩小哥你了。”
“無妨的,洛龔城歡迎每一個心地真誠的人?!鼻厝Pα诵Γ?qū)劍落地,不等老者說話,便按住了老者的肩膀,捏碎了傳送玉符。
洛龔城,偏靜的花園房內(nèi)。
李文麗關(guān)好房門,轉(zhuǎn)身走下臺階,將手里的瓷瓶丟給了一名早已在外等候多時的男子。
男子長得尖嘴縮腮,蓄有八字胡。他正是當(dāng)時江啟準(zhǔn)備登金熾大船時,向江啟推銷“腦醒金”的嘆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