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坂呵呵笑道:“沒錯,和當年劍宗一樣,斗宗門內(nèi),也生出了兩個體系。一個以肉身力量為基,一個通過氣勁振蕩出來的音爆為基?!?p> 頓了頓,他自信地介紹道:“我便是當年被半步武神驅(qū)趕出來的那一派,無霜老祖座下的第四代弟子,白坂?!?p> 費吳插科打諢,笑道:“哎,既然大家都是同門,何必打打殺殺呢。坐下來喝喝茶,聊聊天嘛……”
白坂冷眼向他看去。
現(xiàn)場氣氛沉寂且凝重,費吳自討沒趣地收起了笑容。
兩派分離時,那個叫無霜的領頭人早就放過話,與斗宗不共戴天。
他剛才那么說,只是抱著些許希望。好了,現(xiàn)在知道不可能了,死心了。
白坂聲音突然一沉:“斗神蔚這種武器,交給半步武神,簡直就是一種浪費。它應該屬于我們!”
費勁冷哼一聲:“廢話不要多說,屬于誰,我們?nèi)^上見真章。”
說著,他手上掐訣,嘴里喃喃有詞,輕喝一聲道:“鐘梵洪音?!?p> 話音剛落,只見他身體肌肉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膨脹,皮膚飛速渡上一層金燦燦的顏色。
整個人宛若金身羅漢一般,神武非凡,孔武有力。
三位長老見狀,也立即使用了斗宗的最高心法鐘梵洪音。
鐺!
仿若古寺撞鐘一般,四個金人同時兩拳相撞,淤積在四氣化威當中的勁氣被感染,從無形無色變成了縷縷有源可尋的金色。
這時候的氣勁,被稱之為斗氣勁。
咻——
費勁和費吳化作殘影,他們同時出手拳,重新展開四氣化威。
眼睛左右夾擊而來,白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陷入了兩難。
這一次,他聰明的沒有使用音爆版的斗神崩,因為鐘梵洪音能夠免疫精神控制類的術(shù)法。
只見危險之際,白坂不慌不忙地往自己身上一拍。
費吳和費勁撞來時,他抬起腳猛地跺地,地面上一塊塊拳頭大小,質(zhì)地堅硬的石塊懸懸浮而起,它們極速匯聚,形成完美閉合,將白坂覆蓋其中。
費勁一拳打在壁壘上,身子順勢下壓,加重拳力,硬生生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粗痕。
費吳故意放慢了半步,在這短暫的時間里他的斗神崩有了可觀的蓄力。
因為有斗神蔚在手,又開啟了鐘梵洪音,費吳改變了攻擊軌跡,拳頭帶著人直接撞向白坂。
嘭!
淡金色的斗氣勁,炸出煙火似的美感。
集中的力量剎那間便將堅固的石壁壘擊碎。
白坂被巨力強行推動,腳下踉蹌,向前撲了幾米之后,才勉強的地止住了身形。
費勁出拳追上,費器和費功也緊跟著移動,再次將白坂框定在四氣化威當中。
“很好啊,斗神蔚果然強?!卑综嗄ㄈプ旖茄獫n。
剛才你對我愛搭不理,現(xiàn)在我讓你后悔不已!費吳腹誹一句,短暫時間內(nèi),斗神崩又在斗神蔚的幫助下極快的將三道暗勁蓄力完畢。
他沒有給白坂喘息的機會,再次揮拳而上。
嗚——
白坂卸下背上的巨大斷頭刀。大刀順勢揮動時,發(fā)出沉沉的鳴音。像是有一層無形的力量般,腳下的碎石被擊飛而起。
他雙膝彎弓,雙肩下沉,雙手死死握住刀柄。身上的土行靈內(nèi)斂,氣息內(nèi)斂,整個人消失在所有人的感識中。
膽敢在眼前蓄力,何其囂張!四位長老勃然大怒,加速斗氣勁的凝結(jié),迫使四氣化威凝聚出拳鋒。
四氣化威勁氣被抽取竭盡,啪地一聲的一聲悶響,仿佛無形的桎梏破碎。
他們個個斗意凜然,迅捷如猛虎,大步踩碎石塊,拳鋒烈烈作響。
費吳有斗神蔚在手,更是有一種搖山振岳之勢。
四人同時匯聚,朝著白坂轟出金拳。
轟!
每人各四道暗勁涌出,大地突然一沉,掀起厚厚塵土。
在斗氣勁碾碎一切,轟隆隆的雜亂聲中。
嗚嗚嗚……
塵土中心響起詭異的破風之聲,隨即閃出兩道灰黑的亮光。
宛若煙火在黑云層中炸散一般,塵霧里閃爍了幾下,內(nèi)里突然爆出亮色刀光圈,并如暴風一樣,夾雜著無數(shù)碎石向四周散射,吞沒所有人。
……
剩下一半的城墻上,伍水嬌連即探出身子張望。
下方灰靄重重,卻什么也看不見。
咚!
最后一波余勁引發(fā)地動。
啊——
慘叫聲接連響起,緊接著傳來房屋倒塌的聲響,孩童哭喊聲,婦女驚叫聲。
伍水嬌心中不由地感到發(fā)慌,在看不到,感知不到任何情況下,她抉擇了一番,最終決定手握拳,斗神崩蓄力,準備跳下救人。
這時,下方傳來四位長老同時傳出咳嗽聲。
這是他們早已經(jīng)在漫長的反侵略攻堅戰(zhàn)中習慣下來的小動作,不管在戰(zhàn)斗中受了什么樣的傷,只要不死,就必須給個還活著的信號。
目的是為了不讓伍水嬌因為擔心,而出手。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們?nèi)匀豢梢院认滤撵`血,滿血再戰(zhàn)。
前提是伍水嬌絕對安全。
聽聞下方傳來四道咳嗽聲,伍水嬌暗松了口氣。
在沒有戰(zhàn)斗的平常日子里,她早已提前為每人準備好一滴靈血密封在價格昂貴的特殊容器當中,讓他們情況危急時可以使用。
現(xiàn)在她要幫的忙不是加入戰(zhàn)斗,而是盡快的衍出更多靈血。
就在轉(zhuǎn)身時,視線中突然闖進一只化作人形的豹妖。
伍水嬌反應迅速的出拳,沒想到那豹女不退反進,緊貼著剛剛起勢,還沒有威力的斗神崩而上,身子非常靈活地繞到了右肩一側(cè)。
伍水嬌趕忙拉身一扭。
一根尖銳銀針,卻先一步抵在她脖頸下。
“別動!”蘢蕪聲音冷漠。
感受到要害部位被尖銳物抵住,伍水嬌微微一愣,不得不停下反抗。
蘢蕪趁機以手化到刀,斬暈伍水嬌。
“都停下吧,你們的…”蘢蕪想了想自己并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于是沒有再說下去。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光頭的家伙們曾有意保護過這女子。這說明,該女子完全可以作為要挾的籌碼。
傍晚的一陣涼風吹過,塵煙散盡。服用過靈血,恢復過來的費勁聞聲,抬頭看去。
面色凝重的他接受了伍水嬌被人控制的事實。
不然還能怎樣呢……他心中苦笑。想救人,還得靠他們自己。
“老七,快吃下去。”費吳向費器說道。
費器傷勢急重,咳嗽了一聲,吐出血紅色的凝塊物,他的靈血已經(jīng)用了,拿過費吳的靈血就吃。
費勁感知不對勁的轉(zhuǎn)身看去,接著目光下移,驚了一聲:“老八!”
他看見費吳的手被斬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