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啟目光如炬,沉聲道:“離開,我不想和你成為敵人!”
林舒敏一聲不發(fā),亮出了手中細長晃白的長劍。已然說明了她的意思。
江啟連忙倒握短劍,以劍尖朝向林舒敏警戒。大聲質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林舒敏長劍平肩,丟落左手中的大傘。抬步沖了過來。
江啟牙關緊咬,運轉流云星動,迎了上去。
妖神娘娘眉眼彎彎,把目光從兩人的身上收回,有人替她解決問題,可真是省心呢。
轉而向丘正初笑道:“既然殺你不成,那么……就殺一殺那些吧?!?p> 說罷,她把目光放于角落處,那群正在療傷的劍宗弟子身上。
二話不說,手中喚出尖銳木刺,驅使著藤蔓迅速的游移過去。
歸屬于劍宗的血嘯門,冰蘭閣,還有若干散修看到妖神族的娘娘向這邊殺來,立即跳出劍宗弟子群。
并著急地大聲喊道:“我們不是劍宗弟子,我們不是,我們不是!他們才是!”
妖神娘娘聽見了他們的話,眉眼彎彎,驅使著藤蔓改變了方向。雙手伸展而開,身體兩側便立即出現(xiàn)一根帶有尖刺的藤條。
躲在人群中受傷的傅鴻云當即喊道:“快結陣!”
劍宗弟子們反應過來,急忙執(zhí)劍擺陣。然而沒等他們雙腳離地。一根根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藤蔓立即便束縛住他們的手腳,使他們無法動彈。
妖神娘娘驅使藤蔓沖進了人群當中,肆意地轉動著身體。
身體兩側的藤條便跟著她旋轉。它們撞向劍宗弟子的身體,又毫無阻礙地劃過。
每每觸及藤條的劍宗弟子們身體上便留下了十幾道,密集的傷口。鮮血如水般淌出,洇紅了衣裳。
沒等到他們呼痛,妖神娘娘便鬼魅般的閃至,手中尖銳木刺對著那些弟子們的喉嚨處快進快出。
不一會兒,劍宗弟子們便倒下了一大片。
那些血嘯門,冰蘭閣,還有若干散修們正慶幸因為自己機智,才免受于難時。地底里忽地生出帶有尖頭的藤蔓,將他們的心臟,逐一地刺穿。
氣息未絕的冰蘭閣閣主用盡力氣,最后說道:“都說了……我們不是劍宗弟子咯…怎么不信……啊……”
又重新煥發(fā)了精神的伍心阮看見這一幕,不屑道:“呵,也就只能欺負欺負弱小了?!?p> “阿爹……”伍水嬌虛弱地喊了一句。
伍心阮眉頭一皺,側目,拿出了長輩應有的氣勢,嚴聲教訓道:“急什么!”
身為爹爹的她,伍水嬌一開口,她便清楚的知道伍水嬌想要做什么。無非就是江啟那小子。
被喝住,伍水嬌眼眶紅紅地低下頭,咬了咬蒼白無血色的嘴唇,最終一個字也不敢再說出口。
看見江啟受傷了還要與人打斗,又見師妹是這么一副樣子,張喚青暗嘆了口氣。于情于理,他都覺得應該做些什么。
于是,開口說道:“宗主,江啟若是倒下,我們也獨……也艱難了?!?p> 他沒有將“獨木難支”這個詞完全的說出口。以他對宗主的了解,只要討厭一個人之后,連那個人身上的附有的靈量也會討厭。
伍心阮煩躁地撇了撇手,她已經看過那個狗娘娘對付了丘正初。
要知道,自己的實力和那狗娘娘不相上下。連狗娘娘都無法殺掉丘正初。她也不會自認為自己能夠殺得了。
可想要殺掉丘正初必然要先殺那只猴子。但是另一邊又是能夠暫時照應的盟友……
正是因此,她才一時無法拿捏主意。
鐺——
在硬抗下林舒敏的一記束斬之后,江啟被震退,滑行了十余米才止住了身形。
江啟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身體無法承受不住血箭陣強悍力道。
再加上已經和巖羈打過一次,體力衰減大半。根本不是林舒敏的對手。
直到現(xiàn)在,他的虎口處還處于麻痛的狀態(tài)。
“你明白的。”崇源開口簡短地說了一句。
江啟立馬按住有些不受控制的右手,他知道崇源為了自保,到了最后關頭,絕對不會讓自己再堅持保護天齊。
“再給點時間,我覺得我可以!”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她現(xiàn)在境界氳靈四宿以上,況且在劍術上非比尋?!?p> 林舒敏停下了進攻,瞇著眼,看著在自言自語的江啟,思考了起來。
這時,李俊歡提著桃木劍,從妖獸的包圍中跳了出來。
江啟再次執(zhí)起兩柄短劍,看到李俊歡,不由地眉頭一皺:“你怎么過來了,他們呢?”
李俊歡無奈地攤手,下巴努了努:“喏,那些妖獸死腦筋,根本看不上我?,F(xiàn)在逃也逃不掉,所以我就過來了,她們在凜水天河里,不礙事?!?p> 轉而朝向林舒敏,一臉悲痛道:“林姑娘,既是曾相逢,何必無情仇,可真是痛煞吾們心啊?!?p> 林舒敏目露冰冷,有些煩躁道:“曾經的那個她已經死了,我叫阿七。”
一聽居然回話了,李俊歡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立馬向身后的江啟露出一個得意的眼神,轉回頭道:“噢,阿七姑娘。咱們有話其實可以好好說嘛,何必動手動腳,傷了和氣呢?”
林舒敏收斂了臉上的所有情緒,長劍回身,再向前一指,語氣冷冰冰道:“我此時的目的只有一個,擋我者,殺。”
“沒什么可說的了!”江啟牙關緊咬,一字一句道:“無論是誰,都不行!”
李俊歡抿了抿嘴,說實話,他覺得盡力而為也就是了,實在沒想到江啟和天齊居然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礎。
“這家伙會不會是看上了那女妖……”
搖搖頭,細聲嘀咕了一句:“說實話,我想不明白為什么?!?p> “報恩?!苯瓎⒛抗鈭远ǖ幕氐溃瑳]有侯盡西,他早可能就在奪舍之戰(zhàn)中死去了。直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忘記侯盡西死前的要求。
轉而側目看向伍心阮,冷聲道:“你還在猶豫什么,做你該做的事!”
仍然在猶豫的伍心阮聽見這一句話,雙眸閃過一絲不悅,什么時候江啟也能對她大呼小喝了。
罷了,賭一把吧。
眼看著伍心阮居然堅持和江啟統(tǒng)一陣線,在劍宗弟子人群中亂殺的妖神娘娘吼叫道:“目光短淺的女人,你會后悔的!”
林舒敏看了一眼來到江啟身邊的伍心阮,絲毫沒有感到畏懼。
提劍,腳步迅捷地沖了上去。
伍心阮斗氣渡身,斗神崩蓄力,率先沖了出去。
李俊歡選擇右側進攻,提著桃木劍,雙指夾著符紙。一邊喊道:“離開吧,你不可能是對手!”
江啟左側進發(fā),手執(zhí)著虹尤。
伍心阮心中冷哼了一聲,從談話中她就已經知道,這三人肯定是舊相識。只是不知道為何變成了如今的狀況。
這兩人實力比自己低,加上沒有特意修行情字之道,到了最后關頭必然會選擇手下留情。
不過她就不同了,這女子與自己無親無故,錯手殺了便殺了,反正也是你讓我出的手,不可能怪在我的頭上吧……
懷揣心思的伍心阮想到這里,毫不猶豫地將三道暗勁齊發(fā),朝著
阿七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