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滿意了么?”江啟向識海中說道。
崇源沒有說話。
那就是滿意了。
“我們用靈量趕路吧?!苯瓎⒊雎暤?,“在天黑之前趕到靈境城外圍?!?p> 李俊歡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江啟,又?jǐn)Q頭看了一眼林舒敏。
看江啟眉頭皺了起來,他又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動作。
“你來?!苯瓎⒖偹阕x懂了他的意思,李俊歡想讓他來帶林舒敏。
看著兩人為難的樣子,林舒敏開口道:“要不…我也回去吧,我一個普通人耽誤你們?!?p> 江啟抿了下嘴,徑直地走向林舒敏,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腰上,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沒有船了,沒辦法渡河?!?p> 旋即帶著她輕輕一躍,躍到了十余米開外。
李俊歡嘴角抿著笑意,跟了上去。
……
傍晚時分,一望無際的荒野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座城筑的模樣。
“今晚就在這里休息吧,等明天一早,我先去打探一下情況?!?p> “這都餓了一天了,誰受得了?!崩羁g不冷不淡地說了一句,轉(zhuǎn)身向一片矮樹叢里走。
不多時,他便興高采烈的提著兩只灰兔回來。
“快,快,快生火,烤它!”
三人吃下烤兔后,奔波了一天的疲倦襲來,紛紛睡了過去。
……
今夜,又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
熟睡中的江啟忽然睜開了眼睛,身形閃爍幾下,消失于火堆照亮的地方。趁著夜色,他來到了靈境城門外的一棵大樹后。
然而,此時的靈境城黑漆漆一片,沒有半點火光。
“人都去哪了?”江啟在感識中確定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氣息。
經(jīng)過崇源的再次確認(rèn),他才放心地從樹后走出來。
在城門前他停下了腳步。
抬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這扇斑駁的古城門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詭異。
下意識地,他嘀咕了一句:“不是說有三千士兵么?沒有理由沒人把守啊。”
忽然一陣夜風(fēng)刮來,城門吱呀一聲響,自己開出一條縫隙。
江啟心一沉,干脆伸手推開了它。隨即便感到一股濃厚的血腥惡臭撲面而來。
這時城門外右側(cè)的樹林里響起了烏鴉的叫聲,它趁著月色,先他一步,撲棱著翅膀飛進(jìn)了大門里。
江啟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城門后,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全都是死了幾日的尸體。
尸體在街道路上,一路排列延伸……他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么多具尸體。
“從傷口來看,應(yīng)該是被同一把利劍所傷?!苯瓎⒌皖^查探了幾具尸體后說道。
知道這些人的死因后,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用劍厲害的人,除了劍宗,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夠做到。
“走,銘牙提示,第二道陣眼就在城中?!背缭凑f道。
江啟立即動身,如果劍宗的人來過這里,那么他必須盡快拿了第二道陣眼,然后離開。
沿著寬闊的大道奔走,越往內(nèi)尸體堆積越多,江啟索性上了房頂。
不多時,他就看到了一片空地。
“就是這?!?p> 江啟隨即落了下去。
這塊空地呈環(huán)形,兩邊的房屋建筑似乎特意為了中央的石頭而改變了直線構(gòu)建。
江啟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塊石頭。
石頭有兩個尖銳的牙角,兩個牙角正朝著城門的方向,下方的牙角似乎因為龜裂的地面,下沉了一點,但仍然能看到,它和上面的牙角是對稱的。
這石頭到底形狀看起來就像是月牙。差不多和劍宗內(nèi)的上清巨劍一樣高。
怪異的是,他無法看清懸空的中部位置里面到底有什么。
江啟不由地向前走了幾步,忽然感到一道目光在打量他,一股靈量威壓降在身上。
他連忙后退幾步,手中短劍亮了出來,警惕地注視著前方。
然而他發(fā)現(xiàn),退了幾步后,靈量的威壓就忽然消失了。但崇源沒有出聲提醒,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
可是,為什么會如此怪異呢?
江啟手一揮,一團(tuán)火光在掌心出冒出。擎著掌心的火行靈量,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幾步,火光慢慢地揭開石頭懸空中部,神秘的黑暗。
一雙陳舊的牛皮戰(zhàn)靴入眼,他手繼續(xù)往上抬,這使他徹底的看清了黑暗中的東西。
“沙啟?”
此時的沙啟嚴(yán)格來說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他被人吊在石頭上,胸前有著一個可以看得見月牙石的大傷口。
不過,沙啟顯然不是因為這道傷口立即死去的,從他傷口周圍沒有半滴血漬的現(xiàn)象就能看出,留下這道傷口的人,有意不讓他這樣死去。
而是用脖子上的鐵鏈吊死他。
“這家伙有點殘忍。”
“呵,殘忍嗎?背叛者帝國者,都是這個下場?!背缭凑f道:“把銘牙境放在他身后的凹槽里?!?p> “這么說…這些人全是祈風(fēng)殺的?”江啟壓低著驚訝的聲音,手中拿著銘牙鏡走向月牙石。
巖羈被沙啟背叛,祈風(fēng)會殺他不足為奇。
但祈風(fēng)一人就將這些人全部殺了,那他的實力究竟達(dá)到了什么恐怖的境界啊。
繞過沙啟死不瞑目的眼睛,江啟從右側(cè)走上了月牙石。在月牙石的中部,正好有一個對應(yīng)銘牙鏡的缺口。
將銘牙境放上去后,月牙石忽然顫動,使周圍的地面也跟著顫動了起來。江啟連忙退到了安全的位置。
銘牙鏡片一閃,一道紅光射出,卻被懸吊著的沙啟擋住了,結(jié)果紅光遭遇阻攔后,光芒陡然強(qiáng)盛,直接將沙啟轟碎……
“對不住了,對不住了?!苯瓎⒚蛄嗣蜃欤闹姓f道。
紅光還沒有停下,以一種緩慢的速度向城門口的方向射去。不一會兒,城門樓那邊就反饋回來一抹極細(xì)小的紅線。
紅線像是實質(zhì)絲線一樣,從月牙石尖開始順著下方纏繞。不多時,整個月牙石便被紅線纏繞得緊緊實實。
顫動的月牙石在此刻安穩(wěn)了下來。在上下石尖處,又分別延伸出兩道紅色電流,它們互相遭遇上后卻又忽然消失。
纏繞在月牙石上的紅線閃爍幾下紅光,隨即不見了蹤影。
氣氛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沒動靜了?”正當(dāng)江啟這樣以為時,月牙石瞬間釋放出一片紅色光霧。
光霧里有人在打斗,有人在叫喊,還有成千上萬的妖獸。
“難道他也早就知道會這樣了嗎?”崇源低聲喃喃。
江啟對于眼前的一幕并不陌生,紅霧顯現(xiàn)的景象正是當(dāng)年使龍帝國覆滅的那場戰(zhàn)爭。
畫面流逝得很快,但將戰(zhàn)爭的所有過程細(xì)無巨細(xì)地呈現(xiàn)了出來。
就像快進(jìn)的電影一般。
戰(zhàn)爭的畫面在南古救起江啟后結(jié)束,紅霧驟然回縮,很快又再次綻放。
這一次,紅霧中顯現(xiàn)出來的畫面是靜止的。畫面中,一條深不見底的黑淵里,傳出一道凄苦的龍吟聲。
畫面一閃即逝,一切又恢復(fù)了正常。
“剛那是什么地方?”江啟回想著剛才的畫面,一邊去將銘牙境取了下來。
放進(jìn)了自己的納戒中后,便聽到崇源說道:“葬龍淵?!?p> “你父親的墓穴?”
“是?!背缭此坪踉诨叵?,頓了頓道:“我記得當(dāng)時,也去過這里。不過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p> 江啟微愣,“你當(dāng)初沒有一點發(fā)現(xiàn)么?”
“沒有,當(dāng)時我還在落日森林里,他的死訊還是巖羈告訴我的?!背缭雌届o地說道,“看來始終得回去國都一趟?!?p> “可是那里我們怎么進(jìn)去?”江啟不解道。那個以血脈獻(xiàn)祭的禁忌陣法依然還在那里。
崇源想了想,“不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總有預(yù)感,它可能就要消失了?!?p> 突然!
咻咻咻的聲響劃破寂靜,無數(shù)道劍光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