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師父回來后,花琉璃沒有詢問軒轅九的事情,師父也沒提起。
兩人進入空間。
“你有何打算?”師父一如既往地盤膝打坐,身下是用法力凝聚的一個金色云朵狀的底座,他坐在上面問道。
聞言,花琉璃想了想:“現(xiàn)在此間事了,我想找個地方閉關(guān)修煉。”
古巫族的清修之法,講求塵緣滅盡。
既然借用了花四這個臨時身體,那么也要了斷塵緣,才能心無旁騖地清靜修行。
所以,脫離家族,解除婚約,就是作為一種了斷塵緣的方式,從此就與這些人再無瓜葛。
“閉關(guān)?”師父似乎有點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這徒兒看似狡黠玩世不恭,但心性沉穩(wěn),清冷淡漠,甚至有些涼薄,倒也是塊清修的料子。
花琉璃點點頭:“嗯,等到化形后再出來?!?p> 反正無事可做,與其用別人的身體在外面浪費時間,還不如專注修煉,早點把自己的身體修出來呢。
師父一時間并未回話。
花琉璃有點詫異:“師父,你不贊同我閉關(guān)嗎?”
師父看了她一眼:“天胎的誘惑,很少有人能夠抵抗。而你的身世又太過特殊,難免會被人查到蛛絲馬跡?!?p> 花琉璃心下一動:“師父的意思是,讓我繼續(xù)頂著花四的身份,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真實身份?”
師父點點頭:“所以為師并不贊成你閉關(guān)修煉?!?p> 花琉璃了然。
只要坐實花四的身份,就沒人懷疑她是天胎。
而坐實花四身份的方法,就是要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一點點的轉(zhuǎn)變,讓他們親眼看著她的所有變化,這樣就不會被人懷疑花四的真假。
所以,她要想使用真身,首先就要把花四的身體搞上去,縮短兩人之間的差距。
比如相貌:她要慢慢治好花四的毀容,并且讓花四的容貌貼近自己真實的樣子。
比如修為:她要慢慢讓人知道,花四可以修煉了,并且會煉丹,會巫術(shù),會所有她會的東西。
這樣一來,當她化形之后,就能用自己的真身替代花四的身體,從而繼續(xù)頂著花四的身份,不被任何人發(fā)覺。
花琉璃嘴角微微一抽。
看樣子,她要走上一條廢材逆襲的道路了。
不但要走,還要走得張揚,走得人盡皆知。
真刺激!
“師父,我化形后會是什么樣子?”
這容貌是爹媽給的,她也無法掌控,又該怎么把花四的容貌靠過來呢?
花琉璃皺著小臉,有點為難了。
誰知師父卻語出驚人:“天胎與尋常轉(zhuǎn)世投胎不同,容貌是隨著天魂轉(zhuǎn)變的。也就是說,你神魂什么模樣,天胎化形后就是什么模樣,性別也是如此?!?p> 花琉璃小臉一呆:“不會吧?這么神奇?”
師父語氣平淡:“天胎的降世,本就與眾不同,化形不同又有何奇異?”
“也對?!被鹆ё屑氁幌胍彩牵贿^這樣更好,她對自己原本的模樣非常滿意,并不想做出任何轉(zhuǎn)變。
既然有了計劃,接下來就簡單多了,只要照著走就行。
第二天,花琉璃就找到一家類似中介的地方,決定買個小院子,留在都城定居。
北城。
花琉璃此時所在的位置,屬于都城的外圍一帶,算是比較清靜的地方。
周圍還有一片小型山林,而她看中的院子,就在這片山腳下,旁邊只有零星幾座別院,顯得有點偏僻。
“花四姑娘,這院子是賣家祖上的房產(chǎn),距今有兩百多年,房子雖然老了點,但翻新一下還是很不錯的……”
一位中介人員帶著她進入院內(nèi),正給她講述相關(guān)的信息。“這邊雖然偏僻,但周圍都是正經(jīng)人家,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成員。”
他們本來是看旁邊的院子,結(jié)果這花家四小姐,只是在大門外看了一眼,就果斷放棄了。
然后一轉(zhuǎn)眼,就說相中了這一套,問他這個院子賣不賣。
也趕巧,這套院子是昨天新來的房源,還沒登記造冊,所以還沒公開銷售,卻沒想到被這花四小姐一眼相中了。
花琉璃從大門進來,一句話沒說,這讓旁邊的中年人也摸不清她的想法:“冒昧的問一句,花四姑娘可是在意價錢?”
雖然地腳偏僻,但還處于修煉階層的范圍,這對一個剛剛脫離家族,又無法修煉的普通人來說,還是可望不可即的,他擔心花四吃不消。
花琉璃將視線從院子里收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說價錢?!?p> 那人心中有數(shù),沒敢多要:“賣家急著用錢,所以要價不貴,這在都城的三等階層內(nèi),屬于最劃算的價格了……”
花琉璃覺得還行,也沒討價還價,當場就買下了。
當中介人員拿著幾張銀票時,還有點如夢似幻。
這生意做得也太快了吧。
他還沒開始賣,結(jié)果人家直接就把錢給付了。
這要是有錢人也行,可偏偏是花家四小姐,這就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了。
“花四小姐,這院子還需要重新翻修一下,需要幫您招工嗎?”中介人員殷勤地跑前跑后,還不忘推銷自家裝修工程隊。
花琉璃瞧這院子確實挺舊,便點點頭:“可以?!?p> 她懶得自己跑,就直接把后續(xù)的事情都交給這人去辦。
那人臉上都笑開了花:“好說,花四小姐只要等著就好,其他的所有事情都會給您安排周到……”
這處房子很大。
兩人從前院,一路走到后院,剛剛來到一處園林,就看到一只渾身傷痕累累的野狗,從墻角一處草叢里面站了起來。
它渾身黑漆漆的,體型很大,身上是中長毛,卻一坨坨地打了結(jié),看上去很臟。
身上還有很多傷痕,有的都流膿了,和著血跡黏在臟臟的毛發(fā)上,很是嚇人。
見到他們進來后,那只野狗站在原地安靜地看著他們。
它的眼睛被上面垂下來的毛發(fā)遮擋住,看不清眼神。
但它的神態(tài)和行為,都很安靜。
中介人員皺了下眉頭,“哪里來的野狗?”
男人當即高喝一聲,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朝著那只野狗扔了過去,“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