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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人長久

第六十五章 抉擇

我愿人長久 云游之光 6150 2020-12-22 15:01:44

  這段時間宛然沒有來,慈修有點著急。他說服自己應(yīng)該放下過去,以后和宛然好好過日子。

  他等啊等啊,她終于來了。

  宛然說:“慈修,帶我去看看父母的墳?zāi)拱??!?p>  慈修帶著她去了郊外,那里埋著她的父母,還有他的母親。宛然給他們的墳上都上了香,給他們一一磕了頭。

  宛然真誠地說:“慈修,謝謝你,給我父母養(yǎng)老送終?!?p>  慈修心里有點不舒服,“你怎么和我說這么客氣的話。”

  宛然笑了笑。

  “慈修,我回來了,你可以放心了?!?p>  慈修看著她,聽她繼續(xù)說下去。

  “我知道當(dāng)年我被帶到北國去,你很自責(zé)?,F(xiàn)在我平安回來了,你該放心了?!?p>  他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但是能聽出疏離感,他打斷了她的話,問到:“你什么時候回家來?。俊?p>  宛然沒回答他的問題,她向前走著,她低著頭,過了一會兒,她轉(zhuǎn)過頭問了一句:“鶯鶯還好嗎?”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還好啊?!?p>  她笑著說:“你對她要好一點。”

  他解釋到,“當(dāng)年你讓我把她收了房,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意思辦了。”

  她看著她,表情沉了下去,“嗯,我知道。慈修,我想清楚了,我們之間的姻緣到此結(jié)束吧。以后我們是親人?!?p>  慈修上前一步拉著她,面色瞬間變了,“你什么意思?”

  宛然嘆了口氣,“慈修,過去的時間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對你我都是傷痛??墒且院笪覀冞€得好好過。你現(xiàn)在該有的都有了,兒孫滿堂,家里也有佳人??汕毓獠灰粯樱阒以诒眹袅耸畮啄?,他已沒有了一切,除了我?!?p>  “然后你要和他在一起,拋棄我。”慈修非常生氣,語氣激動地說。

  “我現(xiàn)在就在臨城,在你的身邊,你知道我好好的,你也不用再擔(dān)心我了。你要好好過你的日子。我們之間錯過的東西太多,也存在太多無法逾越的障礙,包括我的孩子南風(fēng),還有他的父親。經(jīng)過這么多事,我的脾氣也變了,以我們兩個的性格,在一起遲早也會出問題的。我們回不到過去的日子了”。她沉著臉,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

  看他皺著眉頭,一臉苦悶,她繼續(xù)說道:

  “我之所以把這些坦誠地說出來,是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也知道,我說的這些問題你也有考慮。我先回去了。”她轉(zhuǎn)身離開。她對于離開向來是決然果斷的,想清楚了就應(yīng)該放手,拖泥帶水只會讓事情更復(fù)雜。不清不楚,只會對彼此造成更大的傷害。

  慈修看著她,發(fā)現(xiàn)她真的變了好多。她再也不是那個乖巧溫順的宛然了,再也不會在他面前撒嬌賣乖了。他們之間確實存在她說的那些問題。他原本以為,只要她回來,他們就能幸福地重新生活在一起。可是她回來了,新的問題也來了,還是好多新的問題。他告訴自己努力去放下,可她卻毫不猶豫地做了決定了。在她那里,他再也沒有決定權(quán)了。

  宛然把自己的決定告訴慈修后,她覺得心里輕松多了。其實開始理這件事的時候,她還沒有那么清晰的思路。當(dāng)剪開一個口子后,后面的一切就更加清晰明朗,順理成章了。

  這個世界沒有那么完美的事情,也沒有那么完美的方法,必須要有所取舍。

  南風(fēng)走后,家里就剩下他們和桃兒三個人了。

  秦光一早就出去了,桃兒在院子里做泡菜。宛然看著她的樣子,不僅有些感慨,她也是婦人的模樣了。宛然走了過去,對桃兒說:“桃兒,這么多年你跟我吃苦了,我給你找個婆家吧?!?p>  桃兒抬起頭看著她,笑了笑說:“姐姐,你說的什么話,我不會找,這輩子就跟著你?!比缓蠹傺b不高興地說:“姐姐,你是不是嫌棄我手腳不利索了,要找年輕的丫頭?”

  宛然笑到:“傻丫頭,你想什么呢?我永遠(yuǎn)不會嫌棄你。只是我真的很愧疚?!?p>  桃兒笑著說:“姐姐,跟你在一起,我感覺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p>  宛然看著她,心里有點難過,她真心覺得對不起桃兒。不過她愿意留在身邊,她也只能作罷。

  桃兒想的是,和小姐在一起,吃穿不用愁,有小姐吃的喝的,就會有她的。看小姐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心里該多苦啊。自己躲在她的后面,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愁,一天就是吃喝拉撒睡,多省事啊。她才不愿意去嫁人,去受那些苦楚?,F(xiàn)在的生活就是最好的。

  來臨城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宛然想,必須得做點事情,不能總是坐吃山空。以前剛和慈修成親時,曾經(jīng)學(xué)過一段時間做買賣,后來慈修接手了,她就沒再管過事情?,F(xiàn)在她必須得重操舊業(yè)了。

  夜幕已至,秦光還沒回來,他從沒這么晚回來,她有點擔(dān)心了。她走到路口,張望著。

  遠(yuǎn)遠(yuǎn)的,她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匆匆忙忙的人影。他看見她,就立即奔跑過來:

  “宛然,我回來了?!?p>  她看著他,略有點不滿的說:“怎么這么晚啊?”

  他立即陪笑到:“今天去看了個鋪子,還沒來得及給你說。”

  宛然吃了一驚,他從來沒做過買賣,去看鋪子干嘛,但是她沒再追問,

  “吃飯了沒?”

  他撓了撓頭,回答:“還沒有?!?p>  他們立即回到家,宛然讓桃兒去廚房熱了飯菜。

  他看宛然沒問他,就一邊吃飯,一邊笑著說:“以前皇帝不是賞給我一些錢嗎?王爺也給過我一些錢,我后來去買了些字畫。今天去盤了個店鋪,以后就做點字畫生意,養(yǎng)家糊口。”

  宛然溫柔地看著他,他跟著她去北城做官,去給金戈做幕僚,去給她的孩子做教書先生,現(xiàn)在又要做買賣人。他的愛太重了,已經(jīng)不是她能用語言能表達(dá)的了的。

  只是他沒做過買賣,能行嗎?不過她不能潑冷水,先看看,不行自己再幫幫他。

  她笑著給他倒了一杯酒,“喝吧”。

  他高興的看了她一眼,一口就喝下去了,端著杯子說:“再來一杯”。

  宛然收了酒杯,嚴(yán)肅地說:“今天就這么多了。以后每天只能喝一杯?!?p>  秦光委屈地說:“管這么嚴(yán)???”

  宛然挑了挑眉毛,“那你愿不愿意我管?不愿意我就不管了。”她故意嘟著嘴。

  秦光舉起手投降到:“我愿意,宛然,求求你可憐可憐我,管管我吧”。他故作乞討狀。

  宛然哈哈笑了起來。

  秦光滿眼柔情地望著她:

  “宛然,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不需要榮華富貴,只要和你在一起。當(dāng)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你能陪我說說話,喝喝酒,聊聊天,人生足矣。這個場景我腦子里面想過千萬遍。”

  宛然趴在桌子上,笑著問到:“你喜歡我什么呢?”

  “你就像一束光,會照亮周圍的人。慈修,以前的浪蕩子弟,后來和你在一起,就變成一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父親了。還有我,以前花天酒地,遇見你后,就想守著你,哪怕天高路遠(yuǎn),北國算什么,天上我也去。還有王爺,一個混世魔王,和你在一起也變成了一個造福百姓的好人了。”

  看他滔滔不絕地說著,宛然像在聽別人的故事。

  宛然搖搖頭:“我有那么好嗎?我的好,都是你們自己想象出來?!?p>  “當(dāng)然好了。”他說到,“比我說的還好?!?p>  宛然只是笑著看著他。反正一個人喜歡你時,你所有的東西都是好的。

  陪他吃完飯,宛然就去睡覺了。她躺在床上,想著時間真快,一晃自己也老了。雖然心里面不愿意承認(rèn),可是孩子們都大了,連孫子都有了,人生真的恍惚只是一眨眼的時間。

  她聽著外面好像有動靜,打開門一看,秦光站在門外,“你干嘛呢?”

  “睡不著,能進(jìn)去和你聊天嗎?”

  宛然看著他,“進(jìn)來吧。”

  宛然鉆進(jìn)被窩。他關(guān)上門,脫了衣服,也鉆進(jìn)了被窩。

  “好吧,楚河漢界哈。想聊什么?”

  “哦,你說吧,我聽著,”他打了個哈欠說。

  宛然說:“不是你要聊天嗎?”

  他沒有回答。宛然坐起來一看,他已經(jīng)睡著了。

  宛然不僅啼笑皆非。

  第二天早上,他一早醒來,發(fā)現(xiàn)宛然不見了,立即起床找人。出門一看,她正在掃院子。

  他過去搶了掃把,“別掃了,要掃我來掃?!闭f完就掃了起來,灰塵到處飛,宛然去端了半盆水來,灑在地上。

  桃兒出來看見,“你們這是干什么呀?放哪兒,我待會兒來掃?!?p>  “桃兒,你別管了,以后我們倆也做一點家務(wù),不能讓你一個人做?!?p>  “小姐,幾十年了,你什么時候干過這個???”說著要哭了起來。

  宛然笑著說,“我們自己干一點活挺好,活動活動筋骨?,F(xiàn)在又沒什么煩惱的事情,我可開心了”!

  秦光笑著說,“我也挺開心的?!?p>  桃兒看他們真的是開心,不是假裝的,才放了心。“那我去做早飯了?!闭f著,就去了廚房。

  一片梧桐葉在空中翩翩起舞,就像一只蝴蝶一樣,然后盤旋而下,落在宛然的頭發(fā)上。秦光走過去,給她摘了下來。然后,沖進(jìn)屋里,拿了個鳳凰樣式的發(fā)釵出來,“看看喜不喜歡?”

  她笑著點點頭,他為她插進(jìn)頭發(fā)里。

  “昨天在街上看見挺好看的,就順手買回來了?!彼┖┑匦χf。

  宛然微笑著看著他,“挺好看的,謝謝?!?p>  “以后不準(zhǔn)說謝謝?!彼畹?。

  “是,秦大人?!彼φZ嫣然。

  他笑了起來,他真想去親親她,可是沒敢。

  他正色地說:“宛然,這是我送個你的定親禮物?!?p>  宛然笑了起來,“我們還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嗎?”

  秦光笑著說:“你在我心中,永遠(yuǎn)都是豆蔻年華”。

  宛然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秦光笑著說:“我覺得自己也是少年?!?p>  宛然難得和他瞎掰了。

  她問到:“你今天忙嗎?”

  “不忙,怎么了?”

  她說:“我們?nèi)タ纯捶剖|吧,回來這么久都沒去看她?!?p>  秦光點點頭,“好。”

  他們準(zhǔn)備了一些禮物,宛然從箱底找了兩塊玉出來。她想萬一小孫子們在菲蕓那兒,見面禮還是要給的。

  來到鐘府,秦光去叫了門,說明來意,仆人迅速跑進(jìn)門去報告。頃刻,菲蕓慌慌忙忙地跑了出來。

  “宛然?!?p>  “菲蕓?!?p>  兩個二十年沒見的老朋友擁抱在一起,兩個人都淚水漣漣的。

  “我們快進(jìn)去吧”。菲蕓抹著淚,拉著宛然的手說。宛然擦了擦眼角,點點頭。

  菲蕓對秦光說:“秦光,快里面請吧?!鼻毓獍讯Y物交給仆人,跟著她們走進(jìn)去。

  宛然看著菲蕓的樣貌,與最后一次相見確實變老了一些,頭上都有幾縷白發(fā)了。人的變化有時候不是自我察覺的,而是從你一起長大的朋友身上,發(fā)現(xiàn)歲月掠過的痕跡。看著她精神狀態(tài)還好,宛然想,她應(yīng)該從失去鐘意的悲痛中走出來了。

  菲蕓說:“宛然,早就聽說你們回來了,想去看你們,又不知道住在哪兒?!?p>  “菲蕓,對不起,由于我們回來的匆忙,很多事情都需要安排,穩(wěn)定下來了才來看你。”宛然抱歉地說。

  菲蕓責(zé)備到:“你們真是的,我們府里這么大,還住不下你們嗎?”

  “謝謝你這么說,菲蕓?!蓖鹑焕氖终f。

  “宛然,我想問你一件事情,鐘意是你們幫著埋葬的嗎?”她的眼淚在眼圈直打轉(zhuǎn)。

  “是秦光?!彼煅手卮稹?p>  秦光悲傷地說:“菲蕓,對不起,我們沒能救下他。墓地我們已經(jīng)弄好了,等天下太平了,我們一起去看他?!?p>  菲蕓站起來,對著秦光和宛然鞠了一躬,“謝謝你們,不然他暴尸荒野都沒人知道?!?p>  宛然立即拉住他,秦光也站了起來,“菲蕓,你這是干嘛,鐘意是我們的好朋友,本來就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p>  宛然拉著她坐了下來。

  只聽見外面?zhèn)鱽砹酥赡鄣暮艉奥?,“外祖母,外祖母,”丫鬟帶著兩個小孩子進(jìn)來了。

  小男孩爬上菲蕓的腿,撒著嬌。

  丫鬟抱著小女孩,小女孩也伸出手要菲蕓抱。

  菲蕓笑著說:“宛然,這是你的孫子麒麟,孫女璞玉。”

  她拉著小男孩的手,走到宛然跟前,“麒麟,叫祖母?!毙∧泻⑶由乜粗鹑唬白婺??!?p>  宛然從兜里掏出一塊玉,戴在麒麟脖子上,摸了摸他的頭,“乖。”

  又把另一塊玉戴在璞玉的脖子上,她笑瞇瞇地看著璞玉,璞玉也笑著望著她。

  宛然伸過手去:“璞玉,祖母抱抱,好不好?”

  璞玉一點不認(rèn)生,撲了過來。

  麒麟躲在菲蕓身后,一直盯著她看。

  宛然說,“惠靈真是辛苦。敦敏也幫不了忙?!?p>  菲蕓苦笑著搖搖頭,“當(dāng)年真不該讓鐘意帶著他練武功,現(xiàn)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蒽`說,他一直就想著要去上陣殺敵。上次要不是你們,他早就死了?!?p>  宛然嘆了口氣,說:“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做老人的,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p>  菲蕓點點頭:“是啊,孩子大了不由娘?!?p>  他們吃過午飯,就要回去。菲蕓不同意,非要留著他們住。

  宛然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訴她,讓她有時間去看她。

  菲蕓見他們一定要走,只好同意了。她送他們走出府門,看著他們走了才回去。

  秦光和宛然一邊走一邊說著話,不遠(yuǎn)處,慈修鐵青著臉站在那兒看著他們。

  秦光立即打招呼到:“慈修,多年不見,可還好?”

  慈修瞪了他一眼,望著宛然,“好什么好,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嗎?”

  秦光臉上有點尷尬。

  宛然說:“慈修,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她拉著秦光就走,撇下慈修一個人呆立在街上。

  慈修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翻起了驚濤駭浪。她再也不是他的宛然了,他不相信,難道他們倆的緣分就到此結(jié)束了嗎?

  秦光笑著看著宛然,

  宛然斥道:“笑什么笑?”

  “被你保護(hù),感覺真好?!?p>  宛然瞪了他一眼,“你以后別去惹他,他不想見你,咱們躲遠(yuǎn)點行嗎?”

  “不能怪我啊,他忽然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我怎么躲啊,”他辯解到。

  宛然只好說:“好,以后注意點,好不好?他不會原諒你的?!?p>  秦光笑著說道:“不原諒就算了,有你就行了。我又不是從他那里橫刀奪愛,我是從金戈那里把你搶回來的,他要恨也該去恨金戈?!?p>  他狡辯著。

  “好,下次你就和他這么說。”宛然氣道。

  “說就說,你以為我怕?”他不屑地說。

  宛然掐了他的手臂一下,向前走了。秦光“哎呀”一聲,“你下手別那么重,行嗎?”然后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晚上,宛然一進(jìn)臥室,秦光就跟了進(jìn)來,“干嘛呢?我要睡覺了。”

  “我也要睡覺了,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他脫了鞋爬上床去。

  宛然無奈地?fù)u搖頭,“誰讓你登堂入室的?”

  “以后我都要和你在一起睡,除非你殺了我?!?p>  宛然說:“你不要這么耍無賴可以嗎?”

  “我就是這么無賴?!彼移ばδ樀卣f。

  宛然沒理他了,她把頭發(fā)放下來,躺在床上。

  他輕輕摸著她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了一根白頭發(fā)。他伸手就給拔了下來。宛然捂住頭,“痛”。他拿著白頭發(fā)在她眼前晃了晃,“宛然,我們都不年輕了,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吧?!彼麌@了口氣,把宛然攬進(jìn)懷里。

  宛然聽了,心底升起一股荒涼的感覺,她沒再躲避,時間將她推進(jìn)了他的懷里。

  秦光沒有睡著,想到跟著她南來北往跑了十幾年,他放棄了身邊的一切,只為跟著她。他沒想過,有一天能和她在一起,只想著守護(hù)在她身邊就好。不曾想,風(fēng)云突變,西國的興起攪亂了整片土地,他才有了現(xiàn)在的機會,這是他萬萬想不到的。歷史悄然間改變著每個人的命運。他本來想,回到臨城,她會回到慈修的身邊,他感到黯然神傷,魂不守舍,可最后,她選擇了留在他身邊。他真的好感動,多年來的追隨沒有被白白扔棄,他一心呵護(hù)的愛的種子總算開始發(fā)芽?,F(xiàn)在他就想好好守著她,陪著她好好生活,慢慢變老。

  宛然躺在他的懷里,她也沒睡著。她想著自己這半生經(jīng)歷的坎坎坷坷,磕磕碰碰,一個個場景浮現(xiàn)在自己眼前。從最開始嫁給慈修,再到被金戈擄去北國,再到現(xiàn)在和秦光在一起,不管順境逆境,她從來沒有想過害過別人,她只想努力地生活下去,把自己的日子過好。還幸運的是,她遇見的都是好人。即便金戈破壞了她原來美好的生活,可在他們一起生活的過程中,他對她還是百般呵護(hù)的。

  “你在想什么?”他溫柔地問。

  “沒想什么,就覺得人生挺神奇的。”

  他點點頭,“我也覺得,就像現(xiàn)在,我覺得像做夢一樣。一個特別美特別美的夢。”

  宛然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把頭埋進(jìn)他的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聲,安然入睡。

  早上醒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jìn)房間。還有斑駁的樹葉的影子在搖曳。秦光伸了一個懶腰,看見宛然坐在梳妝臺前,梳理著秀發(fā)。他走了過去,輕聲地說:“把梳子給我?!?p>  宛然笑著把梳子遞給他,秦光輕柔地給她梳理頭發(fā)。

  “白頭發(fā)多嗎?”

  他搖搖頭說:“不多,就一根。”然后伸手就拔了下來。

  宛然“哎喲”了一聲,他柔聲說:“很痛嗎?”

  “不痛?!彼χf。

  秦光說:“我以后看見白頭發(fā)就給你拔下來,我不能讓它們長在你頭上?!?p>  宛然笑到:“你傻不傻啊,人都是會老的,拔了白頭發(fā)就不老了嗎?不是說要白頭偕老嗎?把白頭發(fā)拔完了,咱們要光頭偕老嗎?”

  秦光的手停了下來,愣了一下,“那我以后不拔了。”

  宛然點點頭,“我們一起變老,不要怕?!?p>  秦光看著銅鏡中姣美的面容說:“宛然,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p>  宛然轉(zhuǎn)過身來,把頭埋在他的懷里說:“我也是。”

  秦光撫摸著她的頭,心里柔情萬千,她真是他的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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