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室的門被推開,林易鐸步履穩(wěn)健,大步流星朝里走來,長著些許皺紋的臉上,處處氤氳著慍怒。
外門弟子看到來人,迅速排成隊列,站在那里齊齊恭敬地喊道:“館長!”
許多人眼里都跳動著震驚的光。
十多年,這個時淺竟然在道館已經(jīng)呆了十多年?。?p> 弟子們震驚了。
可是他們在內門聽說的和今天見到的聽到的,可不是這樣??!
都說這個小少主是盛世集團那個時家的大小姐,平時喜歡抽煙喝酒,染發(fā)紋身,不學無術,進道館兩個月就成為了內門弟子,還是走后門!
他們沒當著她的面罵她就不錯了!
可是現(xiàn)在,不僅一兩招打敗了外門弟子里的老大老二,現(xiàn)在連館長都出來幫她撐腰說話!真是不一般!
“師父?你怎么來了?”時淺來到林易鐸身邊,茫然地眨了眨眼。
“不放心你,過來看看?!?p> 林易鐸寵溺地笑了笑,讓那些抬頭偷看的弟子更加驚愕了。
一枝道館館長一向對外門弟子佛系,對內門弟子嚴苛,可如今他們看到了什么!?
館長竟然如此寵愛這個已經(jīng)離開道館的時家大小姐嗎?簡直比自己的女兒還要寵愛?
寧瀟瀟咬牙,眼里透著滿滿的不甘心:可惡!這個女人!連館長都這么寵她!肯定是因為她的背景!
小四小五小七倒是不覺得奇怪了,畢竟昨天他們已經(jīng)見過怪了。
“你們!都給我到一邊蹲馬步去!”
林易鐸一聲令下,外門弟子僵尸一樣,迅速聽話地在一邊蹲起了馬步。
“師兄,對不起,我輸了。”寧瀟瀟小聲而內疚地對邵年宇說道。
邵年宇看著她,微笑搖了搖頭,聲音里帶著安撫,“沒事的,我也輸了?!?p> “可是……”
“還說什么呢!”
林易鐸一聲怒吼,還有幾分嘰嘰喳喳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似乎只剩下“咚咚咚”的心跳聲。
從此以后,外門弟子知道了。
誰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時淺!
不然……
不僅館長會生氣,林枝少主知道后,也不會放過他們!
因為幾個小時之后,當林枝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時,他們就會知道……
寧瀟瀟抖了抖,也被嚇了一跳,立刻緊緊閉上了嘴,頓時不敢再說話。
她胸口被時淺踢的地方。還在火辣辣地疼。
瑪?shù)逻@時淺的腿是飛毛腿吧!
力氣居然這么大!艸!
邵年宇轉回頭,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無波,只是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那個嬌小玲瓏的女孩身上。
時淺……
他還從沒有見過如此怒火沖沖的館長,邵年宇心想,館長生氣一定是因為愛徒在外門弟子這里受了委屈吧。
能讓曾經(jīng)的冷面跆拳道冠軍如此疼愛的弟子,這個時淺,實力肯定至少和少主有的一拼!
也是在世青賽準奪冠線上的吧?
如果真的是她來教他們這群外門弟子的話,結果會是什么樣呢?邵年宇不禁感到好奇。
其實,時淺不僅僅是在外門弟子這里受了委屈,在她面對那群內門弟子的時候,林易鐸也在暗處旁聽了整場侮辱。
同時,他也見證了時淺的反擊,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心疼。
淺淺成長了,懂得用嘴反擊,不會隨便出手傷人,也會將自己出手的場地合理化了,而且下手也知輕重了,不錯!
可是他心里還是覺得對不起時淺——他沒做到她父親對他說的話。
時淺掃了一圈蹲馬步的二十五人,清淺一笑,“師父,你這是……?”
小四小五小七小九的目光朝她投去,委屈可憐,時淺看到了,但不厚道地笑了。
時淺:館長面前,我也無能為力。
小四:嗚嗚嗚~
“我是來找你的?!绷忠阻I看向時淺,暖暖微笑,“外面有人說找你,好像是叫什么江澀的……”
林易鐸說話的時候,時淺還好奇而疑惑地盯著他。
他話音一落,眼前的女孩立刻飛奔了出去,消失在他的視線里,也消失在所有外門弟子地視線中。
只留下一句:“師父,我先走了!有空再過來!”
淺淺怎么了這是,江澀是誰?他怎么聽到這個名字,看起來這么激動?
林易鐸立在原地思索了一會兒,轉身瞭了一眼那群安安穩(wěn)穩(wěn)扎著馬步的弟子,輕飄飄道,“我一個小時后回來,誰沒有流汗,呵呵呵。”
咦!恐怖!館長這笑得也太恐怖!
林易鐸:我笑的這么仁慈。
一個小時?他們要蹲一個小時?原來內門弟子這么慘?突然不是很想進內門了是怎么回事?
看著林易鐸溫和的笑容,外門弟子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弧度。
小少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