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琿暗自擔憂著,既擔憂公公能不能被平安救回來,又擔心他救回來自己要怎么辦。不過,不管怎么樣,何琿還是吩咐人打掃了一個院子出來。是一個偏院,不惹人耳目,風景也不錯。
路旻也沒閑著,用各種方式,從各種渠道找到了藥材,開始制作假死藥,然后還要翻墻送給容邈。
“這是假死藥,七天內就跟真的死了一樣,七天后服下解藥,就沒事了?!?p> 容邈接過兩顆黑色的藥丸,分了一顆給李公。
容邈道:“既然只有七天,那就得第一時間讓府里發(fā)現(xiàn),不然咱么靜悄悄地死在這,怕是十天半個月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p> 這點路旻也幫不上忙,她仔細思索著,或許可以讓人發(fā)現(xiàn)這邊起火了,然后容邈他們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了。
“不行?!比蒎惴駴Q了這一點,“偏院離主院甚遠,起火他們也不一定會發(fā)現(xiàn)。即使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有人來管,他們巴不得我們燒死在這?!?p> 那就麻煩了,而且還有更麻煩的事。李公道:“倘若他們看見主子跟小主子這么像,會不會找小主子的麻煩?”
這一點路旻倒是料到了,她剛想說話,容邈就道:“這也簡單,我將面容毀了,誰也看不出來我的樣子就不會給旻兒帶來麻煩了?!?p> 說完,容邈就拔下頭上的簪子向臉上劃去,路旻連忙阻止他。
“爹,就算你毀了容,難道就沒人記得你長什么樣了?只要還有一個人記得,她看到我就會想起您的?!?p> 李公也道:“是啊,主子,慕容青不是經常來看您,他肯定記得您的樣子。”
路旻也明白了,原來慕容青認得自己的源頭在這里。
容邈皺眉想了想,也沒想出什么好辦法,要是慕容青沒有經常來還好,到時候化個妝,似像非像的,也就糊弄過去了,可現(xiàn)在?
容邈看向路旻,“旻兒,你可有什么好辦法?我不出去也沒關系,最重要的是不能連累你?!?p> 路旻笑道:“您別擔心,我有辦法。只要您配合我就行?!?p> 容邈點頭,也不再問具體情況,反正全力配合女兒就是了。
路旻指導容邈帶了首飾,化了妝容,又在他手上,臉上劃了一些奇怪的線。李公也同樣如此。
“可以了。”路旻道。
容邈兩人很懵,這就可以了?這些奇怪的線就能騙過她們?容邈左看右看,自己的臉還是那樣,即使劃了線,也還是能看出自己的容貌。
難道旻兒并沒有辦法,只是想先救自己出去?容邈想著,看來還是毀掉自己的容貌保險一點。
解決了容貌的問題,下一個問題就是,怎么讓府里發(fā)現(xiàn)容邈他們死了,而且還要保證他們不會被燒死。
李公道:“不如主子先吃藥假死,然后奴去通報??ぶ饕幌蚝妹孀樱灰斨娙说拿嫦胨A告,她一定會來看的。”
這倒也是個辦法,路旻跟容邈想了想,覺得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路旻道:“那就這么辦吧。不過,李公就得自己想辦法順勢死了?!?p> 這一點倒是簡單一點了,到時候大家的目光都在這,李公的死肯定不會不為人知的。
安排好之后,路旻就準備離開了。不過,離開之前,她又警告道:“爹,李公,你們身上的飾物還有線都很重要,千萬不要隨便動,否則會出大問題的。”
看路旻說得信誓旦旦,容邈有些不確定地問:“旻兒,這些真的能騙過郡主府的人?慕容青可是見過我們的,而且還有些人肯定會記得我的容貌?!?p> 路旻慶幸自己走之前又警告了一遍,不然自己這個爹肯定會做些什么。
路旻道:“這是催眠,他們看過你們后,就會漸漸忘掉你們的樣子?!?p> “可靠嗎?”這是容邈跟李公共同的疑問,畢竟催眠一聽就不太靠譜的樣子。
“絕對可靠?!甭窌F自信滿滿,就差指天發(fā)誓了。
容邈半信半疑地放棄了毀掉容貌的想法,他覺得,按照南安郡主的性格,即使發(fā)現(xiàn)路旻的身份,也不會跟她相認的,到也可以不用那么擔心。
容邈跟李公很快就按計劃行事,容邈還像模像樣地寫了一張遺書,表明自己已經心灰意冷,覺得塵世間沒有意思,現(xiàn)在要去侍奉神去了。
南安郡主得知后,果然沒有懷疑。容邈在偏院多年,說實話,他能熬這么多年,已經出乎南安郡主的預料了,現(xiàn)在死了,也很正常。
看著容邈安詳的樣子,南安郡主想起了當年他剛嫁過來的時候,兩人也是恩愛過一段時間的。容邈長得好看,性格又好,哪個妻主會不喜歡他呢!只可惜,天意弄人。
嘆了口氣,南安郡主道:“不必興師動眾,買個棺材悄悄葬了吧?!?p> “郡主,這位身邊伺候的人也死了?!?p> “怎么死的?”
下人道:“突然就死了。要不要請個大夫過來看看?”
南安郡主擺擺手,“罷了,倒也是個忠仆,跟他一起葬了,讓他去底下繼續(xù)伺候主子?!?p> “是。”
容邈主仆的死在郡主府并沒有引起任何水花,除了南安郡主嘆息回憶了一下當年,也就只有慕容青覺得松了口氣。
容邈死了,路旻長得再像他也沒用,不會有人認出她的,姐姐的世女位子穩(wěn)了。自覺自己操了不少心的慕容青決定好好休息休息,也不用再絞盡腦汁對付路旻了。
容邈主仆下葬后,等了幾天,確定沒人注意他們,路旻就悄悄把他們挖了出來,給他們服下了解藥。
然后,容邈主仆被帶進了平安王府,住進了偏院。
何琿懷著忐忑的心給公公請安,“爹?!?p> 容邈早就聽女兒說過何琿,雖說對皇家還有怨氣,但也沒撒到何琿身上。他淡淡地笑了下,從自己手腕上脫下一個手鐲給何琿。
容邈道:“這是我爹當年給我的,你帶著玩吧。”
何琿幾乎要喜極而泣,雖然公公態(tài)度淡淡的,但是這個舉動代表他認同自己了。之前,何琿經常做噩夢,夢到妻主不要自己了,夢醒后心里也是愁思不解。
現(xiàn)在,容邈的舉動瞬間拯救了何琿,他不用再擔心做噩夢了。
容邈和善,何琿也投桃報李,有什么好東西都第一時間送過去,自己也時不時過去陪著說話,免得公公無聊。
平安王府這么大的動靜,宮里卻絲毫聲音都沒有。何琿還奇怪了一下,滿腹的借口也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