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剛離開,王婆就悄然退走,那少年喬鄆哥則是扶著武大郎,彎腰向白勝兄弟鞠躬,連聲感謝。
“小兄弟無需客氣!”白勝看著喬鄆哥一臉紅腫,年紀(jì)也就比自己兄弟稍大一些,心下一陣同情。
然而,白鋒卻是臉色一冷,“鄆哥兒是吧?小小年紀(jì),倒是好算計,心也夠狠毒,滾!”
喬鄆哥臉色一白,手足無措,模樣很是可憐。
白勝一愣,不明白白鋒何以對喬鄆哥如此冷漠,還說其小小年紀(jì)就算計什么,心也狠毒。
“白……白家兄弟?!蔽浯罄蓛?nèi)傷極重,神智已有些模糊,此時竟然迷迷糊糊的說情道,“這……鄆哥時常跟著我……混……混口飯吃,并非什么心狠之人啊。”
倒是白勝,他很相信自己兄弟的眼光,皺眉問道:“兄弟,這是怎么回事?這少年當(dāng)真……”
白鋒擺了擺手,瞥了一眼喬鄆哥,“別看他年紀(jì)小,就因為被那王婆打罵一頓,記恨在心,此番他得知西門慶與潘金蓮之事,便慫恿大郎去找那西門慶拼命?!?p> “可……這沒什么不對???”白勝面帶疑惑,在他看來,自己的老婆都被人給那啥了,但凡還有點血性,就會去拼命才是。
白鋒不以為然,道:“喬鄆哥知道王婆暗中撮合西門慶與潘金蓮,慫恿大郎去捉奸拼命,就是要讓大郎被打傷,乃至被打死?!?p> “如此,當(dāng)武松回來,自然要找王婆和西門慶報仇?!?p> “也就是說,喬鄆哥是要借武松之手殺了王婆,進(jìn)而為他報仇,他根本不是真心要幫大郎去捉奸?!?p> 說到這里,白鋒突然看向被驚得有些清醒的武大郎道:“大郎,我且問你,武松離開時,是不是告誡過你,讓你遇事要忍耐,等他回來自會為你報仇?”
不等武大郎回答,白鋒繼續(xù)道,“當(dāng)你聽到別人說潘金蓮與西門慶勾搭時,雖也懷疑,卻依舊忍著等武松回來為你做主?!?p> “可是喬鄆哥卻強(qiáng)行將你拉到此地,而你始終記著武松的話,遇事要忍耐,偏偏喬鄆哥不讓,但他拿你沒辦法,就自己沖進(jìn)王婆家去捉奸?!?p> “你因為擔(dān)心他有事,便咬牙跟了上去,最后由喬鄆哥拖住王婆,你也被激起了血性,終于沖上樓去捉奸,反被西門慶毆打重傷,是也不是?”
武大郎早已驚呆了,猛然哭著一把推開喬鄆哥,吐血倒地。
白勝閃身扶住昏迷的武大郎,面色一冷,一腳將喬鄆哥踢飛。
事情已經(jīng)很明了,白勝暗恨喬鄆哥的同時,對自家兄弟的智慧,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時潘金蓮才從王婆家中小跑而出,看著昏迷的武大郎,一陣哭天喊地:“大郎,大郎,你怎么了?”
“大郎啊,這才不見一會,你怎么就……嗚嗚,你要是有個什么好歹,可叫奴家怎么活……”
啪!
白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巴掌將潘金蓮扇倒在地,潘金蓮更是哭得天昏地暗,大呼:“救命啊,有人打傷了我家大郎,還要欺負(fù)我一個弱女子……”
白鋒不愿與這個女人糾纏,向白勝道:“大哥,咱們先帶大郎去醫(yī)館,此事等武松回來自會處理?!?p> 白勝也不廢話,背起武大郎,快步走向附近的醫(yī)館。
武大郎的傷很重,又是個普通人,這下少說得也修養(yǎng)一兩個月。
白鋒想到了道門醫(yī)學(xué)中的針灸秘法,便在醫(yī)館中買了一套灸針,準(zhǔn)備自己給武大郎治療。
于是兄弟倆帶著武大郎回到住處,每日由白勝煎藥給武大郎服下,白鋒則用針灸輔助治療,僅僅四五日之功,武大郎就已經(jīng)可以下床。
直到又過去三日,武大郎總算基本痊愈。
這日,武大郎閑不住之下,自己去廚房中為白鋒兄弟倆做飯,白勝還是擔(dān)心他的傷勢,跟著去幫忙。
白鋒搖頭無語,繼續(xù)在院子中打熬筋骨,練習(xí)那一招“牛舌卷草”。
上一次與西門慶對戰(zhàn),腦海里莫名其妙的就出現(xiàn)了牛舌卷草的畫面,當(dāng)時福臨心至,竟然真的使出了那招精妙的“牛舌卷草”。
只是冷靜下來后,白鋒發(fā)現(xiàn)那一招還有著諸多缺陷,一是出招不夠連貫,二是防守太過薄弱。
最關(guān)鍵的一點,白鋒始終想不明白那一招中蘊(yùn)含的怪力,究竟是如何發(fā)勁打出去的。
這幾日以來,白鋒日夜修煉和苦思,隱隱找到了一絲竅門,特別是他在地面打出“牛舌卷草”時,感覺此招威力居然提升了一倍。
這讓白鋒的思路越來越清晰,漸漸體會到“牛舌卷草”的奧妙。
就如此刻一般,只見他后腿蹬地,力從丹田而出,瞬間透過腰間的大龍直達(dá)手臂。
伸手,卷出!
霎時間,白鋒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臂仿佛沒有了骨頭,變得柔軟無比,但又韌性倍增。
嘭!
反背抽在那兩人合抱的梧桐樹上,直將樹身打掉水桶大一塊,乍一看,像是被什么恐怖的動西咬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自此,白鋒這一招“牛舌卷草”,才算是真正的大道入門之境。
于此同時,白鋒感覺到自己的脊柱和左手臂,甚至連左腿上的筋骨,都瞬間變得堅韌了三倍之多。
大喜間,正要換成右腿與右臂繼續(xù)練習(xí)“牛舌卷草”,突覺身后隱隱傳來一道勁風(fēng)。
白鋒大駭,匆忙之間,只來得及發(fā)出五成力量,施展“牛舌卷草”,轉(zhuǎn)身,弓步,出擊。
嘭!
手臂像是抽在鋼板上一般,讓白鋒這一招無功而返,飛身后退一丈,停下身來。
目視前方,只見一個壯漢也退到了一丈之外,卻是揉著拳頭,一臉忌憚的看著白鋒。
“武松?”白鋒大皺眉頭,搞不懂武松這是要鬧哪一出。
沒錯,壯漢不是別人,正是打虎英雄武松。
“兄弟!”恰在此時,武大郎從廚房中走出,見到武松后,一臉喜色,轉(zhuǎn)而就是眼睛一紅。
“兄長!”武松也是大喜,閃身一把抱住了武大郎。
白勝聽到了響動,快步從廚房中走出,來到了白鋒身旁。
或許是從武大郎的遭遇聯(lián)想到了自己,白勝不由紅著眼睛向白鋒道:“有兄弟就是好!”
說著,轉(zhuǎn)身進(jìn)入房間,將桌子和凳子搬出,又去廚房端來了酒菜。
此時經(jīng)過武大郎講述,武松才知道了真相,當(dāng)即來到白鋒兄弟兩人跟前,曲膝便跪,“白家兩位兄弟,武松慚愧啊!”
“你二人救了家兄一命,武松卻誤聽小人之言,前來尋仇,若非白鋒兄弟武藝高強(qiáng),武松險些釀成大禍,真是該死!”
“還請兩位兄弟……不,還請兩位哥哥重重責(zé)罰,武松絕無半點怨言。”
“武松兄弟不可!”白勝大概是從武松的身上想到了自家兄弟,愛屋及烏,大力扶起武松道,“兄弟,你這是做什么?”
“以后萬不可作此女兒之態(tài),我兄弟曾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絕不跪他人?!?p> “咱們茫茫人海中相逢,這就是天賜的緣分,這樣,武兄弟若是看得起我家兄弟倆,不如咱們結(jié)拜吧,不知武兄弟意下如何?”
武松哪里會不愿意,聞言,立時大喜,“好!正當(dāng)如此,此乃武松之榮幸也,求之不得?!?p> 當(dāng)下白勝張羅著點上三炷香,又拉著白鋒與武松一同割破手心,滴血為誓,喝下血酒,結(jié)為兄弟。
白鋒被大哥白勝弄得一愣一愣的,心道,“這就結(jié)拜了?”
好在他知道,大哥白勝和武松的身體都很健康,喝下了血酒,也不怕得個傳染病什么的。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武松還想拉著武大郎一起結(jié)拜來著,沒想到武大郎這次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只說自己不是江湖人,無需如此,反正武松的兄弟,就是他的兄弟,以此拒絕了一同結(jié)拜之事。
要不然,那潘金蓮與生活糜爛的西門慶鬼混,而潘金蓮也不知有沒有染上艾滋病啥的,要是有,還傳染給了武大郎,一旦與武大郎喝下了血酒,那可就悲劇了。
三人結(jié)拜后,自是一番海吃海喝,暢談各種江湖趣事,好不快哉!
唯有武大郎笑容很是勉強(qiáng),還暗暗惦記著潘金蓮。
不知不覺間,已是傍晚,白鋒兄弟倆與武松喝得大醉。
不對,武松沒有醉,他本就修練了醉拳,估計白鋒兄弟二人的酒量,就是再加數(shù)倍,也不是其對手。
武大郎也醉了,武松將三人扶到屋中后,留下一封書信,眼露殺機(jī),悄然離開了院子。
待到次日,白鋒三人醒來,見到武松留下的書信,才知道武松昨日傍晚已離開,去尋西門慶與潘金蓮報仇。
武大郎看了書信,除了擔(dān)心武松之外,居然還哭喪著臉道:“兄弟他真是糊涂啊,殺了西門慶,肯定是要吃官司,再去殺他嫂嫂,更會讓天下人恥笑,這可如何是好?”
“住口!”白勝第一次對武大郎發(fā)怒,冷聲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惦記那無恥婦人,簡直是不知死活。”
“你可知道,以我兄弟的推斷,若非我們將你帶回,那無恥婦人為了不讓你將事情告知武松兄弟,勢必會聽取西門慶和王婆的意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害死?”
“不……不可能!”武大郎瘋狂的搖著頭,臉色極是慘白,什么推斷不推斷的話,他根本不相信。
那曾想,還沒過一會,就有人送來了一封書信,送信之人說是拜武松所托,要交給武大郎。
武大郎顫抖著雙手,打開書信一看,如遭雷擊。